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遠在萬里的周幸安才剛剛落地,有點兒迫不及待地打開手機查看最新信息。
多看一秒,臉色便陰沉一分。腳步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來。
前來接機的悉尼分部負責人深覺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讓這位周家呼聲最高的繼承人感到不滿了。
最后,在周遭空氣已經(jīng)凝結(jié)成冰的時候,許特助挺身而出,“周總,您看現(xiàn)在是先回酒店歇息還是。。。?”
“回酒店,一個小時后電話會議。”冷冰冰地吩咐。
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著手表指針向著22點邁進的眾人:。。。周總,不帶您這樣剝削勞動力的哇!
遂紛紛看向最接近圣意的人,許特助急忙望天不關(guān)我事啊!老板您今早上機前明明還是春風(fēng)滿面的!
面對著這么隨意改動行程的大boss,許特助苦不堪言。幸好身為大魔王身邊的近臣,拿著高薪,自然也是能力出眾。
車開回酒店的路上,很快便與悉尼分部的同事打點好了一切,正準備向周幸安匯報接下來電話會議的流程安排,卻見老板正心不在焉地翻著手機。
自從上次集團本部年中會議開始,老板似乎對手機產(chǎn)生了超乎尋常的.迷戀???
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某精英迅速整理思路,老板,嗯,似乎,好像是遇到感情問題了?萬年大冰山要融化了?可作為一只單身狗,他要怎么為老板排憂解難?
斟酌了一下言辭,許特助難得地對大boss展開了如下對話
“呃,周總,我聽說上兩個月來公司談合作案的那個中泰實業(yè)的小公子,跟我們秘書室的那個出了名的冰山美人linda,要準備結(jié)婚了。”可恥地閉了下眼,必須承認,這是他人生最八婆的時刻。
周幸安抬抬眼,沒說話。
許仁知道這是讓他說下去的意思,額角冒著點點汗,開始半真半假地亂編。
“聽說linda特別不追,”頓了頓,賣關(guān)子一樣,“可有句老話不是說么,烈女怕纏郎,那位鐘公子就死纏爛打了兩個月,這不,直接就奔結(jié)婚去了!
周幸安瞇起眼睛看著他,良久,緩慢地重復(fù),“死纏爛打?”
許特助忙不迭地點頭。
“我看起來需要死纏爛打嗎?”這聲音低沉而清冷,聽得許仁寒毛豎起,本能僵直地搖頭。
聽不出語氣的問他,“你在辦公室很閑?”
許特助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猛搖頭,就差指天發(fā)誓以證清白了。
周幸安揚眉,沉聲吩咐,“一個小時后,我要看到所有關(guān)于收購案的資料,包括交易對手和紐約分部歷年來的財務(wù)報表!
許特助咽了咽口水,點頭,“是,boss!眱(nèi)牛滿面吶,我待老板如初戀,老板虐我千萬遍。
車里又恢復(fù)詭異的靜謐。
剛剛虐完助理的周總心情并沒有變好,只是,看向手機,再次陷入沉思:難道,小姑娘真的喜歡死纏爛打那一套?
靜靜地注視著手機一會兒,動了幾下手指,點擊,發(fā)送。
***
“叮咚”,手機收到一條新信息,簡雙點開,發(fā)件人是“周”。
還合胃口嗎?
甚至能想象到如若是面對面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那種淡淡卻隱含關(guān)懷的語氣。
簡雙好久都沒經(jīng)歷這樣一種感覺了。
那種,哭了有人疼,委屈了就撒嬌的,小女生情懷。
小蝸牛在這一瞬間,徒生勇氣,逃離了她的殼。
嗯,可是被室友吃光了qaq
等到短信已發(fā)送成功,才猛地回過神來,手機仿佛在掌心滾燙起來了,像顆炸彈。
再次縮回殼里的小蝸牛,差點兒以頭撞欄桿。
忐忑得要命。
這么隨便撒嬌的語氣,不知道周大哥會怎么想她。
心皺成一團,即便呷著荷香的夏夜暖風(fēng)使勁兒吹拂,也無法安放。
三秒后,短信提示音再次響起,手忙腳亂地點開
“乖,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