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惟被他抓的心煩,無法專心打坐,瞬間就把尾巴收了回去,變出了一雙人的腿。
腿就那樣縮在長衣下,但在閻桓的視角里,沈夜惟的尾巴就是憑空消失了。
閻桓呆滯地站在原地,沈夜惟還低聲說了句:“我的尾巴被你弄丟了,你要怎么幫我找回來?”
小狼崽子聽到后非常震驚,也非常焦急,開始在山洞附近,到處尋找那條“丟失的尾巴”。
那陣子,閻桓茶不思飯不想,時不時發(fā)出可憐兮兮的嗚咽聲。
找不到沈夜惟的尾巴,他一直耷拉著腦袋,也沒心思去玩別的“小玩具”了。
某一天,沈夜惟在山里的溫泉池里泡澡,閻桓躲在石頭后面偷看。他發(fā)現(xiàn),沈夜惟的尾巴竟然自己回來了,這件事才算過去。
那時候的小狼崽子真的很可愛,他一郁悶,沈夜惟就更想欺負他了。
“走了。”
閻桓盯著沈夜惟,不知道這人到底在想什么,“小詩和顏逸已經回房間了。咱們也回去吧!
“好!鄙蛞刮┑
正好,也讓他們也欣賞一下,你那美麗的手指甲。
……
套房內的桌子上,擺著小詩和顏逸從外面買回來的晚餐。
一整桌都是魚肉和鮮蝦,看起來非常壯觀。
“師父,你嘗嘗這些,這些魚片都是生的!毙≡妼⒔婺┖歪u油都倒進小碟子里,“我看好多凡人都這么吃!
沈夜惟掃了一眼小碟子里的綠色膏狀物,站在桌前都聞到了那股刺鼻的氣息。
不過,這也在他們可以吃的食物范疇之內。入座后,沈夜惟拿起筷子,夾起一片魚肉,放在碟子里蘸了蘸,仔細品嘗了一下。
“有點沖,還挺好吃的!鄙蛞刮┛戳艘谎坶惢,輕聲道,“你怎么不吃?”
閻桓:“……”
不是他不想吃,這東西他以前就試過了,很美味。
可是,一旦他把手從口袋里拿出來,顏逸絕對會立刻發(fā)現(xiàn)他指甲上的小雪花和蝴蝶結。
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閻桓把今天下午了解到的關于田蕾的消息,和大家都說了說。
“眾所周知,凡人活在這世上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尤其是消費記錄!
閻桓默默道,“田蕾的消費記錄,在陳雪玉失蹤三個月后就什么痕跡都沒有了。她在這世上無親無故,沒有人替她報失蹤!
“所以,失蹤的人數(shù)增加到了兩人,是嗎?”小詩問道。
閻桓點了下頭,并報出了田蕾的生辰八字。這是他根據資料上的出生日期和時間推斷出來的。
沈夜惟還在吃著生魚片,默默道:“明早把房退了吧,我們去瑰城!
“瑰城?”
“嗯,在張麗娟的記憶里,田蕾曾在瑰城的站臺上和一個老人進行過非常短暫的交談。她還把一小包東西交給了那個老人,這應該是事情的關鍵!
沈夜惟喝了一口熱茶,繼續(xù)道,“去瑰城看看,一定會有線索的!
聽著他們討論這次委托的進展,顏逸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首領的兩只手上。
他記得首領是很喜歡吃生魚片的,可今天,為什么首領遲遲不動筷子呢?
他還把手一直揣在口袋里,肯定有問題!
“她交給那個老人的東西,會是什么呢?”顏逸一邊問,一邊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桌邊的醬油瓶。
醬油瓶從桌子上掉了下去。
閻桓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醬油瓶,并將它重新擺回桌上。
顏逸:“……”
小詩:“呃……”
沈夜惟繼續(xù)吃了一口鮮蝦,默默道:“可能是陳雪玉的指甲!
閻桓瞥了一眼顏逸,后者的下巴已經快要掉到桌上了。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把雙手放在了桌上,請在場的小弟顏逸,和師弟小詩盡情欣賞自己的美甲。
“原來的顏色看膩了。我就去換了個顏色,換換心情。”閻桓硬著頭皮解釋道。
“首領……”顏逸都要感動哭了:“您是為了調查嗎?這犧牲也太大了吧!這蝴蝶結……”
和您往日的風格極其不符啊!
小詩忍不住笑道:“我倒是覺得挺好看的,師父,你說呢?”
沈夜惟點了點頭,認真道:“確實感覺挺不錯。你的指甲看上去不像兇器了,反倒多了一絲可愛!
閻桓:“…………”
他有一種預感——自己狼王的威武形象已經崩塌了。
夜晚,套房內的燈都熄了。
顏逸負責在外面巡邏,沈夜惟和小詩各自坐在沙發(fā)上打坐。
坐在窗邊的閻桓,收回了落在沈夜惟身上的目光,轉而看向這片夜空。
紅色的眸子在月光的照射下也開始變得黯淡,也多了一分寂寞。
也是這樣一個夜晚,月色很美。
……
“自今日起,你不再是我門下的弟子。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沈夜惟冰冷的聲音回蕩在郁郁蔥蔥的樹林之中。已是冬去春來的時節(jié),大地的那股芬芳氣息,閻桓至今都無法忘懷。
“不!求你了,別趕我走!”
他哭著跪在地上,伸手扯住沈夜惟的衣擺,拼命地懇求著,“師父!求求你了!”
“別再叫我?guī)煾!?/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