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著沙灘朝那些建筑方向走去。一路上坑坑洼洼的,每個坑里或多或少都有水,有的坑附近還飄著沈夜惟叫不出名字的生物,以及部分他從未見過的植被。
這些建筑看起來稀稀拉拉的,房頂上都覆蓋著一層白色的物質(zhì),看起來很像是鹽;街道上沒看見什么人,逛了一整圈,只發(fā)現(xiàn)一家開著門的房子,像是在賣什么東西。
店主是位女性,嘴唇顏色偏紫,胳膊上也長著深紫色的魚鰭。她的膚色與葛羽銳的真身差不多,白的發(fā)青。
看到閻桓和沈夜惟朝這邊走過來了,她立刻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他們:“外鄉(xiāng)人,你們想干什么?”
“我們是來找人的,之前在鬼市上碰到,買了她的東西!遍惢笢睾偷匦α诵,說:“她的東西不錯,我們還想再找她買一些。你知道我們能在哪里找到她嗎?”
“呵,你說的那個人我知道。”店主冷笑道,“自從鬼市給她批了一個攤位以后,她就發(fā)了財,早就不在這里住了!
“你們這里的原住民,是不是都搬走了?”沈夜惟問道,“為何這里如此冷清?”
“是啊。現(xiàn)在交通發(fā)達了,多數(shù)人都搬到更富庶的水域去居住。”
店主說道,“要我說,他們都是忘本又沒有遠見的東西。外面都是污染,哪里的水域能比家鄉(xiāng)的更干凈呢?”
閻桓猶豫了片刻,問她:“我想再跟你打聽一個人。”
因為不知道葛羽銳的真名叫什么,閻桓只好跟她描述了一下葛羽銳的長相。
“嗯,鼻子是這樣的,眼睛有點妖嬈,頭發(fā)藍色的……”閻桓比劃了半天,店家直搖頭,說我們這里藍色頭發(fā)的人也有不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店家,麻煩借我一支筆,我畫給你看!鄙蛞刮┱f道。
二十分鐘后,沈夜惟舉起了手上的畫板,店主看完頓時變了臉色,結(jié)巴道:“不……我不認識……從來沒見過!
看到她的反應(yīng),沈夜惟一下子就有數(shù)了——她絕對知道這個人,但背后肯定有什么原因,導致她無法承認。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沈夜惟偏向四處走動走動,多了解些情況,再回來和她聊;但眼下,他們沒有那么多時間了。
“抱歉,失禮了。”沈夜惟看著她的眼睛,聲音一時間變得非常空靈:“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些情況,不會打擾到你的日常生活的。”
一句話說完,女店主兩眼發(fā)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看一下她的記憶,如果有人過來,你就幫我打個掩護!
閻桓還沒來得及點頭,沈夜惟這邊就已經(jīng)施法進入了女店主的記憶之中。
這條街道這么安靜,應(yīng)該不會有人剛好在這個時間段經(jīng)過這里,閻桓這樣想著,就在一旁掐著時間等沈夜惟出來。
誰知,好巧不巧,這條路的盡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位高齡老婦,一只手擓著籃子,緩緩朝這邊飄了過來。
她還好巧不巧地停在了這家店鋪門前,一臉好奇地打量著閻桓,還有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店主和沈夜惟。
閻桓看到她臉上充滿著歲月的痕跡,心說她起碼活了快上萬年了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年齡這么大的鮫人。
本著尊老愛幼的原則,閻桓禮貌又乖巧地喊了句:“奶奶好!
老人溫和地笑了,一口白牙倒是整齊的很:“你好。你們是店主的朋友嗎?我來找她買點東西,給我家的小朋友們,做點好吃的!
閻桓心想,絕對不能被她發(fā)現(xiàn)這會店主中了沈夜惟的法術(shù),現(xiàn)在他們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搞不好還會惹出事端。
他直接瞬移到老人面前,一把攬過老人的肩膀,帶著她來了個180度轉(zhuǎn)彎,兩人一塊背對著沈夜惟和店主。
“老奶奶,我朋友找店主要聊一些事情,嘿嘿,你能不能稍等一下?”閻桓笑嘻嘻地對她說。
老人正想回頭看,閻桓趕忙攔住了她:“我們是從外面過來的,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嘿嘿,免得給你增添煩惱不是?”
老人打量著閻桓頭上的那對耳朵,疑惑道:“許多年前,我外出周游世界的時候,見過你這樣的生物。毛絨絨的,頭頂還有耳朵。你們是陸地上的生物,怎么跑到我們這里來了?”
閻桓一聽,直接現(xiàn)了原形,變回了白狼,并把自己的體型縮小了許多:“老奶奶,你看到的,是我這樣的嗎?”
“唔,我印象中,見到的似乎都是灰色的,純白色的倒是沒有見過!
“老奶奶,我的這身毛摸著可舒服了,你摸摸看?”
……
從記憶里退出來的時候,沈夜惟就看到閻桓正以白狼的原型躺在地上,表演打滾、握手、畫圓式扭臀,以及模仿某種雄性動物撒尿動作,等等等等。
老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合不攏嘴。
沈夜惟也跟著笑了兩聲,接著就聽到了閻桓的傳音:
“別笑了!你總算出來了!快來救我!”
“這位老人也和葛羽銳的事情有關(guān)。你先穩(wěn)住她,等我再跟店長聊幾句。”
沈夜惟回復道。
“你忍心看著我這樣出賣色相么?”閻桓又問他。
“誰知道以前你都在誰面前表演過這些?業(yè)務(wù)看著挺熟練的!
沈夜惟米面無表情地回答,“不但體型縮小了,連命根子都不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