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斓恍,難得看到郭嘉也有吃癟的時候,當下道:“消除益州世家特權(quán)一事,確實可行,但卻不能急于一時!”
見郭嘉的目光一下集中在自己身上,張?zhí)煨α诵Γ闶墙忉屍饋恚骸叭缃褚嬷菔兰覄萘φ,若是和其正面沖突,勢必會和對方鬧僵!不知奉孝可曾聽說過溫水煮青蛙的故事?”
“溫水煮青蛙?”郭嘉滿臉疑惑地看著張?zhí),顯然是沒有聽說過。
自己在這個年代也算是飽讀詩書之人了,當年在潁川學院,郭嘉可是將學院收藏的書籍都給翻了個遍,卻是不記得有哪本書提到過什么青蛙的故事。
見到郭嘉的反應(yīng),張?zhí)斓哪樕粶D時就是有些尷尬了起來。剛剛自己只是為了更好地說清楚,才會想到這么一個故事,現(xiàn)在卻是想起來,這個故事是源自于后世一個美國科學家的科學實驗。這個年代的郭嘉又怎么可能知道這個故事呢!
不過不解釋也不行,當即張?zhí)毂闶禽p咳了一聲,掩飾了自己的尷尬,然后說道:“其實這個故事嘛,就是指把一只活的青蛙丟到盛滿沸水的鍋里,那只青蛙一定會從鍋里跳出來!不過,若是一開始將青蛙丟進盛滿涼水的鍋里,然后再放到火上加熱!剛開始,那青蛙并沒有感覺危險,而急急忙忙地從水里跳出來,隨著水溫慢慢加熱,最后卻是只能這樣慢慢被煮熟!”
郭嘉是何等聰明絕頂之輩,立馬便是從羅陽所講的這個故事里只是低頭想了片刻,便是立馬眼睛一亮,笑道:“主公這個溫水煮青蛙的故事倒是巧妙!莫非主公就是想用這個辦法來對付那些益州世家?”
“不錯!”張?zhí)禳c了點頭,說道:“反正現(xiàn)在我們也不用出征南中了,有的是時間來好好炮制這些世家!現(xiàn)在因為我手中的大軍的緣故,那些世家多少還是有些畏懼的!我們就慢慢來,一步一步地剝奪他們手中的特權(quán)!等到他們反應(yīng)過來,要反抗的時候,我們再雷霆一擊!將這些世家徹底降服!”
“妙啊!”郭嘉聽得興起,用力拍了拍大腿,笑道:“那些世家一定就像主公所說的那只青蛙一般,一開始在那涼水里待得舒服,還以為主公不敢動他們!可等到他們反應(yīng)過來之后,主公卻是已經(jīng)將他們給烤熟了!不由得他們不從!哈哈哈哈!”
可是一會后,郭嘉卻是緊皺著眉頭,“只是不知道主公對世家和寒門是什么態(tài)度?”畢竟,張?zhí)煲彩鞘兰易拥,代表著世家的利益?br />
“態(tài)度,呵呵,奉孝多想了,”張?zhí)熘拦卧捓锇凳镜囊馑,仍然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奉孝只管放手去做,在我張(zhí)斓淖值淅,從來就沒有什么世家寒門的區(qū)別,該殺就殺,該抓就抓,我無條件支持你。”
郭嘉內(nèi)心頓時一陣感動,謀士最怕的不是主公的無能,而是一個不相信自己的主公,郭嘉暗嘆自己沒有找錯人。
“奉孝繼續(xù)說第三。”
郭嘉收拾了一下內(nèi)心的感動,道:“那就是主公你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了。”
“主公雖被皇甫嵩在戰(zhàn)場上臨危授命為平叛大元帥,但是真要細究,名不正言不順,而主公現(xiàn)在坐擁益州,一旦益州境內(nèi)叛亂平息,朝廷勢必會派出接手益州的官員,把主公你調(diào)回洛陽,到時我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會成為了別人的嫁衣,所以南中郡孟獲等人我們暫時還不能動。”
張?zhí)禳c了點頭,郭嘉的一番分析讓他明白了當前的形式,“那我們?nèi)绾卧摻鉀Q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問題了?”
“這個其實也很簡單,主公現(xiàn)在就和洛陽的張老爺聯(lián)系,希望通過張老太爺?shù)年P(guān)系,把益州刺史的職位給主公你要下來,再不濟,也要把益州的軍權(quán)牢牢抓在手里!
“好,我立即修書一封,派人送往洛陽!
“主公不急,其實奉孝此次前來還有一事相求!惫嗡坪跤惺裁措y言之隱。
“恩,奉孝你說。”張?zhí)祛D時大奇,這平時放蕩不拘的郭嘉怎么也忸怩起來。
“就是我想給主公推薦一個人才,此人或許在其他方面算不上如何出色,但在官場內(nèi)政方面的才能我卻還沒有見過能高過此人的。”
聽得郭嘉的話,張?zhí)觳挥傻糜衷俅翁崞鹆司,說實話自己眼下最缺的就是內(nèi)政方面的高手,當即張?zhí)毂闶橇ⅠR問道:“奉孝,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點告訴我吧!這位高人是誰?他在哪里?”
郭嘉一臉笑意,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神秘的光彩,頓了頓,說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此人現(xiàn)在在東郡東阿城郊隱居,姓程名立,字仲德!”
“程立?”張?zhí)炻牭眠@個陌生的名字卻是不由得一愣,原本以為郭嘉將此人說的是天上有地上無的,應(yīng)該是歷史上某個出名的頂級謀士,沒有想到卻是說出這么一個陌生的名字,自己可是從來都沒有聽過,當即便是對郭嘉的話有些懷疑,問道:“奉孝,這個人真的有你說了那么厲害?”
郭嘉卻是難得一臉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說道:“說起來,這個程立應(yīng)該算是我的師兄!他與我同為潁川書院出師的學子,只是他比我年長近二十歲,我入山門的時候,他早就已經(jīng)從山門出師了!我曾聽老師說過,此人乃是潁川書院所有出師學子當中,將官道這門偏門學問學習得最好的一人!”
聽得郭嘉這么慎重其事地解釋,張?zhí)煲彩遣坏貌幌嘈潘脑,同時也對郭嘉口中的這個程立有了興趣。須知官道也就是后世所說的官場學問,是專門講究如何為官,趨吉避兇的手段。這樣的學問在后世或許很流行,但是在這個崇尚儒家學說的年代,這種學問和旁門左道沒有什么區(qū)別,根本就不能提上大雅之堂。而這個程立竟然會花功夫特意去專研這門學問,而且還學得那么出色,可見這個程立也不是一般人啊!
“等等,仲德,程立,是郭嘉的師兄,不會就是程昱吧?”張?zhí)焱蝗灰慌哪X門,聯(lián)想到了另一個人。
三國時魏國名臣,本名程立,因夢中於泰山捧日,更名程昱。曾于東阿率領(lǐng)民眾抗擊黃巾。后從曹*于兗州,封壽張令。曹*征徐州時,程昱與荀彧留守后方,阻呂布、陳宮大軍,保住三城,因功受封為東平相,屯于范縣。昱常為曹*出謀獻策,漢獻帝定都許縣后,以程昱為尚書,后又為東中郎將,領(lǐng)濟陰太守,都督兗州事宜。后文帝踐阼,程昱為圲尉,進封安卲侯。黃初元年逝世,壽八十,曹丕亦為之流涕,追贈車騎將軍,謚曰肅侯。
歷史評價:“程昱有謀,能斷大事,“程昱之膽,過于賁、育,世之奇士,雖清治德業(yè),殊於荀攸,而籌畫所料,是其倫也!
“呵呵呵,自己怎么會把他忘了,”張?zhí)煨睦锇敌,卻是打著什么時候一定要去潁川書院一趟的打算,那里除了郭嘉程昱等人外,可還是有著大批的能人名士,像戲志才、荀攸等也是后世被排進了三國前十的謀士。
“主公,如果沒有什么事,那我就下去了,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我處理。”看著張?zhí)煸俅紊裼翁焱,郭嘉也早已習慣了,拱了拱手,準備自己忙去了。
“等等,奉孝,你看我這記性,我也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張?zhí)旒皶r回過神來。
“主公請說!
“奉孝,就算你的師兄程立前來幫助我們,我們手頭上的人手可是依然不夠啊,所以我想在益州頒布一條政令!”張?zhí)熨u了一個關(guān)子。
益州大大小小內(nèi)政處理,需要大量的人手,剛剛商量好的對付益州世家的事情也需要專人去實施,這種事情,當然不能依靠徐晃等一干武將了,可問題是,現(xiàn)在張?zhí)焓窒伦钊钡,就是文官?br />
嚴格來說,益州的人才不少,可明面上的人才大多都是世家子弟,就算是有幾個寒門子弟,那也是被世家給牢牢掌控在手。張?zhí)飕F(xiàn)在要做的,卻是要給世家的背后抽刀子!所以這所用的人才,絕對不能是世家子弟或者是世家所掌控的人才。人才啊,不管在什么時候,都是最急需的東西!
“政令?”
“對,我稱它為招賢令,大致內(nèi)容是:唯才是舉!負污辱之名,見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國用兵之術(shù)者,其各舉所知,勿有所遺!”
不錯,這就是后來曹*在許昌頒布的招賢令了,只要有才能的人,就全部召集過來!而這個措施,雖然招來不少雞鳴狗盜之徒,但也為曹*搜尋到了不少有用的人才,大大充實了曹*的底子!更重要的是,但凡通過招賢令來投靠曹*的,卻都是一些無依無靠的寒門子弟,而這樣的寒門子弟,不正是張?zhí)飕F(xiàn)在所急需的嗎。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