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已經(jīng)紋完了,男青年不知何時離開了這間屋子。沈夜惟靜靜躺在床上,呼吸算是比較平穩(wěn)。
閻桓過去替他把了脈,又仔細觀察了一番沈夜惟身上的“新紋身”,忍不住嘆了口氣。
紋身圖案非常奇特,他以前倒是見過類似的圖案,有個門派的弟子偶爾會用。但他也說不清這些圖案到底代表著什么意思,只知道那些弟子和歐陽蛤蛤應該都是同門。
他們的師父是位修行了幾千年的蟾蜍,聽沈夜惟的意思,好像是叫歐陽如。
閻桓猜測,當年五毒斗法的時候,這位歐陽如說不定就是參與者之一。
沈夜惟一直沒有蘇醒,閻桓就守在他身邊,哪里都沒去。
過了中午十二點,歐陽蛤蛤的管家端著一個餐盤進了臥室,上面只有一個藥方:“這是老爺給你寫的藥方!
“謝謝!
閻桓簡單地回應著,目不轉睛地盯著床上的沈夜惟。
誰知,管家剛把餐盤擺在桌上,歐陽蛤蛤后腳就搖著扇子走了進來。
“藥方看過了嗎?”男青年問道。
“還沒!
閻桓直接問他,“你這藥方是開給誰的?還不知道沈夜惟中的蠱發(fā)作起來是什么樣子……至于我中的蠱,應該只有離常翎近距離的情況下才會被發(fā)動!
男青年朝他伸出一只手,默默道:“我?guī)煾附淮,你中的蠱,你師父會幫你想辦法。我開的藥方是給你的,你閉目調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偷偷給你把過一次脈了。來,現(xiàn)在把手伸出來,我再檢查一次!
閻桓都愣住了:“你師父這么神通廣大?連這都知道??”
男青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guī)煾甘俏宥纠镒钅芷䲡愕,且她不需要借助生辰八字一類的東西,因為她能預知。怎么,你師父沒有告訴過你嗎?”
閻桓直搖頭。
說實話,這次的事情發(fā)生之前,閻桓甚至不知道沈夜惟和歐陽如居然是認識的。
他很小的時候就意識到了,沈夜惟的秘密太多了……他一直在試圖探索,可他還是覺得自己好像還是不夠了解沈夜惟。
號完脈,男青年從口袋里取出一支筆,劃掉了藥方上的兩種藥。
“你恢復的……比我預想的要快。”
男青年看著藥方,若有所思地問他:“剩下的藥材我這里都有,你要直接從我這里買么?按照你這恢復速度,喝完一副以后,等他醒了你就能進食了。”
“多少錢?”閻桓問道。
男青年清楚閻桓的收入水平,就說:“對你來說很便宜——給我三萬就行。我這有pos機,你刷卡吧!
閻桓:“……”
這也太貴了吧。
都住四合院了,他還差錢么?
可是……閻桓又很希望在沈夜惟醒來的時候,自己能同他一塊吃頓飯。再加上這次歐陽蛤蛤畢竟幫了他們,于情于理,他都該付他點錢。
“pos機拿來吧,給你五萬,等他醒來之后再給我們整頓飯。感覺幾天沒好好吃了!遍惢刚f道。
歐陽蛤蛤頓時喜笑顏開:“好嘞。你就在這屋休息吧,我現(xiàn)在就讓管家去給你熬藥。”
……
到了半夜快十二點,一直趴在床上的沈夜惟才睜開了眼。他直接翻了個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終于醒了!”
閻桓放下手里的藥碗,用袖子蹭掉嘴上沾到的湯藥,“他剛給你紋過身,別亂動……身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沈夜惟的嘴唇依然有些蒼白,但精神狀態(tài)還可以。
他聞到了藥味,稍稍皺了下眉,隨后笑著問閻桓:“他給你開了藥?”
“嗯……”閻桓點點頭,用袖子捂住嘴:“我是不是有股藥味?等會找個地方洗洗澡……”
沈夜惟拉住他的胳膊:“沒事。藥味不算太重。你怎么會想著把我?guī)У竭@來?”
“在我認識的人里,醫(yī)術最高明的除了花姑的傳人,就是歐陽蛤蛤了!
閻桓嘿嘿一笑,解釋道:“以前我有什么疑難雜癥,都會過來找他幫忙看一看。但我沒想到,你和他師父居然認識。”
“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了!
沈夜惟笑著搖搖頭,“這次她肯幫我,算是我欠她一個人情,以后可得還上!
他掀開自己的衣袖,盯著胳膊上的血紅紋身打量了一陣兒,“有鏡子嗎?”
“有!遍惢更c點頭,指了下臥房里的古風梳妝臺,低聲問他:“你能下床么?要不要我抱你過去?”
沈夜惟朝他伸出一只手,輕聲道:“扶我過去就行。這是在人家家,我們不能太放肆!
紋身的時候,沈夜惟的衣服就已經(jīng)被解開。來到鏡前,他索性脫下了自己的上衣,打量著自己身上的新紋身。
“這紋身可有什么說法?”沈夜惟問道,“是用血紋的吧?誰的血?”
閻桓笑了笑,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對了,來之前你總是時不時吐血,能告訴我是怎么回事么?”
“我也說不好!
沈夜惟回想著當時他幫那些村民解蠱的過程,“只要我一用法術,就感覺身子很不舒服。我一開始以為是透支了,直到我吐了一口黑血出來……那蠱好像會限制我,限制我施法!
“確實如此!
歐陽蛤蛤站在門口,對著沈夜惟禮貌地作了個揖,“沈仙家,久聞大名,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