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嚴隊親自下廚,做了紅燒魚、魚香茄子和蒜香排骨,嚴隊廚藝不錯,我?guī)兔θN房端菜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一個短發(fā)的老太太站在廚房里面碎碎念,我身體僵了一下,在這上課這么多天,我第一次看到這個老太太,我聽到她說:“這紅燒魚燒得不錯,但比我還是差了點,哎喲你看你這個灶臺好臟,應(yīng)該要一邊做一邊收拾嘛……我給說了多少次你都不聽,難怪桂蘭和你吵架……”
老太太轉(zhuǎn)頭過來,看見了我,發(fā)現(xiàn)我的目光在她身上,她特別驚喜,飄到我面前問:“丫頭,你看得見我?”
《見靈錄》上記載,鬼物常人不可見,它們是因為執(zhí)念才留下來,不然都去下面了,而留下來的鬼屋則只有完成了自己的執(zhí)念,才能離開,所以它們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執(zhí)念里重復(fù),它們很寂寞的,如果發(fā)現(xiàn)有人能看見它,會很興奮,很多時候還會故意嚇人。
這老太太身上也沒什么怨氣,不過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就假裝看不見它,從它身邊走過去端起做的魚往外走。
可是老太太卻不肯罷休,她跟在我旁邊,問我:“你就是看得見我吧小丫頭?”
我依舊不理她,她便有些生氣了,突然閃到我面前給我做了個鬼臉,這換了以前我肯定嚇得大叫一聲,但是如今的我今非昔比,我無動于衷地坐到了桌子前。
老太太無趣地跺了跺腳,坐到了我旁邊的位置。
大家都落座了,老太太面前沒有碗筷,但是她很享受這一刻與這家人坐在餐桌前的樣子,她喃喃道:“我走的時候太急了,也沒見到我家明明最后一面,他工作太忙了,好想再做一次酸菜魚給兒子吃!我做的酸菜魚那是一絕,當(dāng)年明明他爹就是被我的廚藝給征服的!”
聽到這里,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開始有了計劃。
吃完飯,我要幫忙收拾,嚴夫人讓我坐著休息。
我便去沙發(fā)上坐著,嚴隊長看機會來了,便坐過來給我倒了杯茶,問我:“尤小草是吧?你最近是不是遇見什么難事兒?如果有,你可以給叔叔講!”
我裝出一副很為難地樣子。
嚴隊長當(dāng)即強調(diào):“叔叔是人民警察,有事找警察沒錯!”
我于是深吸一口氣說:“我怕叔叔您覺得我有病!”
“怎么回事?”
我便小聲說道:“叔叔,我因為要打工賺生活費,所以前段時間來云城后,租了一間很便宜的房子,但那房子好像有問題,以前死過人!”
嚴隊長一聽死過人,眼睛都亮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問我。
“我看到的!”
“什么?”嚴隊長皺起眉頭,不過還沒等我回答,他讓我把房子的地址報一下。
接下來他就去打了個電話,不多久他回來對我說:“我剛才讓我同事查過了,你租的那房子確實有問題,以前是死過人,不過一年半以前已經(jīng)結(jié)案了,自殺,也是一個你們學(xué)校的女大學(xué)生,辦案的是我們刑警隊另一隊的同事,尤小草啊,你要是覺得那房子晦氣,你就搬出來,叔叔看看能不能幫我找找便宜一點的房子,一個女娃娃家住那種房子,會害怕也是正常的……”
他以為我只是害怕住死過人的房子,我鄭重其事說:“嚴叔叔,住死過人的房子我不怕,但那個女大學(xué)生她不是自殺的,她是被人害死的……”
“等等等!”嚴隊長打斷我說:“孩子,這話你可別亂說哈!我相信同事的專業(yè)!”
我強調(diào)道:“我沒亂說,是死者告訴我的!”
第75章 1
是死者告訴我的!
“什么?”嚴隊長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他這反應(yīng)很正常。
為了讓他更清楚的理解我說的話,我一字一句地說:“我有陰陽眼,我看得見死去的人,是我搬進那間出租屋以后,見到了死去的楊若蘭親口告訴我的,她體內(nèi)的安眠藥不是她自己吃的,是兇手加進紅酒里逼她喝的,也是兇手將她放在浴缸里、淹死的!”
嚴隊長沒有打斷我,他聽我說完以后,沉默了好久。
這時候嚴夫人從廚房里端著一盆水果走了出來,看我們倆的氣氛有些奇怪,忙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嚴隊長尷尬地笑了笑,說:“看來現(xiàn)在大學(xué)生的壓力很大,這小尤都開始說胡話了!”
“嚴叔叔……”
我還想說什么,但嚴隊長很嚴肅地打斷我說:“我們公安機關(guān)辦案都是非常嚴謹?shù)模蚁嘈盼彝碌膶I(yè),這個世界上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么鬼啊怪的!”
我看他這么強硬,直到自己再接著說下去,可能會引起反效果,所以我沒再繼續(xù)說了,而是低頭道歉道:“對不起,我原是不想講的!
是您一直在對我說,您是警察,現(xiàn)在我講了,您依舊不信我。
我自然不可能將這話說出來,我站起身,抱歉地告辭離開。
出門后,我并不氣餒,今天的情況,也是在我預(yù)料之中。
像嚴隊長這樣活了大半輩子沒見過鬼的人來說,又是警察,不相信鬼神之說再正常不過了,要推翻他以往所認知的世界,本身就需要時間。
而且我推測,像嚴隊長這種嚴絲合縫的人,他今天聽我說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一定也會有疑慮,若有疑慮,他就一定會去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