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齜牙咧嘴地向他笑了笑,盡量想要傳達我對他的感謝之意?墒俏覝喩矶继弁吹脜柡Γ眢w里的力量也消耗殆盡。
缺乏精神力支撐的話,我就喪失了即戰(zhàn)力啊。但是現(xiàn)在,面對著這種暗戀的男神引發(fā)的混戰(zhàn)無休無止,男神本人還下落不明,我自己又做出了背叛男神意志的虧心事的艱難情況下,我簡直心虛得不能更厲害了,還能上哪里去激發(fā)精神力量?!
……好累。感覺好像不會再愛了。我的能力又快要玩完了。
這時,新一波外星怪物又不知從何處增殖了出來,洪水一般地從街角的各處涌了出來,將我們?nèi)税鼑,慢慢向前推進,縮小著包圍圈,其意圖十分明顯――那就是一舉把已到強弩之末的我們?nèi)艘痪W(wǎng)打盡!
我絕望地嘆了一口氣,下意識把視線投向托爾。正好他也在看向我,我們的視線在半空一碰,發(fā)覺對方都是一臉灰土,傷痕累累,簡直不能更狼狽了。
托爾盯著我,視線又飄向站在我們身旁的美國隊長。他的臉上除了沉凝之外沒有其它任何表情――看上去簡直像個好萊塢老電影里標(biāo)準(zhǔn)的硬漢。
“準(zhǔn)備好再戰(zhàn)一輪了嗎?”然后我聽到他居然拋出了這個同樣十分硬漢的問題。
我忍不住向天翻了個白眼。
而美國隊長的回應(yīng)更是硬漢味道十足。他喘著粗氣,之前那個上面寫著大a字的頭套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滿臉的灰土和傷痕,起初甚至微微彎著腰,看上去就似乎他剛才在腰腹部被猛烈地打擊過一樣。但是他仍然用一種一本正經(jīng)的語調(diào)開了個大家誰都沒有笑出來的玩笑。
“怎么?你已經(jīng)不行了嗎?”
托爾默了一秒鐘,視線落到我臉上。
我對美國隊長的冷笑話也無語了一下下,好不容易才找出一句話來打圓場。
“動用這么多幻境之力來打打殺殺,也不知道能力什么時候就會用光,我這是要作死的節(jié)奏啊……”
托爾再度默了一秒鐘。我敢打賭他的設(shè)定假如不是神域第一勇士、肌肉硬漢型神o的話,他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發(fā)出一聲絕望且挫敗的嘆息了。
我猜他的內(nèi)心一定吶喊著:求問,敵人源源不斷,隊友隨時沒電,要腫么破!在線等!
突然,我聽見美國隊長失聲喊了一句:“……核彈?!”
我和托爾一瞬間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他!
美國隊長滿臉焦慮之色,右手捂著耳朵,貌似在傾聽自己戴著的對講耳機里傳來的什么信息一般。他仰著頭,在天空里來回掃視著,仿佛正在找尋什么人――或者什么東西――的蹤跡。突然,他脫口叫道:“……斯塔克!”
斯塔克?!跟那棟土豪金大樓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我也同樣仰起頭來,視野里一瞬間有一道紅色的影子掠過――那道紅色的影子似乎依附于一枚巨大的核彈之下,但再仔細看一看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是他在推動著那枚核彈,徑直朝向天空中敞開的那個洛基召喚齊塔瑞大軍的大洞中飛去!
……是那個曾經(jīng)在斯圖加特藝術(shù)館門外擊敗過洛基的紅色鐵甲人!難道……他就是斯塔克?!
無論如何,這些想法都是一瞬間的事情。那個紅色鐵甲人十分堅決,好像也完全不畏懼死亡一般地,只身推著那枚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核彈,義無反顧地沖向天空中高懸著的那個大洞。
我不知道那個大洞中還隱藏著多少像現(xiàn)在的曼哈頓街頭上橫行著的這堆外星大軍一模一樣猙獰可怖的怪物。我也不知道那個紅色鐵甲人是靠著什么飛行,又能不能趕在核彈爆炸前的一剎那全身而退,安然返回。我猜想他是打算以核彈之力以毒攻毒,向那個大洞中隱藏著的大批外星大軍發(fā)動終極打擊?墒恰@個瘋狂的計劃能夠成功嗎?!
在我產(chǎn)生這個念頭之后的幾秒鐘,我看到他的身影連同那枚核彈,一道沖進了那個大洞,消失了蹤影。
我來不及抬頭去看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因為那些猙獰可怖的齊塔瑞人已經(jīng)重新蹦了上來,發(fā)動了新一波兇狠的攻擊。
他們的激光槍里,藍色的激光就跟不要錢一樣嗖嗖地、連續(xù)不斷地發(fā)射出來,打在我身上一陣疼痛。而那個美國隊長就更糟糕些,他是中庭的凡人,防御力只會比具備神格的我更差點,何況他受的傷比我可嚴(yán)重多了。托爾沖上前去跟那群外星怪物展開了悍勇的肉搏,我試著驅(qū)動幻境,卻連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我的能力枯竭了,精神力也難以為繼。
美國隊長大概看出了我的異狀,居然向我這個一小時以前在他們這些漫畫大英雄眼里還在助紂為虐的腦殘粉投以關(guān)切的目光。
“出了什么事嗎?”
我嘆了一口氣。
“剛才那一把玩得太大了,現(xiàn)在沒燃料了!蔽议_玩笑似的答道,故意不想讓他看出我內(nèi)心的沉重和忐忑不安。
美國隊長聞言一愣。也不知道他是因為腦筋轉(zhuǎn)得過慢,因而沒有g(shù)et到我的玩笑里好笑的點,還是因為他壓根不理解我們這種神o施展法力的法則,所以對我的解釋有點理解不能。
“那是……很嚴(yán)重的事情?”他小心翼翼似的又追問了一句,好像生怕傷害我脆弱的自尊心似的。
真是個傳統(tǒng)老派的體貼女性的紳士啊。我仰起頭,慢慢從唇間吐出一口氣來。
……反正我已經(jīng)無視神后弗麗嘉的警告,在地球上就像不要錢似的隨意揮灑過一大堆幻境之力了,F(xiàn)在不過是在這兒掛掉和在阿斯嘉德掛掉的區(qū)別而已……是吧?!
我露出一個笑容,一揮手,掌心飛出一道薄得如同刀刃一般的白光,瞬間擊中了一個外星怪物的咽喉。那個奇形怪狀的家伙一聲不吭地倒了下去,不再動彈。
“……也只能這樣了。”
我并沒有詳細回答他,到底是“只能發(fā)出這樣小的攻擊幻境了”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奮戰(zhàn)到底了”。
我現(xiàn)在發(fā)出的范圍細小的幻境,是化作光刃,將所到之處的有形之物替換為幻境――換言之,當(dāng)它替換掉那些怪物咽喉上的一塊肉或者一塊喉頭軟骨的時候,它就是致命的攻擊;前提條件是,它得正巧能夠擊中那個部位。
我對自己的準(zhǔn)星還是有信心的――事實上,現(xiàn)在的情勢也容不得我多次失手。那些齊塔瑞人仿佛永遠無窮無盡一樣地從四面八方涌出來,而我體內(nèi)的力量逐漸在衰減著,像是幾乎見底的可憐湖泊,不知何時就會完全干涸。
但這個時候,大家卻逐漸停下了打斗的態(tài)勢。因為天空中的那個大洞里突然爆出一陣明亮的火光,幾乎與此同時,地球上的那些齊塔瑞人――無論是地面上站著的,還是天空中飛著的――都齊齊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