單無雙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人多半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抱緊了。斷水流突然冒了一句,她還沒搞懂是怎么回事,身子已經(jīng)騰空而起。耳邊霎時刮過一陣冷風,呼呼作響,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死死摟住他的腰身。
好不容易適應(yīng)這令人暈眩的感覺,睜眼一看,差點沒嚇出一身冷汗。
原來從這里到達對面唯一的路,竟然是一條拇指粗的鐵鏈!
她吞了口唾沫,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身下一片漆黑,怒濤嘶吼的聲音只剩下一點輕微的響動。她可以想象,這條鐵鏈下方是怎樣一幅景象。如果失足落下,恐怕連渣都找不到。
冷風穿心,吹得人發(fā)毛,她不由得閉上了眼,默默祈禱能快點到達。
死丫頭,你快把我的腰勒斷了。
戲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單無雙納納的抬起頭,卻撞見他一臉促狹的壞笑。趕緊松手跳下來,尷尬的轉(zhuǎn)過身。
有沒有那么丟臉?居然像無尾熊一般掛在他身上?
如果有地縫的話,她可能會毫不猶豫地鉆進去。
嘿嘿。你也有怕的時候哦。
看她吃鱉,斷水流心里的陰霾一掃而空,得意的笑出了聲。
我想我們應(yīng)該扯平了吧。
單無雙朝天翻了個白眼,邁步往前走。
沿著陡峭的小路一直往前,半刻之后,一座由石頭堆砌而成的石門橫在兩人眼前。
只見石門上掛著一只手臂粗的狼毫,石門兩側(cè)各掛了一幅對聯(lián)。
左邊寫著:二三四五;右邊則寫著:六七八九,門框正上方卻沒有橫幅。
斷水流要去敲門,被她攔下。
老師,麻煩你把狼毫取下來。
他心生疑惑,但沒說什么,一個縱身躍起,輕松取下了狼毫。
秋駱鳳在搞什么鬼?
單無雙笑得意味深長,淡淡道:老師不是說我們來這里買武器嗎?主人只是先讓上門的客人備足銀子而已。說著,她抱起狼毫,在左邊那扇門寫上mdash;mdash;缺衣,右邊那扇門寫上mdash;mdash;少食。
寫完,將狼毫遞給斷水流,用眼神示意他掛上。
說來也奇怪,狼毫歸位,書寫的字瞬間消失無蹤,石門卻緩緩開啟了。
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觯嚎腿苏堖M。
進了石門,只見寬闊的草地上,橫七豎八的擺了一地的兵器。小到飛鏢,大到流星錘狼牙棒之類,竟將整個院子堆得難于下步。
單無雙失笑,這個叫秋駱鳳的人還真是特別。小心翼翼的繞過兵器,往八角飛檐的大屋子而去。
屋子的大門開著的,里面卻沒有人。
斷水流張望了一下,朝著偏廳而去,那里有鐵錘敲擊的聲響。
偏廳的門半合,還沒踏進去,便有陣陣熱氣撲出來。
單無雙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墻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生鐵有條不紊,看來主人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穿過門扉隙縫,隱約可見火光。她猜想,這里應(yīng)該是主人煉制武器的地方。
斷水流的腳還沒跨進去,就聽到清脆悅耳的女聲爽朗道:客人到大廳稍等片刻,我等等就來。
主人的聲音既客氣又熱情,兩人不好硬闖,只得退回廳堂等候。
而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
斷水流有些坐不住了,單無雙怕他沖動,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問道:老師,你怎么知道這個地方的?
本大俠不知道的事很少。
那老師知不知道什么樣的武器最適合學生?
斷水流眉峰一挑,慢條斯理道:這個要問你自己了。但依本大俠看來,只有一樣東西最適合你。
單無雙淺淺笑開:什么東西?
他還沒回答,就被一道突來的聲音打斷:客人不是再說諸神黃昏吧?
兩人循聲望去,卻見門口站著一抹纖細修長的紅色身影。
斷水流挑眉,不悅道:除了諸神黃昏,應(yīng)該沒什么值得本大俠親自來訪!
呵呵。秋駱鳳笑了笑,聽不出一絲的尷尬或局促。
大師,不知諸神黃昏是何物?單無雙不知該怎么稱呼他,背光而站,她一時間還真分不清楚他的性別,只能用大師兩字含糊帶過。
不論男女,只要在某項專業(yè)鄰域具有權(quán)威性,大師二字既有尊敬之意,也是對他專業(yè)技術(shù)的一種肯定,相信放在誰身上都不會顯得唐突。
顯然,大師兩字很好用。秋駱鳳笑聲愉悅道:門上的橫幅是你寫上去的嗎,姑娘。
姑娘二字咬得很輕,似試探又似好奇。
斷水流一聽,不樂意了。半調(diào)侃半譏誚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姑娘而不是小子呢?
單無雙望天無語,他們來此的重點是兵器,為什么把話題轉(zhuǎn)到她性別上?不過,她還蠻佩服秋駱鳳的眼力,竟然第一次見面就識破了自己喬裝的性別。不由得暗暗打量起他來。
純粹的紅,就像燃燒的火焰,穿在他纖細修長的身上,宛若風中搖曳的野玫瑰,妖嬈而清麗。
他有兩彎細長的新月眉,眼含秋波,朦朧而夢幻。鼻挺唇薄,一張精致的鵝蛋臉,再配上他清脆悅耳的聲線,憑誰看了都會錯認他是個嬌滴滴的女子。
但事實是,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還是那種陰柔俏麗的妖孽男。(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