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生寺
山門
無論多少次來到這里,他都會忍不住吐槽,當(dāng)初選址的大和尚一定是腦子秀逗了,才會來這種地方建廟。
雖然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但也不是你這種深法好嗎?!
你是把酒肆搬到城外生怕自己能有生意……
快到寺門口,許諾就看到了福清師兄的身影,他揚手正打算打招呼。
下一秒,他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紅木大門外,那熟悉的身影,仍如同燈塔般矗立,左手單手拄著木棍靜靜無聲。
“師弟,你來了?!”
福清轉(zhuǎn)過頭來臉上滿是笑意。
半晌,許諾才如夢初醒,訥訥地回應(yīng)了一聲嗯。
只是這聲音嘶啞,似乎含著口沙土,讓人貼著臉都聽不清晰。
“今日師弟來寺廟,是有什么事情要忙碌?請抓緊,可別耽誤了時機(jī)。”福清開口勸解道。
同時他放下棍棒推開了寺廟門。
許諾邁進(jìn)了寺內(nèi),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師兄,仿佛要將對方右手處,那空蕩蕩的袖管牢記在心。
昨晚胖頭陀福明晚到,狀態(tài)明顯不好的原因...如今卻是找到了原因。
許諾低垂眼簾壓下眼中的火苗,悶聲不響朝西廂方向走去。
而走不到百步,有嬉笑聲在前方響起。
“慧空師侄這么巧。俊
果然,第一關(guān)來了...
廊道旁
凈清師叔臉上含笑,雙手?jǐn)n在袖中,斜靠在墻邊。
顯然已經(jīng)是等候多時了。
“是什么風(fēng),給我敬愛的凈清師叔吹到這兒了?”許諾面帶笑容迎上來道。
畢竟欠師叔人情債多,他倒真不好給臉色看。
“不瞞師侄,你師叔我以前就擅詩詞,但如今入寺十余年久,不曾找人傾訴心中詩意!眱羟鍘熓逅χ氲蟮牟弊,搖頭晃腦一副高手寂寞的樣子。
許諾:“……”
如果不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就要忍不住直接吐槽了。
凈清師叔體型屬于中等偏胖,而且是標(biāo)準(zhǔn)的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詩人該有的氣質(zhì)。
盡管許諾表現(xiàn)得很收斂,但凈清師叔還是感受到了,那眨眼的懷疑目光。
他一臉慍色道:“怎么,你小子看樣子是不信?!”
“啊,信,信,信....”許諾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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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咯。
凈清師叔氣得須發(fā)豎起大呼:“氣煞老夫,氣煞老夫了,不當(dāng)人子不當(dāng)人子!”
眼見激將法差不多,許諾連忙調(diào)轉(zhuǎn)語氣試探道:“師叔要不這樣,我給你出個題目,你要是能答出來,不就彰顯了您的真才學(xué)識嗎!
“這次不讓你小子心服口服...我給你當(dāng)師侄!”凈清師叔雙目圓睜,臉漲得通紅。
這之前他從沒見過師叔這‘要強’的樣子。
許諾輕咳兩聲開口道:“這樣我出一上聯(lián),請您對出下聯(lián),若是……”
“小小對聯(lián),可笑,可笑!你師叔當(dāng)年我,可是考過科舉,中過童生的!”
要求的凈清師叔表示lj盡管來。
“我出的上聯(lián)是:煙鎖池塘柳”
“請師叔出下聯(lián)!”
但將這上聯(lián)說完后,凈清當(dāng)時人家傻了,一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咳咳,師叔您看...”許諾干笑了兩聲。
這上聯(lián)可是歷史上的絕對,五個字偏旁代表五行,親自描繪一出有意境畫面。
借用五千年文化源遠(yuǎn)流長的底蘊壓人。
雖然許諾是被形勢所逼,但的確有些欺負(fù)人了...
“不可能,我怎么會對不上呢?”凈清師叔喃喃自語兩聲,然后便靠墻坐了下來深思起來。
就連喊聲他都聽不到了。
“那么師叔您慢慢想...想到了再來找我。”許諾干笑兩聲迅速離去。
等到身后呢喃聲逐漸消失,他這才松了口氣。
第一關(guān)是過了,只是還有這第二關(guān)...
戒律堂可不會和他講情面,恐怕自己沒機(jī)會施展這小手段。
即將看到西廂的門時,許諾抬頭四處張望,正巧對上有一高瘦和尚正站在門口。
真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頭!
那人正是他的老熟人瘦頭陀...
當(dāng)時在宴會上,對方就是站在胖頭陀身后,顯然兩者都屬于是一丘之貉。
待許諾走到近前,瘦頭陀就出聲厲喝道:“你,給我站住!”
“兩位師兄這是有何貴干。俊痹S諾對著兩人冷聲道。
被如此對待兩人都是一愣,顯然沒想到許諾這么有脾氣,他們都是戒律堂的人,平?蓻]人敢這么和他們說話。
“主持讓你去書房,隨我們走吧!”瘦頭陀開口說道。
但他嘴上還沒說完,手上動作卻是搶先了一步。
直接向許諾肩頭抓來,四周隱隱有風(fēng)雷聲響起,明顯是用上了功法招式,欲要將他直接擒拿!
這已經(jīng)不是“請”了,而是綁!
要是換做許諾沒練成《八寶羅漢不壞金身》第一層前,他自是只能束手就擒。
就算如今這么近距離出手,要是沒有防備許諾定是要糟,對方本意就是想強制擒住他,而他又何嘗不是滿腔怒火?
瘦頭陀大手一抓,本是勢在必得的一擊,結(jié)果眼前一花卻是抓了個空。
換做是誰也要微微一愣。
即使是武僧之流,也不能因此免俗。
等瘦頭陀反應(yīng)過來,眼前只剩一個拳頭,正在無限的放大,轉(zhuǎn)眼就遮蓋了他的所有視野。
“砰!”
一聲悶響,墻壁上多了個大字形人影。
站在一旁的和尚回頭看去,他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你竟然敢偷襲戒律堂弟子,找死!”
許諾沒有任何停頓,又是一個窩心腳,直接將另一個師兄踹飛。
等這路人甲化作流星嵌入墻體,他才聽到了一句!凹賯髦鞒址ㄖ?xì)埡νT,你們該當(dāng)何罪?!”
“你...你才是殘害同...”路人甲張口還想把話說完。
“咚!”
好聽嗎?好聽就是好頭!
許諾隨手將手中的搬磚丟下。
他走到另個坑洞旁,里面瘦頭陀嘴角溢血,滿臉血色盡失,臉上的皮膚隱隱出現(xiàn)赤色。
“給福明帶句話,我們之間沒完!”許諾一拳砸在瘦頭陀臉上。
只聽哼唧一聲瘦頭陀昏了過去,臉上的赤色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