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園不大,但他倆興致很好,走走停停的,累了就坐下歇會兒。
剛好旁邊就有一條清澈見底的淺溪,流淌過的小小水流撞擊著河床上凹凸不平的石塊,濺起小小的水花。
簡雙這時候整個人也精神了。京舞團的排練又苦又累,也鮮少休息的時間,壓抑了這么多天,天性像是在這一刻得到解放,霎時歡呼起來,跑著蹦著去小溪邊玩兒。
還是周幸安在身后像個不放心小朋友去玩的家長那樣喊:“小心掉水里!”
簡雙已經(jīng)顧不上應聲了,脫了鞋襪就拿腳尖去試探水溫。
“呀……好涼!”
卻還是二話不說就踏進去了,彎腰翻著小石頭,像一下回到了小時候跟簡單兩個到河邊摸螃蟹的時光。
看她手舞足蹈的樣兒,老古板也有點心癢癢。板著臉不說話,別別扭扭地跟過來看。
“有魚!”簡雙驚呼,腳下一滑,差點兒一個趔趄摔倒,嚇得周幸安不管不顧扔下東西就撲上去抱住她。
站穩(wěn)了之后才恨鐵不成鋼地捏她的小鼻子,“讓你不小心!整一個沒見過魚的樣子!”
簡雙朝他做了個鬼臉,腳下偷偷拿水澆他。
周幸安:“……”
看他冷著一張冰山臉,簡雙又開始歡快地撲他,“別醬啊,你看那兒,好多魚呢……我們去抓一條?紅燒?”
……
最后的結果是,周幸安直接驅車帶她去了蔣子軒在城郊的農莊,據(jù)說寒冬魚肥,周總表示要吊個十條八條上來,一條紅燒,一條清蒸,剩下的做成酸菜魚和水煮魚。
簡姑娘高興壞了,年底事多,周幸安也好久沒下廚了。她天天跟著京舞團排練的人吃盒飯,嘴都吃淡了。也怪他,本來她也不怎么挑的,現(xiàn)在胃口都被他養(yǎng)刁了,維持身材歸維持身材,但總好像有條饞蟲在作祟,天天想吃這兒想吃那兒的。
到農莊的時候,韓翦和褚哲也在,正躺在門前樹下的藤椅上聊天。
周幸安過去給了倆一人一腳:“就差個跟煙桿兒了你倆,跟胡同里老大爺沒啥區(qū)別!
簡雙笑彎了腰。
孫仲儒姍姍來遲,后面縮著個穿著黑色連帽衫黑色褲子,連臉都遮得嚴嚴實實的……女人?
簡雙驚呼:“曼曼!?”
那身影顫了顫,才不情不愿地摘下帽子和墨鏡,露出尷尬地微笑:“嗨~寶貝~”
“你……”簡雙猜到他倆是有點情況,也萬萬估算不到進展這么快。
“咳……那什么,給大家介紹一下,”孫仲儒一把攬過身旁的女人,“這是我女朋友,俞曼文。”
褚院長“喲”了一聲,不懷好意地笑起來:“行啊你小子,手腳這么快,專挑年輕小妹妹下手?”
“呸!說什么呢,”孫仲儒啐了他一口,拉過俞曼文的手就拔腿往里走,“別離這群人渣哈,他們就一個字:欠!”
俞大小姐破天荒地跟小媳婦兒似的沒應聲,羞答答亦步亦趨,只是扭頭瞄簡雙的眼神頗不好意思。
風水輪流轉,終于輪到簡雙咬牙切齒,遞給她一個“給我如實交代”的眼神。
周幸安和韓翦兩個技術流的,被分派了釣魚重任,剩下的幾位,就是準備其他食材和工具。
簡雙把俞曼文堵在里頭的小屋子了,逼供了有半小時才出來。
左右張望了一下,不見周幸安,碰上從東邊廚房出來的褚哲。褚院長指了指湖邊那方向,“你男人釣魚去了!
簡雙小跑著過去。
風從小樹林里吹來,平水生微瀾,一湖的銀光泛起來。周幸安余光一偏,正好看見小姑娘站在陽光里,小臉紅撲撲的,眉眼彎成一道月牙兒。
他腳邊放著釣魚竿,朝她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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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翦看見人小媳婦兒追過來了,借口抽根煙,就尿遁了。
兩人安靜地抱了一會兒。
“怎么還沒有魚上鉤呀?”
“你一來都嚇跑了,再等會兒……”有人又開始煞風景了。
簡雙不理他,卻不經(jīng)意瞥見釣竿正前方的水面上波瀾大作,立刻晃了晃他的手,“有魚上鉤了!
“嗯!
他卻看也不看,只是語氣慵懶地應了一聲。
小姑娘卻有些急,想推開他去收桿,沒想到他突然低下頭來,“我已經(jīng)抓住一條了,今晚要怎么吃好?”
噢,這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