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就隨著這一句“嘉懿哥哥”而靜止了,深夜的空氣帶著一絲寒冷流進嘉懿的肺腑,一旁的瑤澈也瞪大了眼睛,“你你我我”半天才吐出一句:
“你們認(rèn)識?”
認(rèn)識?!怎么可能,他從來都不知道他自己還認(rèn)識除了皇宮以外的人,好吧好吧,就算他不要臉地說自己完美被世人所認(rèn)知,但是能叫到“嘉懿哥哥”這個份兒上,也確實沒有幾個,嘉懿在皇宮排行老六,下面只有兩個弟弟,差不多都是相近的日子出生,也只比嘉懿小那么幾個月,除了逗笑時蹦出一句“嘉懿哥哥”,哪里還有人叫他!
更讓嘉懿擔(dān)心的是……這女子既然認(rèn)識他,難道是皇宮中人?
他僵硬地看著那女子,表情迷茫,微微搖頭,“我根本沒見過她!
那女子聽后深吸一口氣,更像是悲痛欲絕。
“嘉懿哥哥,你果真忘了我啊,我是煜琪。”
短短的一句話竟然讓嘉懿后退一步,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他要娶而未娶的人……開始還有些不信,繼而思緒慢慢清晰,那公子說來自番迪,門前牌匾上沒有寫字,是空蕩蕩的,是的,是的!
大婚前一個月,鄰國郡主已經(jīng)來到本國,就等著自己出城門去迎娶呢!自己逃婚,原本以為鄰國郡主該回去了吧,怎么,怎么還在這。!
等等,他從未與她相見過,又何來的認(rèn)識!
煜琪向前一步,“我明白的,你忘了。”
嘉懿抱拳回敬地一笑,“這位姑娘,在下不認(rèn)識你啊,這次與姑娘是第一次見面,在下姓王……”
“你不必騙我的,你和三年前的你一樣,我記得清清楚楚,你喜歡叫女孩子‘丫頭’,你喜歡一只手背在身后,更重要的是……你身上那與生自來的香氣,這世間的味道我聞過一遍絕不會忘記!”
是啊,三年前,番迪王帶著自己來中原親自進諫皇帝,她由于在皇宮中迷路,不小心闖進他的寢宮,他當(dāng)時還親切摸著她的頭,說,丫頭,我?guī)阕呋厝グ伞?br />
卻沒想到,在大殿上,皇上似乎甚是興起,為證明兩國友好而聯(lián)姻,指著還迷迷糊糊心不在焉的嘉懿說:“這是我最驕傲的兒子,出生的時候百花盛開,身體帶著自然的香氣,代表著我國繁榮昌盛!”
煜琪當(dāng)時欣喜的不得了,只等自己快點長大,就要嫁給她!
可他竟然忘的無影無蹤!
嘉懿一時啞口無言,那種事情他哪記得,當(dāng)時只記得自己如何如何反對了,哪里記得什么時候見過她。
煜琪身旁的男子似是她從番迪帶來的手下,見郡主這樣受委屈,也不在乎面前的人是不是中原的王爺,便道:“你怎能讓郡主哭泣?!你還是不是男人,在番迪,男人讓女人流下眼淚就是男人的恥辱,這個男人就會被萬民唾罵,沒有任何尊嚴(yán)!”
瑤澈聽見這句話,小臉一下子就陰郁了許多,上前一步,“喂,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他干什么要娶一個自己不熟悉的女人。
對于逼婚,瑤澈比誰都深惡痛絕這種事,自己就是受害者之一啊,明明不喜歡對方,卻非要被安排到一起,以后時間這么長,還要過一輩子,對著自己不喜歡的人,那人生豈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你知不知道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那要多么痛苦,害人害己啊,還要跟自己不喜歡,甚至不認(rèn)識的女人過一輩子,你都沒有想過嗎?!”
煜琪對著身后的男子,輕嘆一聲道:“算了,伍德!
瑤澈瞪眼,原來這個身材挺拔,皮膚呈小麥色的男子叫伍德,細(xì)細(xì)打量,他有一雙湛藍的眼睛,四肢發(fā)達,像是武將。
聽聞鄰國番迪的女子與中原女子無異,但是番迪的男子卻是擁有一雙湛藍的眸子,惹人嫉妒,每每到了中原,就變成讓許多女子都稀罕的貴人,瑤澈想著,自己的眼睛本來就很好看,也不輸給他們!
“郡主,怎么能算!你受了多少委屈!”伍德深吸一口氣,一雙湛藍的眸子尖銳地盯著瑤澈,像是要把瑤澈吃了一般,“你就是嘉懿王爺不顧一切都要為之逃婚的那個女人?!哼,嘉懿王爺,你真是瞎了眼,你看看她,驕橫潑辣,不知禮數(shù),成何體統(tǒng),她哪里比得過我們郡主!”
喂!瑤澈心中殺了那個武將的心都有,她哪里不好啊,她可被魔宮上上下下的人當(dāng)做寶貝一樣啊,雖然不是什么公主之類的,但也不能這么羞辱。
瑤澈看著那還在哭,哭的跟個淚人似的煜琪郡主,心中驀地衍生出一個惡劣的小小計謀,對著伍德道:“你,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我是在替我們郡主說你!你這樣的女人怎配和我們郡主搶王爺!”
“嗚哇”地一聲,瑤澈一邊跺著腳,一邊用雙手揉著眼睛,比煜琪郡主哭的更像個淚人,“你,你也惹哭了女人,在你們番迪,你已經(jīng)是最無恥,最無尊嚴(yán)的男人了!”
一身火紅的衣裙隨著身形而擺動,更加靈巧生動。
伍德被弄得一愣,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什么,一時之間左右為難。
嘉懿此刻已經(jīng)無心再顧及其它,番迪郡主就在這府邸,那番迪跟隨郡主一同過來的護駕侍衛(wèi)也一定在這里,還是先走為妙,他可不想被煜琪抓回去,然后逼著在父皇面前成親!
“煜琪郡主,我想我可能跟你……”
“真的不熟”這四個字想了想終究沒說。
“我想,我們真的不適合,就算你現(xiàn)在把我抓回去,我也不會愛你,我既然連聯(lián)姻的大婚都敢逃,我就不在乎我們真的成親后再逃一次。”
他說著,拉著還在假裝哭鬧的瑤澈走出去,并輕輕在瑤澈耳邊低語,“別揉了,根本沒有眼淚。”
“切,我也算是幫你說話了,別這么不夠義氣!”
“那……謝謝你。”(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