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余暉撒滿整個天空,顯得壯觀而美麗,不過對于張家皇宮的很多人來說,這不過是黃昏時的喪鐘,沒有人真正去了解和欣賞,生命,在這個時候,成為更多人渴望的東西。
看著遠(yuǎn)處猶如掃蕩一般的西裝男人們,更多的人現(xiàn)在只想著逃出去,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逃到一個沒有西裝男人出現(xiàn)的地方,無數(shù)的人在西裝男們的攻擊下變得癱軟,然后又被他們一個個抱起離開,也許這些人沒有死,只是被打暈了,但那又如何呢?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被另行安排,會不會是為了集中在一起毀尸滅跡呢?在張家皇宮的這些人早就已經(jīng)被張家人壓迫的沒有一絲血性了,何況是這種看起來毫無反抗能力,一邊倒的戰(zhàn)斗。
而有這么一群人,也和天軍們一樣不斷的在各個胡同或是建筑上穿梭著,只不過在動作和速度上,沒有天軍們那么流暢。
“大家快點跟上……”一個穿著黑色武功服,背著一個老人的大漢身高體壯,竟然連一米九高度的天軍都顯得小了一號,大漢的身上帶有一些作為長官的決斷,而周圍數(shù)百名穿著同樣武功服的人們,在聽到大漢的喊話聲之后,腳下更是用了幾分力氣。
不過即使如此,大漢的眉頭還是緊緊的皺在一起,眼中充滿了濃濃的擔(dān)憂:“鐘老,你能確定家長和各位長老都在祖廟么?”大漢微微側(cè)著頭,對著背上的鐘老問道。
“我確定,當(dāng)然確定,今天大少爺有可能被撤下繼承人的身份,這個時候不在祖廟又能在哪里?”鐘老伏在大漢的身上,回過頭看向遠(yuǎn)處速度更快,人數(shù)更多的黑影,心情早已經(jīng)沉入低谷:來了,還是來了,在我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將會是我們張家的勁敵,但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來得這么快……
“大家加把勁,我們快要到了!贝鬂h看著高高聳立的祖廟,精神為之一振,立刻對周圍的手下打氣道。
“找個地方把我放下來!辩娎峡粗矍暗淖鎻R,心中也頓時長舒了一口氣,他就怕天軍已經(jīng)攻打到這里來,張家雖然多多少少都會幾下子,但是自己身體完全的時候,對付張家宗家近百人輕而易舉,更何況是實力只比自己弱一點的天軍?
“鐘老,你說什么?”大漢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向鐘老確認(rèn)道。
“我說把我放下來。”鐘老對著大漢的后腦勺拍了一下喝道。
“那怎么行,鐘老,你不是沒有看到那群人,那群人出手狠辣,也不知道會不會傷人性命,我要是將你放下來了,你一定也逃不了他們的毒手!贝鬂h有些緊張的說道。
“臭小子,就你話多!辩娎嫌行┐认榈目粗鬂h的背影,這是自己這么多年苦心培養(yǎng)出來的弟子啊,大少爺在張家內(nèi)外名聲都不好,但自己卻在張家內(nèi)部十分吃香,原因不光是因為自己的外冷內(nèi)熱,幫助過不少人,也是因為自己是張家當(dāng)初三大高手之一,這么多年一直為張家訓(xùn)練出一批批實力不錯的黑幫成員,但是眼前的這個大漢,卻是鐘老唯一一個值得稱道的弟子,其實力已經(jīng)隱隱有蓋住自己的意思,即使是這些桀驁不馴的武者大隊成員,也對他心悅誠服,唯命是從。
“臭小子,將我放下吧,一會帶著家長和大少爺他們突圍的時候,少了我這個缺條腿的,也能讓你少幾分顧忌,大家沖出去的可能也多一些,我們現(xiàn)在可不是談師徒情的時候,放下我一個,你就能救更多的人,這才是最理智的辦法,何況我雖然少了一條腿,但你可別忘記了,我是你師父,身后那群天軍我雖然不能打得過,但至少阻擋一二還是可以的!辩娎险f道這里,感覺到大漢的沉默,心中暗暗欣慰,看來大漢也知道如何取舍,這才是做大事的料。想到這里,鐘老趁著大漢重新回到房頂借力的時候,忽然對大漢抱著自己的雙手輕輕一點,大漢只感覺自己的手微微一酸,原本猶如鋼鐵般有力的雙臂,竟然一松,使鐘老頓時摔向房頂?shù)钠脚_。
“嘿呀!”鐘老手中的拐杖在空中一甩,硬生生將原本有些斜著的身體轉(zhuǎn)正,然后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鐘老……”大漢在半空中雙臂就已經(jīng)恢復(fù)了力氣,但此時卻已經(jīng)晚了,大漢連忙回過頭,卻第一眼看到了鐘老拄著拐杖,一臉笑意和慈祥的看著自己,但大漢在鐘老的表情里,看到最多的,還是堅定,大漢咬了咬牙,將頭別了回去,對著周圍的手下大聲喊道:“大家再快點,不要浪費一點時間!
“是武者大隊,我們張家的武者大隊。”一個少年站在落地窗前,指著下面一群黑衣人興奮的大吼大叫道。
“閉嘴!”一個中年人氣得大聲呵斥道,其他人也是重重的挖了一眼,本來可以讓武者大隊更加出其不意,甚至說不定可以一舉將段可抓起來,但被這個無知少年這么一喊,段可怎么可能沒有防備。
段可并沒有依著往常的性子挖苦對付,反而有些驚奇的看著窗外好像跳蚤一樣跳過來的一群人,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會有除了天軍之外,還這么會跳的人,第五君雖然實力強橫,但段可并沒有看到過他真正的出手,所以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段可這是第一次看到武界高手的實力。
不知道和天軍比起來,誰更強一些……段可的眼中露出一絲興奮的神采。
“我看到家長和長老們了!痹谧钋懊娴囊粋武者指著祖廟第六層的落地窗大喊道。
大漢聞言向第六層望去,只見第六層黑壓壓一群人站在那里,不是張家一群人又是誰?只是今天不是為了張寶龍繼承權(quán)問題展開的家族會議么?遠(yuǎn)處那么瘋狂的襲擊,站在整個皇宮最高建筑上的張家一眾人不可能看不到,為什么他們現(xiàn)在還不離開?難道是知道自己等人要來么?可是對于生性向來多疑的張家人,不懷疑是自己等人反叛或是勾結(jié)外人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又怎么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如此信任自己的武者大隊呢?
“有些不對勁,大家小心。”大漢大聲對其他人提醒道。
“隊長,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一個隊員聽到大漢的命令,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
“我們爭分奪秒的來救家長和長老們,當(dāng)然不能停下來,第一小隊,進(jìn)入第一層,逐步向第六層探查,其他小隊和我直接跳上第二層,走樓梯沖上去。”大漢快速下達(dá)命令道。
“武者大隊,看來這群人都是武者咯?”段可有些興奮的對其他人問道。
“不錯,武者大隊的武者都是我們花大價錢請來的高手,一共三百名,現(xiàn)在看來,武者大隊的人已經(jīng)傾巢而出了,武者大隊的大隊長是鐘老的徒弟,而且已經(jīng)青出于藍(lán)了,這三百武者個個本領(lǐng)高超,就憑你們兩個,鐵定打不過的。”說話的是一個年級不算很大的張家子弟,但其他人卻沒有對那名子弟說什么,畢竟現(xiàn)在段可已經(jīng)看到了這群武者,偷襲已經(jīng)變得不太可能了,武者往往只是一個動作或是招式,就能看出雙方高下,這群武者剛剛趕過來的時候,段可心里應(yīng)該對這群人的實力有了個譜,所以現(xiàn)在說的這些已經(jīng)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哦?那有意思,我倒是要見識一下!倍慰梢桓睙o所謂的樣子笑著說道。
“看他的樣子很不在意,難道是還有什么本事沒有顯露出來?”大長老在人群后面不禁有些擔(dān)憂的向張梓鵬問道。
“我也不清楚,我們實力不行,只能依靠武者大隊的救援了,一樓有一些槍械,希望他們能夠找到,增加自身實力!睆堣鼯i嘆了口氣道。
“那些燒火棍?”一旁的一個中年人表現(xiàn)的十分不看好:“對于武者們來說,躲子彈實在是太輕松的事情了,你們看那個段可,他在三百名武者大隊的攻擊下竟然一點懼怕都沒有,恐怕實力要比我們想象中還要高,這樣的實力又怎么會怕子彈?”
不同于張家人的復(fù)雜,段可卻顯得有些興奮,自己和第五君為師徒,之前有切磋過,但卻并沒有讓段可拿出真正的實力,一來是怕傷到第五君,二來是自己的技巧本來就不足,切磋就是為了提升技巧的,自己也沒有必要拿出真正的實力,但作為一個當(dāng)慣了無敵之后,段可卻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打仗有天軍,陰人有王守義等等這群官員,監(jiān)視有九道幫,自己卻只要用腦子進(jìn)行一些決策就可以了,顯得自己不斷的強化變得十分多余。
現(xiàn)在卻有這個機會了,在張家的皇宮里盡情的展現(xiàn)自己的實力,反正這片土地對段可來說并沒有什么用處,張家被自己消滅之后,這片廣大的土地將會重新交到國家手中,所以對于這個不屬于自己的皇宮,自己實在沒有必要有什么在意的。
“家長,各位長老……”就在段可思索的時候,樓梯口傳來了陣陣震耳欲聾的腳步聲,接著,樓梯口的門被大力撞開,數(shù)十個武者首先沖了進(jìn)來:“家長,各位長老宗親,大家沒有事吧。”
“隊長,你看……”不少隊員一進(jìn)入會議室首先是對周圍的環(huán)境進(jìn)行了解,于是,第一眼就看到地上慘死的六七位張家子弟和兩個生死不知的中年人。
“這,這是怎么回事?”被稱為隊長的漢子看著以各種姿勢慘死的張家人,臉色頓時一變,連忙抬起頭,對著房間里的情況自己的看了一遍。
只見電梯口站著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一臉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等人,而張家眾人都在落地窗旁,六七十人,竟然都龜縮在會議室的一角,而站在這中間的,則是一個一臉笑吟吟的年輕人,一個看起來十分熟悉的年輕人。
“你,你是段可?”隊長震驚的看著段可,驚呼道。
“呦~你認(rèn)識我?”段可吧唧了幾下嘴后,對著張家眾人道:“看到?jīng)],我大小也是個名人!
段可這種很自來熟似的表達(dá)讓武者隊長有些驚訝起來,更是不明白現(xiàn)在的情況,難道這個被鐘老特意點出來的段可,已經(jīng)不再是張家的敵人了?
“黃奎,還在想什么,快動手啊,地上的這些人就是被段可手下人殺的。”大長老見到黃奎顯得有些迷惑,連忙大聲喊道。
“。俊蔽湔叽箨牬藭r已經(jīng)進(jìn)來一兩百人,好在張家為了體現(xiàn)自己的財力和地位,第六層的會議室足足有接近一個足球場大小,魚貫而出的三百武者大隊和六七十的張家宗親,竟然使會議室依然顯得有些空曠。
“黃奎?這個名字……嘖嘖!倍慰珊孟駴]有聽到大長老喊話一般,對著黃奎搖搖頭:“你們都是武者?實力怎么樣?”
“放張家宗親走,我會讓你看到我們的實力的!秉S奎大聲的對段可喊道。
“那可不行!倍慰尚α似饋,顯得十分溫和:“這些人都是我的財路,以后要靠他們發(fā)家致富呢,你要我放就放,那你能將整個張家的股份都讓出來么?”
“隊長,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一個隊員小聲的對黃奎說道。
黃奎聽到之后輕輕的點點頭:“既然你這么不識抬舉,那我們今天就要留你下來了。”
“黃奎,你們要小心,這個段可是個硬茬子,千萬不可小視!睆埣易谟H中有人連忙喊道。
黃奎面色不變,只是對著背后使了個眼色,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小看過段可,一個可以以兩人之力阻擋了整個張家宗親離開,一個被自己師父鐘老視為大敵的男人,即使他看上去年紀(jì)不過二十多歲,黃奎卻無法讓自己掉以輕心。
隨著黃奎的一個眼色,身后頓時沖出一個小隊,一共三十個人,在不同的方向?qū)Χ慰砂l(fā)起進(jìn)攻,黃奎則帶著更多的人向張家宗親靠去。
“你來試試吧!倍慰蓪χ驹陔娞蓍T口的天軍指了指,然后自己則向后退了一步。
天軍聽到段可的命令,瞳孔頓時發(fā)出一陣微紅的光芒,身體一閃,下一秒變站在段可的前面。
沖上來的武者們心中頓時一驚,憑借自己的眼力,他們清楚的看到天軍以一種十分快的速度站在自己等人的面前,這種速度他們中竟然沒有多少人能夠達(dá)到。
“打!”一名武者一招虎拳向天軍的咽喉攻了過來,看來這名武者也被天軍剛剛露的一手弄得心有顧忌,竟然一上來便是殺招。
天軍本來就是機器人,不需要用各種發(fā)音來調(diào)節(jié)身體機能,所以在別人看來,天軍毫無征兆的忽然伸出一只手,硬生生將那一拳接了下來,然后以奇快的速度,一腳將那名武者踢飛,而那名武者倒是也硬氣,在空中轉(zhuǎn)了兩圈之后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地上,本來還想沖上來,但是被天軍這一腳踢得胸口十分疼痛,半天緩不過來。
段可見狀拍了一下手,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對天軍不許下殺手的命令還在生效中,連忙對天軍道:“可以下殺手,不過只能是針對這些武者。”
“是……”天軍剛剛接到段可的命令,整個人速度又快上幾分,一瞬間將沖在最前面的三名武者打飛,這一次,這三名武者就沒有剛剛那名武者的好運了,無一不是狠狠的撞在金屬墻壁上,然后摔在地上,生死不知,唯獨有一個算得上運氣不錯,直接砸在落地窗上,將玻璃砸得粉碎,而那個人也在這股沖力之下飛出窗外。
張家宗親頓時傳來一陣驚呼,他們離窗戶最近,剛剛這一下使所有的落地窗都被震碎,半空中的強風(fēng)頓時席卷了進(jìn)來。
“快,再上兩個小隊纏住段可,其余人和我一起去護(hù)送宗親離開!秉S奎大聲命令道。
“呵呵……有意思……”段可見到自己的一名天軍竟然可以在一瞬間連續(xù)擊殺三名武者,心中不免得意起來,要知道這不過是自己最普通的戰(zhàn)士而已。
“段可,納命來!笔鄠武者首先跑到最前頭,一個武者小隊長大聲對段可喊道,身體已經(jīng)猶如流星一般向段可砸來。
段可向前幾步,有些嗜血般的舔了舔嘴唇,抓起最先向自己出拳的武者胳膊,猶如沙包一般的在頭頂輪了一個圈,其他武者紛紛躲開,段可見狀更加興奮,畢竟這些武者要是真的那么輕松就被殺了,反而沒有什么意思了。
隨手將手里抓著的武者輪飛,段可信步?jīng)_了上來,但卻隱隱感覺有些不太對,還沒有想出來是哪里不對的時候,忽然聽到天軍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段可連忙后退幾步,視線也移了過去,只見剛剛還對自己喊打喊殺的小隊長,已經(jīng)一拳打向了天軍,而天軍此時故技重施,同樣用一只手擋住了那名小隊長的攻擊,只是,這一次,段可可以清楚的聽到,天軍胳膊上傳來鋼鐵碰撞的刺耳聲。(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