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滿各種梅類靈物的梅苑中,一個臉上有著三道疤痕的大漢正小心翼翼的推著輪椅。
輪椅上坐著一個清瘦腿上蓋著毛毯的青年。
此時這腿上蓋著毛毯的青年劇烈的咳嗦著,咳聲足足持續(xù)了有三分鐘。
咳得青年漲紅了臉,也讓青年呼出的氣體都染上了一股血腥氣。
青年身后推著輪椅的臉上有著三道疤的漢子趕忙有些焦急的說道。
“三少,今天風這么大,您怎么還有心情來梅院賞梅?”
“我推您回別院中修養(yǎng)吧,晚上的時候我再讓鐘嬸為你熬一碗川貝蟲草鱷梨膏,您吃了染上的風寒最少能夠好一半!
清瘦青年聽到臉上有三道疤漢子的話沒有出聲,就這么看著狂風將梅樹上的梅瓣洋洋灑灑的吹到泥土里。
看了半晌,瘦弱青年對著身后的漢子說道。
“家族被二哥說動要進行血誓極斗,關于這件事不知你怎么看!
臉上有三道疤的漢子聞言只敢低著頭不敢多言。
一來是臉上有著三道疤的漢子不知道此時的三少到底是不是自言自語,自己說話是否會打擾三少的雅興。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件事事關鄭家高層的決策,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跟在三少身邊的仆從。
對這件事自己根本沒有說話的余地。
此時坐在輪椅上的瘦弱青年的眼中閃動起來了掙扎,猶豫和濃濃的恨意。
隨即瘦弱青年閉上眼睛,說道。
“送我回別院吧,今天不許任何人來打擾我,晚膳我也不用了!
臉上有著三道疤的漢子聽到三少的話不禁有些擔憂,不明白三少這是怎么了。
難道是和鄭家要進行的血誓極斗有關不成?
臉上有著三道疤的漢子也不敢亂猜,只得回了一聲“諾”。
便按照瘦弱青年的吩咐輕輕將瘦弱青年推到了別院。
將輪椅推到別院內(nèi)部,臉上有著三道疤的漢子看到瘦弱青年好像在輪椅上睡著了一樣,便輕輕關上了別院的門。
過了好半晌,鄭開琰才緩緩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后的鄭開琰目光堅定,輕輕打了個響指。
一只無形的鳥就落在了鄭開琰的指間。
鄭開琰自己轉(zhuǎn)動輪椅,來到書桌前磨起了墨。
正開始打算寫字的時候,鄭開琰手上一頓,看了看自己長著六指的手,
然后干脆將自己剛剛磨好的墨汁放在一旁,拿出了一盞新硯割開手掌。
讓掌心滾燙的鮮血滴落在這剛拿出的新硯中。
鄭開琰本就身子虛弱,剛剛被寒風一打使得臉上隱隱有些蒼白。
現(xiàn)在又流了這么多的鮮血,使得鄭開琰顯得分外病態(tài)。
鄭開琰拿出一桿筆,沾著自己的鮮血在一張宣紙上輕輕的寫著什么。
越寫鄭開琰臉上瘋狂的神色也就變得越濃。
鄭開琰在寫完之后直接將自己鮮血書寫滿的紙張卷了起來,仔細的綁在了那無狀的鳥身上。
然后鄭開琰推動輪椅打開窗子,一揮手無形無狀的鳥兒直接駛離了別院,也駛離了靛滄城。
看著遠去的無形鳥兒,鄭開琰開口說道。
“上一次不知道你為什么沒回信,這一次我?guī)狭宋胰康恼\意。
說話間,鄭開琰的目光冷漠厭惡的透過打開的窗子看向遠處的主宅和長老會,不知在想著什么。
……
從天體議會出來之后,林遠看著溫鈺蒼白的臉色趕忙遞過去了幾塊七彩神仙魚的魚衣。
見溫鈺精神萎靡的吃著魚衣,林遠覺得除了七彩神仙魚的魚衣外。
自己也應該為溫鈺準備一些其他補充精神力的寶物了。
這樣可以讓溫鈺不用每次在召開完天體議會后都如此的虛弱,需要睡上一覺并緩上一天的時間才能夠恢復。
溫鈺吃完兩片魚衣之后,盡管臉色依舊慘白。
但溫鈺已經(jīng)不至于頭腦眩暈到說不出話來了。
“少爺,塔雷作為天體議會的第三名成員沒有問題!
“可我覺得蘇伊人總是有些不夠穩(wěn)妥,我怕蘇伊人之后會給我們?nèi)巧洗舐闊!?br />
聽到溫鈺的話林遠立刻就知道了溫鈺所想。
想來溫鈺是怕蘇伊人就算加入天體議會和南北天星座座椅簽訂契約。
也會總想著要光復幽暗聯(lián)邦,最后和戰(zhàn)爭七頁對上。
不過溫鈺不知道的是自己其實早就已經(jīng)和戰(zhàn)爭七頁對上了。
并且戰(zhàn)爭七頁打算對輝耀聯(lián)邦動手,和林遠本就是敵對關系。
林遠可以確定蘇伊人在短時間內(nèi)惹不上什么麻煩。
蘇伊人若真的想光復幽暗聯(lián)邦,在駭紋大路上就只能謹小慎微的夾著尾巴做人。
蘇伊人確實沖動,但只要不讓蘇伊人直面戰(zhàn)爭七頁就不會有什么問題。
溫鈺是知道林遠打算通過空靈水母的空間觸須到神木聯(lián)邦歷練的,之前林遠也和溫鈺說過。
溫鈺最近也在收集神木聯(lián)邦的資料,之后打算跟林遠到神木聯(lián)邦進行基地的建設。
處理神木聯(lián)邦基地的內(nèi)政問題,也和林遠一樣兩頭跑。
想來林遠是看中了蘇伊人的能力。
溫鈺決定自己去神木聯(lián)邦的時候一定要幫林遠盯緊蘇伊人,不讓蘇伊人惹出什么事端來。
溫鈺想到通過蘇伊人的經(jīng)歷所得到的情報,直接施展源紙的專屬特性聽天秘典。
在紛飛的紙片中溫鈺將蘇伊人,幽暗聯(lián)邦和戰(zhàn)爭七頁相關的資料全部整理了下來。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紛飛的紙片才翩然停止。
此時林遠的面前已經(jīng)摞起了像小山一樣的紙質(zhì)文件。
而溫鈺由于施展了源紙的專屬特性聽天秘典,又消耗了不少精神力。
使得溫鈺整個人的臉色看起來更加的蒼白,神情也變得更加痿頓。
溫鈺強打起精神對著林遠說道。
“少爺,我怕隨著時間的流逝,蘇伊人的經(jīng)歷會在我的腦海中變淡!
“我便先把通過蘇伊人了解到的資料全部記錄了下來!
“這些資料我打算留在天空之城的資料室內(nèi),算是我們天空之城掌握的第一份獨家機密!
看著溫鈺蒼白的臉色,林遠趕忙說道。
“辛苦了,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再處理其他事務吧!
“這些資料我打算拷貝一份,拿到輝月殿去。”
之前林遠已經(jīng)和自己的師傅月后打過電話。
明天一早自己的師傅月后便會從紫竹林回到輝月殿。
事關幽暗聯(lián)邦覆滅和塔典戰(zhàn)爭七頁行動的資料實在事關重大,林遠覺得這件事有必要讓自己的師傅月后有所了解。
溫鈺去休息后,林遠直接閃身來到了鎖靈空間。
這次林遠來到鎖靈空間后沒有立刻通過克萊因樞紐前往沼澤世界。
而是打算查看一下之前由于司夜大會一直沒有顧得上的十二只天香美人蝶。
以及自己師傅月后給予自己的那十二團由圣源之物源動之水培育成的水元素靈物。
第1030章 梵蟲之籠的密會
夕陽西斜,此時黃昏天的空罕見的出現(xiàn)了成團的火燒云。
這成團的火燒云紅的瑰麗,就像是彌散在澄澈微光中的紅綢。
紅綢舞動間,讓天空看起來變得更加遼闊。
也讓日暮變得更遲緩了一些。
如此寧靜的天際下,一間占地近十萬平,打造的像古堡一樣的宅子里。
一名銀發(fā)老嫗正在會議室的桌前氣憤的拍打著桌面。
坐在會議室長桌四周的中年和老者們原本臉上還帶著責怪之色。
可在銀發(fā)老嫗拍完桌子后,整張長桌上的人立刻低下了頭。
就連坐在主座上的威壓老者也移開目光,不敢和銀發(fā)老嫗的目光對視。
“梵靈籠!老身已經(jīng)讓你小嘴叭叭叭的說了快兩個小時了!
“老身一開始不說話是因為老身確實惹了事,但他娘的你也不至于連說了老身兩個多小時吧!”
“戮食蠕蟲是自己跑出去的,老身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追出去怎么就成了老身的錯!
“你們這幫蠢豬連戮食蠕蟲逃出去了都不知道,還有什么臉來責怪老身!
坐在主座上的威嚴老者被銀發(fā)老嫗說的苦著臉咧了咧嘴,小聲的嘀咕道。
“老姐,我不是去參加司夜大會了嘛!
“我哪敢說您兩個多小時,只是提了一嘴這個事,統(tǒng)計了一下之前梵蟲之籠因為培育戮食蠕蟲所消耗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