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朱紅錦袍的高級導(dǎo)師在人群前負手踱步,臉上不見出了命案該有的凝重之色,反而像是來巡查一般,神態(tài)自然。
無雙,等會兒別說話,一切交給我與斷兄。慕少白附耳交代了一句。
單無雙望了兩人一眼,心里有說不出的感動。雖然他們相處時日不多,但有一種難言的默契早已天成。眼一閉,心中暗自下了決定。今日之事分明是沖著他們而來,把戲作這么大,無非是找個由頭,好'名正言順';的安個罪名。既然你敢來陰的,我也不妨用強的!
再睜開,眸底一片清冷華彩,唇角噙著一絲冷笑。不管如何,誰敢動我朋友,就得付出代價!
斷水流被她的表情怔住,他從不曾見過單無雙露出這樣的神情,似雪冷,如鐵硬,倔強得令人動容。心中微微一動,來到她身旁,壓低聲音道:不許多事,明白嗎?
他霸道的命令著,單無雙只回以淡然一笑,綻放腮邊梨渦,斷水流氣結(jié)。不聽話的死丫頭,氣死人了!
慕少白啞然失笑,倔強的小子,好膽魄!再望向前方,瞬子里涌起嗜血的冷光,星耀宮豈是爾等能開罪?呵!
人出來得差不多了,高級導(dǎo)師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今夜,有不肖人士闖進學(xué)院,殺害了幾名雜役。讓你們起來是想問問,今日可有見到什么可疑人物?
洪若古鐘的聲音傳遍院子每一個角落,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睡意未消的人都瞬間驚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三人不約而同的冷笑,置若罔聞。
導(dǎo)師凌厲的眼在一群人身上來回掃視,雖然只是淡淡的一瞥,卻讓那些膽小的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怯怯的埋下頭。最終,他探究的目光停在三人身上,漾出一絲玩味。
你們是新生?疑問的話帶著贊賞的意味。
斷水流舉起木質(zhì)腰牌在空中晃了晃,滿眼輕蔑,仿佛在笑導(dǎo)師老眼昏花。
單無雙嘴角抽了一下,心中感嘆:這惟恐天下不亂的個性真是使人無語,還好他是我老師,不然定一掌拍暈。
還是慕少白沉得住氣,微笑著點了點頭,算回答了他的問題。
導(dǎo)師面色無異,只是眼中有暗光一閃而逝,快得讓人不及捕捉。學(xué)院安危人人有責(zé),希望同學(xué)們能同心協(xié)力,早日揪出行兇之人,還大家一個安穩(wěn)的學(xué)習(xí)環(huán)境。
這一番話,說得四平八穩(wěn),波瀾不驚之中又帶著導(dǎo)師高高在上的威儀,氣氛也為之壓抑。
沉默半晌,只見一人越出人群,躬身揚唇道:學(xué)生柳英奇有事要說。
站在導(dǎo)師身后的楊子軒眉頭微動,隨即垂首,似在思考。
哦?柳同學(xué)有什么事要說?導(dǎo)師好似來了興趣,精光爍爍的眼饒有興味的看著他。
柳英奇眼角余光在遠處三人身上劃過,抱拳道:剛才學(xué)生有隨大家到行兇現(xiàn)場看過,發(fā)現(xiàn)床邊周圍有少許面粉還有幾枚沾了的凌亂腳印,而被殺的人沒有任何反抗的跡象。學(xué)生大膽猜測,這些雜役是被熟識之人所害,而那些腳印應(yīng)該是作案之人留下。要查真兇,看鞋底便知。
他的話一說完,人群一陣騷動,每個人都下意識的抬起腳看自己的鞋底。
高級導(dǎo)師贊許的點了點頭。笑道:好一個聰慧敏銳的學(xué)生!來人,檢查他們的鞋子。
看似合理的推論聽在單無雙心里只覺刺耳,早就挖好了坑讓他們往里面跳,現(xiàn)在要甕中捉鱉嗎?
學(xué)生一個一個的被叫到一旁,脫鞋檢查。
輪到三人時,楊子軒親自審查,如鷹利眸緊緊凝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單無雙把鞋子脫下,放在他的面前,譏笑道:看仔細了,千萬別出什么差錯。
不用你提醒,我自會認真檢查。楊子軒接過她的鞋子,放在火把下細細審視。驀的,他輕輕的笑了一聲,能告訴我這是什么嗎?
他指著她鞋底的白色粉末,得意的揚起下顎。
不知道。單無雙冷冷的回答。
來人,把她拿下。楊子軒昂聲一喝,幾個學(xué)院校衛(wèi)打扮的人立即圍了過來。
同一時間,給斷水流與慕少白檢查鞋底的人亦發(fā)出了尖銳的呼聲:他們鞋底有面粉!
單無雙眼一沉,眉峰微挑,淡聲言:你憑什么證明這是面粉,而不是其他的東西?
這里有在現(xiàn)場取來的面粉,作比對便知是不是同一樣?xùn)|西了。
楊子軒胸有成竹的說著,一擺手,就有人呈上'樣本';。
不等他比對,單無雙冷笑道:為了扳倒我們竟能做到這種地步,你的心思令人不恥。
是嗎?他湊近,笑了笑:那是你們笨,怪不得我。
導(dǎo)師見'兇手';落網(wǎng),眉一橫,沉喝道:你們?yōu)槭裁匆@樣做?
斷水流往前跨了一步,邪魅笑容在搖弋的光線下忽明忽暗,艷唇扯出一抹譏誚:你哪只眼睛看到人是我們殺的?
慕少白也隨之往前,森寒笑意染上眉梢,搭腔道:他們大概是瞎貓出來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只死耗子。好友,我們這幾天走霉運啊。
咳咳,怎么可以這夜說老師呢?他頂多人老了點,眼花了點,反應(yīng)遲鈍了點,比瞎貓強那么一點,但還不至于是瞎貓。單無雙糾正他們的說法,誠懇的道出自己的見解。(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