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上的黑超男率先開了車門跳下去,繞到后面把后座車門打開,將簡雙拽了出來,只不過似乎顧及她是孕婦,力度好歹也沒那么粗暴,只是讓簡雙踉蹌了一下。
簡雙被緊拽著跟在他后面,朝那棟別墅走去。
“沒事吧,姑娘?”
她腦袋還尚處于口干口渴嗡嗡作響的混沌狀態(tài),猛然就聽到了這么一把熟悉的聲音。
簡雙晃了晃發(fā)懵的腦袋,眼前漸漸清明。
是那個,花店的阿姨。
她看見簡雙這幅模樣,眼底也有點兒泛淚了。
可畢竟,她,也是連累簡雙到此境地的人,再怎么愧疚,也是幫兇之一,這個罪名無法逃脫。
相較于她的情緒激動,簡雙已經平復了許多,一路上想過很多種可能,也害怕,也心如刀絞,可面對這個無論從哪方面看,都直接導致自己被抓的人,卻已經是漠然了。
她僅是極輕極淡看了那個阿姨一眼,就撇開了。
不懂的是,那個阿姨竟然還上來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進去,簡雙掙了一下,沒掙開,也就由她去了。
那個阿姨一路上見簡雙不說話也不看她,竟也沒不高興。只是絮絮叨叨了一路。
“姑娘,渴了嗎?我給你倒杯水,餓不餓。靠蓜e餓到娃了……這個月份啊,就是長個兒的時候……”
簡雙抿著唇,不回答。只是確實口渴了,自從在車上醒過來開始,就沒喝過一口水,就算她自己有骨氣不吃不喝,也像那位阿姨說的那樣,怎么也不能餓到或者渴到肚子里的寶寶。
只見那位阿姨也已經趁她發(fā)呆的片刻,從廚房端出來了好幾樣小菜和粥。
簡雙回身看了下,車上的兩個男人似乎沒有跟進來別墅,都守在外面了。
稍稍放下心來。
那位阿姨過來喊她,又找了東西給她松綁,好歹是扶著她坐下在飯桌前了。
阿姨邊布菜,邊自我介紹道:“你喊我薇姨就好,我是b城人,來周家也有二十多年了!
簡雙本來是舀粥喝的,聽到這句話不由停下,問她:“來周家?你是……周家的傭人?”
薇姨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個周家,我呆的這個周家,是旁支。”
簡雙有點恍然大悟了,“你跟的是……周?”
wavv
“是,他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鞭币搪曇魸u漸低下去,復又低下頭去,“可惜……”
簡雙便沒再追問了,裝作低頭繼續(xù)認真地喝粥吃菜。
心里頭卻在快速地思考著,如果這個薇姨所說的是真的,那么此時此刻,周應該是已經在用她的安危來要挾周幸安做一些事情了。籌碼是她的話,那么他該是如何的焦急擔心,甚至她怕他會因為這樣而甘愿涉險,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頓覺心如刀絞。
安安靜靜地吃完了飯,她在薇姨的攙扶下又上樓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干凈的衣物,躺進松軟暖和的床上。
為了脫險,她想過許多種可能。
一天下來,身體本就極易困倦,此時此刻,早就透支過度了。但她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思緒無比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