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惟去見了培訓學校的領導,那個領導把兩人安排在了宿舍五層,也就是出過事的那間宿舍隔壁。
安頓好后,領導像是躲瘟神一樣飛速離去,也沒有問過沈夜惟,是否需要讓其他學生都離開宿舍。
“就出事的房間來說,這也太有氛圍了。”
來到出事的宿舍,閻桓上手扣了一下窗戶上封著的木板,“這扇窗戶封成這樣,是生怕有陽光照進來?”
“你感覺到什么沒有?”
外面有幾個看熱鬧的女生,沈夜惟關上門后,壓低聲音問道。
“什么都沒感覺到,也沒看到什么不該在這里的東西。”閻桓動了動鼻子,“但陰氣確實有點重。你覺得呢?”
“說不上來,你先看看這個!
沈夜惟拿手機找出當時的出事的資料。這些資料并沒有被報道過,都是由剛才那個領導提供的。
閻桓接過來認真看了一會,驚訝道:“死的都是男的?我還以為這里是女生宿舍!
“以前這里是男生宿舍,今年才換過來的。換過之后,雖然沒有女生死在這里,但大多都在這里住不久,就搬到外面去住了。這學校的學生都是成年人,住宿方面管的也不嚴,這點自由還是有的。”
沈夜惟在屋子里逛了兩圈,目光最后鎖定了天花板。
“天花板都是水泥鋼筋,不像過去,有那種暗格!遍惢敢岔樦哪抗庋銎鹆祟^,“這上面好像是……天臺!
“走吧,上去看看。”
通往天臺的門是鎖死的,這倒是難不倒他們二人。來到天臺后,沈夜惟剛站穩(wěn)腳跟,閻桓就拉住了他的手腕。
“師父,你看!”
沈夜惟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盯著閻桓。
閻桓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故意把臉扭到一旁,嘟囔了句:“我還生著你的氣呢噢。”
“生我的氣?為什么?”
閻桓別別扭扭的不肯說,沈夜惟也沒有再逼問下去。至少現(xiàn)在有了個大概的方向——原來他三天不搭理自己,是在生氣。
以前遇到別的事,沈夜惟還能想到這一點;可閻桓看的那段記憶,沈夜惟根本想不出有什么能令閻桓生氣的地方。那段記憶里除了他自己以外,甚至連第二個人都沒有。
“你覺得,這會是什么東西留下的?跟人光著腳時的腳印怎么那么像。俊
閻桓盯著天臺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的像墨一樣的腳印,“我還是頭一回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沈夜惟蹲下用手輕輕摸了一下?梢源_定的是,這些腳印乍一看確實像墨,但實際上都是虛無的。
換句話說,如果隨便從樓下叫上來一個人,他們是看不見這腳印的。
“兩種可能!
沈夜惟看著附近腳印延伸的方向,說道:“要么是有人養(yǎng)了小東西;要么就是……這里原本有個魂魄,然后遇到了一些變故,魂魄的性質發(fā)生了變化。我比較傾向于后者!
“以前那個姓吳的養(yǎng)的小東西那么兇,也不至于留這么多腳印在這。”
“我也覺得奇怪呢,這腳印到底有什么意義。”
沈夜惟走到天臺邊上,扶著欄桿往下張望,“不管是哪一類,只要有腳印留下,基本都是刻意為之。你看,就算是個普通人,不想留下腳印,也能用鞋子劃兩下把腳印涂掉!
“這附近既沒有能藏精怪的山丘,也沒有墳包。附近都是住宅區(qū),還有兩條商業(yè)街。”
閻桓看了一圈,說:“我覺得還是查查那些死掉的人的共同點吧,畢竟目前知道的只有發(fā)現(xiàn)尸體的地點,別的信息資料上一概沒提!
沈夜惟淺淺地笑了一下,這倒是條很不錯的思路。
兩人回到宿舍,沈夜惟跟校領導去了個電話,讓他把那些已故學生的生日等信息都給自己發(fā)一份。
核實過后,他們的生辰信息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相似之處,死因也各有不同。為數不多共同點,其一是他們都是在五樓的那間房間里被發(fā)現(xiàn)的,其二則是,他們都曾是某位男老師的學生。
這位老師之前也因嫌疑重大而接受調查,后來因有不在場證明而被洗清嫌疑,現(xiàn)在已經離職,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夜惟也拿到了這位老師的生辰八字。算了一卦之后,他告訴閻桓,這個人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估計去年就沒了。
“明天再和那個領導聊一下,打聽打聽這個老師的住處。”沈夜惟道,“哪怕找到他的親人呢,說不定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你怎么了?”
閻桓面色凝重地盯著窗戶,做了個噓的動作。
沈夜惟悄悄走到窗邊,額頭貼在玻璃窗上,朝外面看去。
一團血紅色的淌著血的肉團,此時此刻正貼在隔壁被封住的那扇窗子上。
沈夜惟看過去的時候剛好和它看了個對眼,同時也看見了那東西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