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番迪大殿上,嘉懿才知道剛才佐唯真的不在后花園,因為佐唯站在大殿上,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他,滿眼全是怒火,雙拳緊握,好似要把他捏碎一般,他就知道這事是佐唯捅出來的,因為佐唯已經(jīng)忍受不了嘉懿在瑤澈身邊。
禁衛(wèi)軍一腳踢在嘉懿的后腿上,嘉懿悶哼一聲跪在地上,回頭瞪了瞪禁衛(wèi)軍。
番迪王高高在上,一個奴才跪在地上稟報道:“火刑架已準(zhǔn)備好!
番迪王點了點頭示意奴才下去,先不說佐唯被關(guān)禁閉是如何違抗命令站在反帝王面前的,就說番迪王的表情,嘉懿就覺得奇怪。
番迪王并沒有怒氣沖沖,而是一只粗大的手托著滿是胡茬的下巴,帶著疲憊的神色看著嘉懿,許久,久到嘉懿都覺得跪的膝蓋發(fā)麻,番迪王才道:“你本是番迪的恩人,你救了我番迪的郡主!
嘉懿在心里想著,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不過意外地不那么討厭番迪王,知恩圖報總是好的,于是他也默不作聲,低著頭,長發(fā)擋住了眼睛,讓番迪王看不見他的表情。
“但是,你出生便帶著不吉!
很明顯,番迪王在說這話時,佐唯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不信他還能在今天太陽落山之后看見活著的嘉懿。
刑場離正殿并不遠,火把燃燒的味道,嘉懿聞得清清楚楚。
“那么如果我死了,番迪會對中原停止施加壓力嗎?”
嘉懿的話讓原本帶著一絲不忍的番迪王徹底憤怒,很多人都說番迪人身體里流的血就是暴躁狠毒的血,因為他們生來好斗好戰(zh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了不少,在以前,生出來的小孩不論男女都會傳授一些功夫讓他們互相切磋。
嘉懿想著瑤澈果然也有這種血統(tǒng),所以有時才會那么暴躁。
“是他們先弄出個假人冒充不對在先,難道我番迪還要貼著一張熱臉跟中原繼續(xù)同盟下去嗎?!”
“可是現(xiàn)在番迪也岌岌可危,您覺得只靠一己之力能抵擋少啟和清珠的攻擊嗎?!”
這一句問的番迪王啞口無言,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佐唯害的,番迪王陰沉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佐唯,佐唯本人也不敢說話。
嘉懿這么說雖然有拖延時間的嫌疑,卻也實實在在地為了中原著想。盡管他在中原的皇宮并不快樂,地位并不好,甚至是遭人奚落,但是他畢竟是中原人,是中原皇帝的兒子,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他怎么能看著自己的國家一天天衰敗下去?
雙方陷入僵局中,佐唯覺得再不處死嘉懿肯定又能生出諸多事端,于是雙手抱拳道:“王,您看這時辰已經(jīng)……”
番迪王深吸一口氣,“拖出去吧!
拖出去?!嘉懿心中暗叫不好,瑤澈和毓川怎么還沒到?自己明明是叫瑤澈去請毓川的!
于是嘉懿故作鎮(zhèn)定,“難道番迪王有什么良計可以僅憑現(xiàn)在這樣的弱勢去抵抗少啟和清珠嗎?”
“番迪之事不用你這個中原煞星管!”
說出此話的是上官佐唯,他手一揮,示意禁衛(wèi)軍將他快點拖出去。
禁衛(wèi)軍手上用力,拽的嘉懿手腕生疼,他現(xiàn)在沒有功夫,哪里抵抗的了禁衛(wèi)軍。
毓川怎么還不來?!嘉懿在心中吶喊,他才不要就這么死,瑤澈才剛剛恢復(fù)記憶!
“你們放開他!”
一個清脆中略帶著霸道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S著聲音越來越大,大殿上的人們連那焦急的腳步聲也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jīng)]有,本郡主命令你們放開他!”
瑤澈終于出現(xiàn)在門口,擒住嘉懿的禁衛(wèi)軍聽見郡主這么說道,看了看番迪王并沒有把手拿開,瑤澈推開左右兩旁的禁衛(wèi)軍,單膝跪地看著嘉懿,低聲問道:“他們有沒有傷你?”
嘉懿搖搖頭,又反問道:“毓川前輩呢?”
瑤澈先是面露難色,看的嘉懿一陣心緊,她道:“沒能請來!
瑤澈看著嘉懿那更加失落的表情忽而“噗嗤”一笑,“才怪!沒來才怪!”
嘉懿瞪了瞪瑤澈,心想,果然和毓川一模一樣,有其父必有其女,連這耍人的性格都一樣。
“瑤澈,你跑來搗什么亂!”佐唯見到瑤澈便脫口而出。
瑤澈想說些什么,但是看毓川慢慢走進來,于是便將話吞回肚子里。
毓川是悠哉悠哉地走來,同時手拿一柄折扇,不停地敲在另一只手上,發(fā)出“噠噠”聲,他看到番迪王眼中露出的是不屑,毓川從來都是孤高的,不論以前還是現(xiàn)在,他可以不被任何所束縛,不,除了他的女兒和他的妻子。
番迪王看到毓川,道:“毓川,難道我番迪國的國事你也要管?”
番迪王開始頭疼,自從自己的妹妹和毓川私奔之后,他最不想見到的就是毓川。
“好歹我的女兒是番迪的郡主,關(guān)于番迪興旺的事情我當(dāng)然要管一管啦,若不然番迪落寞了,我女兒豈不是要扣上亡國后代的帽子?!”
他的話確實已經(jīng)激怒了番迪王,但是一物克一物,番迪王最怕的就是毓川,如果單單拿出權(quán)利的話,毓川反而不吃那一套,毓川這人向來就是詭計多端,也從不硬碰硬,天下之大,總有他躲藏的地方。
當(dāng)年自己也就是看重他一點,當(dāng)年才任命他為番迪的將軍,現(xiàn)在想來自己當(dāng)年也拿他沒轍,還是自己的幺妹對他有辦法,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毓川,你不要鬧了,我今日必定要燒死這個煞星!
番迪王的口氣無奈地好像是對待小孩子投降的口氣。
“你這話說的好不對,我明明是救你番迪,你今日若殺了他,他日必定亡國,番迪就會在你這里畫上個句號,你就是番迪的罪人,當(dāng)然,你是罪人不要緊,你不能讓竹緋死了都閉不上眼吧,更不能讓瑤澈背上亡國后代的名聲吧!”
幾句話下來,番迪王被毓川弄得更加頭痛,佐唯已經(jīng)心急如焚,難道冥冥之中上天真不讓嘉懿死?!于是他再也忍不住,道:“毓川,你怎敢這么和王說話!”
“不得無禮!”
番迪王卻是在毓川之前說了出來,他又轉(zhuǎn)過頭,雙眼帶著詢問的神采,問道:“毓川,你接著說吧。”(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