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古信岳為首的玄門大佬派卻覺得,凡事皆有因果,此男鬼即便肉身被困在這地殿里,卻任然有能力將知天命引到此地來,按理來說,如果只是簡單的揭張符,他不需要大費周章的用知天命引我前來。
他完全可以蠱惑那些毫修為和定力的普通人幫他揭符,但他卻偏偏找尋的,是一個擁有超凡念力和定力的魂族人!
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男人身上的枷鎖以及那些困住他的符,與我相關(guān)。
我這時回頭看向那高臺之上,男人被鐵鏈一圈圈綁住的身體,因為長期沒有進(jìn)食,早已瘦得如骷髏一般,又或是因為常年沒有見到陽光,那皮膚白得如紙,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不真實……
我的靈覺,給了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腦海里則浮現(xiàn)出我第一次在昏暗的密室里,見到姜寓那驚為天人的容顏。
“小草!”我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又驚又喜看過去,竟真是姜寓。
自他死后,我還未見過他,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期待著,我不知道他何時會出來見我,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在。
“姜寓!”我開心地喚著他的名字,眼眶卻有些酸。
雖然他還如生前時那模樣,可他身上有獨屬于我之靈魂的白光。
從此以后,他不再是那神明的化身了,他是我鬼。
姜寓對我微微一笑,他今天出來,也是因為感受到了那被捆綁在地殿里男人的身份特殊。
他轉(zhuǎn)頭看向那跪著的男人靈魂,輕聲告訴我:“他和我一樣!”
“一樣?”我沒有很震驚,在姜寓出來之前,我曾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姜寓的肯定,自然是沒有錯的。
難怪這男人要引我前來,因為他和姜寓、知天命一樣,一出生便知道自己有天命在身,他們在等我的到來。
一時間,我心中的憐憫之心,變成了悲憤。
作為他的化身,他們每個人,從一出生,就格外懂事,且承受了普通人無法想象的孤獨和責(zé)任。
而這地殿里的男人,更慘,他竟然被綁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靈魂連話都不能說。
我再沒有猶豫,一躍上了高臺,來到男人的肉身前,伸手就撕下了封著他口的黃色符紙。
我將符紙拿在手里仔細(xì)看,發(fā)現(xiàn)那上面畫著一些很眼熟的符文。
棺婆說:“這應(yīng)該是侍神閣的符,那口紅色棺材上的靈符,也是侍神閣的,因為有供奉的神明做保,符力很強(qiáng)。”
正因為此,棺婆剛才才沒有接觸那棺材上的靈符。
“難道你是侍神閣的人?”我對著男人的肉身問道。
這時,他的靈魂出現(xiàn)在了方柱后面,他用嘶啞的聲音告訴我:“將我困在這里的,確實是神閣之人,你的弟弟,也并非是我引他到這里來的,他和我擁有著相同的身份,引他來此的人,是想將他永遠(yuǎn)困在這里……”
“神閣?”我想到了霜城周必后面的人,那不就是神閣之人嗎?
只不過我都見過他供奉的邪神了,也未來見過此人真面目,足見此人城府之深,海不可量。
而此人更是從一開始,便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推測,這一切,一定與那個人有關(guān)。
“你叫什么名字?你被困在這地殿里多久了?”
男人低著頭回答:“我叫李朝生,雪城人,家中經(jīng)商,原本生活富足無憂,可一場巨大的車禍,導(dǎo)致我全家六口人都離開了我,我在那車禍里撿了一條命;但是那場車禍,并不是簡簡單單的意外,是害我之人故意策劃的,我后來被他綁到了這里,已有些年頭了,我數(shù)著外面的月亮,得有一千三百二十天了!”
我伸手去觸摸他身體的脈搏,很弱,幾乎感覺不到,但他的肉身確實還活著。
“為什么都四年了,你還活著?”我問。
他沒有對我隱瞞,直接告訴我:“我擁有不死之身,若非是因為這個,我不在車禍里與家人一起喪生,我恐怕早也和那邊那位兄弟一樣,成為了一堆白骨!”
他朝我指了一個方向。
我?guī)撞匠莻方向過去,便見那石臺的后面,確實有一堆白骨。
棺婆蹲下身去查看了一下,然后告訴我:“是一副成年男子的骸骨,死時大約和你差不多大!”
“你認(rèn)識他嗎?”我問男人。
他搖了搖頭,目光看向剛從上面跳下來找我的知天命,他說:“我可以肯定的是,這骸骨的主人與我們一樣!”
是神明的化身!
我心中大驚!
也就是說,在背后攻擊他們的人,專門要找的,就是神明的化身!
他最先找到了骸骨的主人,將他殘殺在此!
接著又找到了擁有不死之身的李朝生,那個人應(yīng)該也想殺了他的,但他擁有不死之身,所以便將他的肉身困在了地殿里。
如果知天命就是背后那個人引來這里的,那么現(xiàn)在那個人,應(yīng)該也知道,我找到了這里,我警惕地看向我們下來的地方,我對知天命說:“弟弟,你快去那邊守著,我救李朝生!”
知天命現(xiàn)在也恢復(fù)得差不多了,他聽話地朝入口的階梯跑去。
我則去解捆綁著李朝生身體的鐵鏈,這些鐵鏈早就生銹了,我先是用石頭砸了幾下,不見動,飛鷹說:“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