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臉上羞愧萬分,沈夜惟翻了個白眼,默默道:“呵,他全都沒聽進去!
“?”
“慚愧,慚愧……”
君王嘆了口氣,說:“前些年,我外出巡查,偶遇一女子。她能歌善舞,樣貌極為出眾。為了她,我、我……約莫六年沒有上過早朝了……也因沉迷酒色,如今變成了這般模樣!
“這位陛下應(yīng)該還未到不惑之年!鄙蛞刮┭a了一句。
閻桓錯愕地看著眼前的老頭子,“你,你才不到四十歲??沉迷酒色會讓一個人老的這么快嗎?”
“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你先繼續(xù)說!鄙蛞刮┑馈
“是……”
君王繼續(xù)道,“那位女子,被群臣參奏,他們說她是禍國妖妃。所以,在去年年初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下令把她賜死了。沈仙人,請你不要再笑話我了,幫幫我吧!”
“我沒笑話你!
沈夜惟默默道,“我只是瞧不起你而已。身為一國之君,自己的土地讓你治理成這樣,你竟然將責(zé)任都推到一位女子的身上。”
“而且你說殺就殺,我都搞不明白了,你到底怎么想的。”閻桓附和道。
君王:“……”
“你繼續(xù)說吧,為了幫助那國師修煉,你讓他吃了多少你的子民?”沈夜惟直接問道。
君王握緊了拳頭,心一橫,回答道:“每月十五,會為他送上年輕的一男一女。你們看到了,我這宮里頭已經(jīng)沒有宮女了,其實早就被他吃光了。對外,我便謊稱,宮女和侍衛(wèi)都到了年齡,我放他們出宮,在外成家了。所以每年我也會命人張貼告示,招新的宮女和侍衛(wèi)入宮。”
“就算百姓們知道,他們也不敢有任何怨言。畢竟我才是王!
“什么?!”閻桓一把揪住君王的領(lǐng)口,指著地上的黑蝎子的尸體,呵斥道:“就為了這么一個玩意兒,你居然害死了那么多無辜的人??”
尖銳的獠牙從眼前男人的嘴里露出,君王已經(jīng)不怎么害怕了,只是道:“我都說出來了。你們說我的氣數(shù)盡了,我也認(rèn)。我只希望……”
“希望什么?”
“救救我的老百姓吧!”
君王哭著說道,“我已經(jīng)知錯了!但戰(zhàn)爭即將到來,我……已無力保護我城里的百姓……我手上,已經(jīng)連三千壯士都湊不出來了……”
“你命人到我們宅院去請我?guī)煾福瑲鈩莶皇峭τ旅偷膯?”閻桓怒斥道,“那些人我可一個都沒殺!”
“我知道的!”君王說道,“可那也于事無補啊……”
閻桓轉(zhuǎn)頭看向沈夜惟,這事還是得師父來拿主意。
沈夜惟問他:“當(dāng)真知錯了?”
“我真的知錯了!
“那好!鄙蛞刮┛戳艘谎弁饷,說:“給我找個干凈的碗來。我?guī)湍惚W∧切┌傩!?br />
……
返回的時候,沈夜惟沒有用傳送法術(shù),而是重新在兩人身上施加了障眼法,以普通人的樣貌帶著閻桓步行離開了王宮。
“再看一眼這個地方吧,這里很快就會變成另一幅模樣。”
沈夜惟轉(zhuǎn)頭看著身后的王宮,感嘆道,“活久了,類似的情況會遇見很多。我們本身并不屬于他們的一員,切記不要干涉過多!
“師父,”閻桓抿了下嘴,問道:“你剛剛讓那個君王喝下的,是什么東西?”
“是我調(diào)制的一種毒藥!鄙蛞刮┨鹗,中指的指甲上還沾著一點點藥粉,“他喝下之后算是與我達(dá)成了協(xié)議。他死的時候不會很痛苦,但魂魄會繼續(xù)守著這里的老百姓,期限為二十年。二十年之后,他就可以去重新投胎了!
從王宮回家的路途不算很遙遠(yuǎn),路上閻桓又問了沈夜惟,戰(zhàn)爭到底是什么樣子的,沈夜惟只說,你還是不要見識的為好。
走到家附近的一條街口處,沈夜惟西邊的方向張望了一陣兒,隨后對閻桓說道:“你先回去吧。天快黑了,我要再去一個地方!
閻桓順著他張望的方向看去,那邊燈紅酒綠,街道上經(jīng)過的多是男人;還有幾個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手里揮著手絹,說著一些閻桓聽不大懂的言語。
“師父,你要去……”哪里兩個字還未說出口,閻桓一扭頭,發(fā)現(xiàn)身邊的沈夜惟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他疑惑地盯著那棟喧鬧的樓房,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像是酒樓,但又好像不是。
師父他該不會是進入那棟樓房里了吧?
閻桓朝著西邊走去。剛一靠近樓房,他就聞到了一股很濃烈的水粉胭脂味,比以往在街上遇見的女子身上的胭脂味要濃烈得多。
大門前掛著的招牌上寫著三個字:萬花樓。
第126章 回憶篇(九):四只小寵物
“喲,客觀,今天咱們這兒剛來了個乖巧的鶯花,長發(fā)如水,膚若凝脂!您一定喜歡!進來坐坐呀?”門口的女人一揮手絹,笑著說道。
長發(fā)如水,膚若凝脂?
閻桓呆滯了很久,也不知鶯花為何物,就問她:“請問,你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姓沈?”
女人稍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試探地問:“這位爺,是不是以前從來沒有來過咱們這里呀?”
閻桓如實回答:“沒有。你還沒有回答我,剛來的那人是不是姓沈?”
女人樂了,點點頭,笑著回答:“是呀!她就是姓沈!這位爺,要不這樣,您先跟我進來,我給您上壺茶,咱們慢慢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