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太在意�！遍惢感Φ囊泊_實非常溫暖，“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你說吧。”
“從今天起，你要每天和你的孫女即將重逢的事，每天念叨十二次，每個時辰一次。你能做到嗎？”
老人點了下頭：“可以。我能做到。只要能見到雪玉……”
沈夜惟看明白了閻桓的想法——他在人為地給老太太植入執(zhí)念。有了新的執(zhí)念，老太太就能多撐一陣子了。
只是這個辦法不太可取，這樣一來老太太的魂魄可能會受到影響，就算順利進入輪回，轉(zhuǎn)世之后的體質(zhì)有一定概率會比一般人稍微弱一些。
“既然老人說了，即使永遠消失，也想再見一面�！遍惢缚粗蛞刮÷晫λf：“那我們就滿足她的心愿吧，這也是功德一件。雖然我不修仙。”
告別了委托人，兩人一塊下了山。
“如果萬一，陳雪玉已經(jīng)死了，你要怎么幫她完成心愿？”
沈夜惟這樣問他。
“不，陳雪玉一定還活著。”
閻桓組織了一下語言，分析道：“你還記得嗎？那本古書上翻譯出來的內(nèi)容，田蕾的魂魄應(yīng)該被分散成了很多塊。”
“我記得�！�
“她們祖孫二人感情這么深，她們之間多少會有一些感應(yīng)。這就好比凡人去世后，他們的親人就會有被托夢這一說，這是你以前告訴我的�！�
沈夜惟點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
“雖然我的這個推測沒有實質(zhì)證據(jù)，但它也是一種可能——那就是，田蕾的部分魂魄可能跟在了陳雪玉身后，甚至是附在了她身上。這樣一來，老太太夢見八竿子打不著的田蕾，就能說得通了……你干嘛這么欣慰地看著我？”
“我不該欣慰嗎？”沈夜惟雙手背在背后，淺淺一笑：“不愧是我教出來的……”
“嗯？你教出來的什么？”閻桓抓住機會，趕忙追問。
“你差不多得了�！鄙蛞刮﹤�(cè)過臉，默默道。
“不！有了優(yōu)秀的行為，就要得到表揚！”閻桓俯視著沈夜惟，笑嘻嘻地說：“師父，我的表揚呢？”
“你在領(lǐng)導(dǎo)你們組織的時候，誰表揚你？”沈夜惟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已經(jīng)長大了，也不是我門下的弟子。你找別人表揚你吧�！�
說完，沈夜惟順著馬路朝前走去。
閻桓思考了片刻，追了上去，“既然你說我不是你門下的弟子了，那以后……我能否直接喊你的名字？”
沈夜惟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頭愣怔怔地看著他。
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以前，閻桓都是“師父、師父”地跟在自己身后喊。
“可以吧……”沈夜惟緩緩道，“你想喊什么喊什么�！�
“是嗎？”閻桓的嘴巴像是抹了蜜，語氣甜蜜地喊了一聲：“青泥鰍？”
沈夜惟直接揮起拳頭，一拳打在了閻桓的鼻子上。
“嗷�。 遍惢肝孀”亲�，痛苦地蹲在地上，“我、我流鼻血了……”
“你總是蹬鼻子上臉�！鄙蛞刮┟鏌o表情地說完，順著路朝前走去。
“對不起……沈大師，你現(xiàn)在是要去哪�。俊�
“買手機。”
……
“首領(lǐng)，你們回來啦？噫……首領(lǐng)，你的鼻子怎么了？怎么貼著紗布？”顏逸放下手中的古書，湊過去檢查。
“別碰，沒事。鼻梁骨歪了而已�！遍惢傅穆曇袈犞爨斓�，“我剛接上，愈合的也快，過了今晚就沒事了。”
顏逸小心翼翼地瞄了沈夜惟一眼。
沈夜惟正云淡風(fēng)輕的和小詩研究新手機。
他那可憐的首領(lǐng)��！也不知道他們兩人單獨出去的時候都發(fā)生了些什么！總感覺這沈夜惟就好像，是首領(lǐng)的克星一樣……
“有沒有從書里發(fā)現(xiàn)什么新線索？”沈夜惟問小詩。
“嗯，不過我們也不能確定�！毙≡娔闷饎偛诺哪遣渴謾C，找到了部分翻譯截屏，“師父，你看，這個邪術(shù)……是需要指甲的。”
換命之法。
上古術(shù)法，需將二人的生辰八字、指甲在特定的場合下進行焚燒，并在二人的身體上印上屬于彼此的特殊特征，二人的命格即可交替。
后面的內(nèi)容就是需要額外焚燒的材料列表，還有場合，儀式等所需的物品。
“換命……”沈夜惟皺起眉。
方才老太太提過，她夢到的女孩腰上有個被刺的痕跡，很像自己孫女的胎記。
沈夜惟把手機里的翻譯圖片拿給閻桓看，“你看看這個……”
閻桓看完后，低聲道：“還真讓我猜中了。我之前推測，田蕾的魂魄可能附在了陳雪玉身上，這也許就是原因。但是，沈大師，咱們要怎么驗證猜想呢？”
“嗯？首領(lǐng)，怎么你們出去一趟，稱呼還變了？”顏逸問道。
“你快別提了�！遍惢赣檬置嗣约旱谋亲�，小心翼翼地瞄了沈夜惟一眼。
沈夜惟沒吱聲，攤開右手，一枚銀灰色的鈴鐺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第15章 你是存心來給我搗亂的？
“魂鈴？”閻桓嘟囔了一句，“能派上用場么？以前你不是說，這東西的范圍只有五百米嘛……”
“你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么？”沈夜惟翻了個白眼，反問道。
魂鈴是沈夜惟的一個小法器，可以召喚附近的孤魂野鬼。它的局限性很大，而且沒有指向性，誰都有可能被這鈴鐺的聲音給吸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