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的周幸安終于稍稍露出點疲態(tài),抬手摁了摁眉心,沉聲吩咐,“安排多幾個保鏢,除了工作時間,以后我不想在十米的范圍內(nèi)看到那個女人!
許仁連忙點頭,“是,周總!
見他拿起手機時的神色明顯變了,變得,嗯,那么蕩漾,作為一只敏銳的單身狗,許特助立馬就反應過來老板又要強喂狗糧了喂!
他真是越來越好奇了,究竟是何方神圣,可以俘虜不近女色這么多年的清心寡欲冰山男?
絲毫不理會得力下屬那個精彩紛呈的臉色,修長的手指按了幾個號碼,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
清清軟軟的女聲從話筒那邊傳來,“喂,你開完會啦?”
車內(nèi)靜謐,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會放大。
是而,許特助第一回聽見未來老板娘的聲音。
哎喲喂,真心想不到是這樣甜。怎么形容呢?
就像又糯又甜,像夏日里一道清爽的椰汁糕,叫人光是聽聽,就口舌生香,什么煩躁都沒了。
怪不得老板這種極品鉆石王老五也給陷進去了,一天不見就要內(nèi)分泌失調(diào)。許仁八卦兮兮地腹誹他家boss。
然后,聽見周幸安輕笑了一聲,“嗯。去哪兒了?這么久才接電話?”
一點都不是質(zhì)問的語氣,怎么能這么寵溺呢?許仁捧著一顆破碎的心問蒼天,這還是他認識的boss嗎?
接著,只聽那邊有點不好意思的輕聲回說,“噢,我剛在洗澡呢!
嘖,限制級了啊。剛冒出這念頭,就見boss一個眼刀殺過來,許仁冷汗直冒,咽了咽口水,“周總,我,我就在這兒下車吧,剛好想起來要幫我媽買點紀念品回去,啊哈哈哈哈!备砂桶偷匦α似饋。
周幸安再次瞥了他一眼,意味甚明。
悉尼六月的寒風中,許仁好想抱著車門嚶嚶嚶地唱“出賣我的愛,逼著我離開”~~~
當然周總對得力下屬也不是完全沒良心的,臨關上車門前扔下一句,“回來報銷!边@么突然的“愛”讓缺乏關愛的單身汪感動得淚流滿面,差點兒又嚶嚶嚶地吟起詩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嗯?什么?”突然聽到這么一句前言不搭后語的話,簡雙有點懵。
“沒什么,趕走了偷聽我談戀愛的電燈泡而已!彼曇舻蛦。糁捦,就像是在耳邊的低語。她騰地一下子,耳根有火燒上來。
“小女朋友和洗澡這種話題,怎么能讓別人聽見呢。”難得他忽地起了壞壞的心思,一本正經(jīng)的逗弄著小姑娘。
那邊突然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平生第一次被女人掛斷電話的周幸安,望著黑掉的手機屏幕失笑:這么點程度就不行了,以后要再進一步該怎么辦?
閑適地換了一個坐姿。
唔,腹黑周默默地在心里把小女朋友的調(diào)教計劃提上了日程。
手機鈴聲再度響起,他心情愉悅地按了接通,還沒開口說話呢,那頭的人兒就已經(jīng)急急忙忙地解釋了一通,“啊,剛剛手機突然沒電了,我。。。我不是故意要掛掉你電話的!
他故意不說話,小姑娘便以為他生氣了,底氣不足地輕聲道歉,“對不起嘛,你。。。生氣了呀?”
乖得不得了。
周幸安想控制,沒穩(wěn)住,還是低低沉沉地笑了起來,“沒生氣。只是雙雙你太可愛了!
簡雙止不住地臉熱。
白膩的纖指一直絞著睡衣下擺較勁兒,明明剛才洗完舒服的涼水澡,現(xiàn)在卻仿佛又整個人從下往上溫度逐漸升高。
她正坐在書桌前,臺燈暖融的光映在身上,投下一片淺淺的側影。
可就算是一側剪影,也不難看出,沉醉在蜜糖罐兒里的小姑娘,滿心滿肺的愛戀。
小姑娘的鹿眼眨啊眨的,密睫撲閃,心慌意亂地想要岔開話題,“你那邊。。。還順利嗎?什么時候回來呀?”
小兔子太嫩,總是給獵人進攻的機會。
“這么快就想我了?”
一陣手足無措,小兔子掉進了陷阱,“啊,沒。。。沒,呃,不是。。我。。!
“那就是。。。不想?”獵人步步緊逼。
他故意的!
簡雙為掉進了某人埋下的陷阱懊惱不已,卻不可否認,心里柔軟得不行。
定了定神,才乖乖地細聲承認,“想的。很想很想。”
再纏綿悱惻的情話,也比不上心愛的人兒直白坦率的深情。
嘶,周幸安的心臟被猛烈地撞擊了一下,只恨不得立刻就訂機票飛回去了。
街上華燈初上,柔和的路燈逐個亮起,行人如織。
繁華落地。
他望向車窗外的幽深黑眸,在或明或暗的燈影里,柔軟得不可思議。
“乖乖等我,我后天一早的飛機回來!
聽得那邊果然真的又嗡聲嗡氣地應了一聲。
周幸安又絮絮叨叨地囑咐了她幾句,無非是一些好好吃飯,跟同學出去玩要注意安全之類的話。
這個星期以來,每次跟他打電話都會說這些話,簡直就像是個不放心小女兒單獨在家的爸爸一樣。
哪里知道,她家嘮叨的男朋友,在別人眼里都是言簡意賅,一個多余的字都不會講的高冷霸道總裁。
可簡雙也真的是很乖,紅著一張笑臉,似小學生聽訓一般地正襟危坐。
臨了,將將要掛掉電話的時候,周幸安突然又把她叫住,說出來的話卻讓她才剛剛平復下來的心池,又攪動得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