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又好笑的秦壽,很想就這么拂袖而去。
可是想了想,最終秦壽還是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手上的契約墨跡才剛剛干掉,轉(zhuǎn)眼就撕毀的勾當,秦壽干不出來。
“紀屏雪姿容秀麗不假,很妖嬈、很魅惑也沒錯?蛇@世上漂亮女人多了,難道看到一個,我就要愛上一個?難道看上一個,我就要抱回家一個?”
“且不說這個愿望能不能實現(xiàn),就算可以,我身上難道可以長出無數(shù)根家伙,讓她們一人一個或者幾個,很滿足、很嗨屁?”
沈鳳蘭被秦壽義正嚴詞的囂張態(tài)度給震懾住,好半晌,才想起來發(fā)火:“你你簡直跟你的名字一個德行!就是一個禽獸!作為一個有為君子,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說的那么粗俗?什么叫無數(shù)根那什么”
秦壽撇了撇嘴,頂了他一句,道:“也不知道剛剛是誰在說:看得到,吃不到。撐死眼睛餓死x?說的比我粗俗的人都不是禽獸,秦某怎么當?shù)闷疬@個高貴的稱呼?”
沈鳳蘭被秦壽噎的不輕,張大了小嘴“你你”的哽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句囫圇話來。
他一個人臉色鐵青的站在那里發(fā)愣,秦壽才不管那么許多。自顧自的喝著茶,吃著糕點,水冷了,有乖巧的伙計幫忙換上熱的。再抽空看看沈鳳蘭的精彩臉色,真是有趣無比。
“好!我讓你欺負我!以后的日子長著呢,咱們沒完!你最好不要讓我捉住你的錯處,要不然,哼哼”對于沈鳳蘭的威脅,秦壽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這小子說好聽點,叫單純。說不好聽,那就是一腦殘!
跟他兩個玩手段,秦壽讓他一個半,他都不是個兒!
“不成!不成!我不能這么囂張,要低調(diào),要低調(diào)”
大乾朝的律法雖然無比健全,但是官府的執(zhí)法力度和手段,比起后世來,都要欠缺許多。
若是惹毛了沈鳳蘭,直接把秦壽給宰了,然后挖坑給埋上,秦壽找誰說理去?
沈鳳蘭氣得渾身發(fā)抖,卻又拿秦壽沒什么辦法。只得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本兒,胡亂翻了幾下,似乎是在查詢著什么。
秦壽道:“三少爺,今天我算不算正式上工?要是不算,我可就要歇息去了。忙了大半天,我還挺累的!
“算!為什么不算!”沈鳳蘭聲音極大,聽起來很有些歇斯底里。
看到秦壽對著他詭笑個不停,沈鳳蘭自己也意識到了不妥,趕緊閉上了眼睛,忙著做深呼吸。
“呼氣吸氣呼氣吸氣”
聽著他在那里默默念叨個不停,秦壽有些想笑,自言自語,卻用他能聽到的語調(diào)道:“氣沉丹田,小心放屁!
這句話秦壽說掐的時間極好,每每都是壓在他說到呼氣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
沈鳳蘭以為秦壽是故意搗亂,睜開眼睛橫了秦壽一眼,秦壽沒理他,繼續(xù)念叨。
他拿秦壽沒有辦法,只能背過身去繼續(xù)調(diào)整呼吸。
結(jié)果沒做多久,就聽一聲“噗”的輕響,從沈鳳蘭站立的位置發(fā)出。
秦壽憋著笑,身子抖個不停。一臉無辜的望著面如重棗,猛然轉(zhuǎn)身狠狠盯著他的沈鳳蘭。秦壽攤開兩手道:“我早就提醒你,不要氣沉丹田了,這不能怪我!
“你給我出去,走!滾!我不想看到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
沈鳳蘭的態(tài)度極其惡劣,但語調(diào)卻壓的很低,顯然是不想底下人知道他們的矛盾。
秦壽哈哈一笑,走到門邊,心中一動,忽然回身道:“三少爺!”
沈鳳蘭以為秦壽要服軟,臉上做足了姿態(tài),準備好好的羞辱秦壽一番:“怎么?”
秦壽忍著笑,道:“沒什么,我就是想問問:今天的工錢,怎么算?”
“給!我給!還有別的問題嗎?”
不敢再撩撥已經(jīng)處于爆發(fā)邊緣的沈鳳蘭,秦壽丟下一句:“那就好,再見!”趕緊閃了出去。
“接下來的時間,該怎么打發(fā)呢?”
空了下來,秦壽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事可做。
左右秦壽還沒仔細逛過金陵,不如今天就去逛逛?
金陵整體建筑布局呈九宮格狀,官府在中心,圍著官府的一圈,大都是富貴人家的寓所。官府左右的兩格,則是最繁華的坊市所在,分別是東市和西市。
走在街上,行人大都行色匆匆。若不是衣物風格與后世迥然相異,秦壽簡直以為自己仍然活在那個瘋狂的大都市。
似當陽縣那般,閑漢扎堆,或聚在一起閑話家長里短,或聚在一起飲酒喝茶的現(xiàn)象,幾乎就看不到。
從西市逛到東市,琳瑯滿目的商品雖然不如后世來的精巧,卻又多了幾分后世所沒有的奇趣。以至于逛了許久,秦壽竟是沒有半點厭煩的感覺。
不覺來到一處賣人偶的所在,正要走過去,卻無意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老板,這個龍女人偶,能不能便宜點?”
“不行!不行!八文錢已經(jīng)是最低價了,再便宜,我可就要虧本咯!”
“怎么可能虧本?三文錢一個,怎么樣?如果你肯賣,我決定買兩個!”
“買兩個也不賣!三文錢一個,不夠工錢,不夠料錢,你讓我喝西北風啊?”
“好啦!好啦!老板你真摳門,那四文錢一個,怎么樣?”
這聲音,這死要錢的個性,不是聽雪那小丫頭,還能是誰?
秦壽忍不住走進了兩步,湊過去一看,還真是聽雪!她買菜應該不用買那么久吧?
“咦?秦松延哥哥?”
聽到這甜膩膩的歡叫,秦壽不禁覺得頭皮有些發(fā)麻。似乎那晚這小丫頭騙他買她那碗思親飯的時候,也是用的這么膩的聲音。
不過看在她沒有當著眾人的面兒,叫秦壽“秦壽大哥”的份兒上,秦壽也就勉強答應了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