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安西,已經(jīng)進入了寒季。
西北風的呼嘯,擋不住大唐將士們的熱血,更擋不住吐蕃人的入侵。
雖然赤都松贊在最開始被薛仁貴嚇到了。
可是完成了一年多的休養(yǎng)生息,他的野心再一次死灰復燃了。
薛仁貴再強大,他也已經(jīng)是一只腳都踏進了棺材的老人。
以前的那些榮耀,也不過是他巔峰時期創(chuàng)造出來的功業(yè)。
現(xiàn)在,這個人老了。
根據(jù)細作的稟報,薛仁貴已經(jīng)很少出現(xiàn)在府衙之外,更是很少去軍營之地了。
如此說來。
他已經(jīng)老得躺在了床上,又或者,根本就不可能上戰(zhàn)場了。
突厥的三十萬大軍兵臨大唐的并州之地,對于吐蕃來說絕對是一個機會。
赤都松贊覺得自己就算是耗,也要耗死這個大唐的軍神。
如此一來,他也算是賺了。
當年倉皇西撤。
如今卷土重來。
薛丁山身穿金色的鎧甲,帶著武衛(wèi)站在城墻之上。
在西北之地,乃是黑齒常之。
而這西南之地,便是他們薛家軍來鎮(zhèn)守。
不遠處,便是吐蕃的大軍。
兩軍并沒有叫戰(zhàn),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看著對方。
直到。
甘州報急。
原來吐蕃采用的乃是聲東擊西的戰(zhàn)略。
大軍分為四路。
一路前往石堡城,攻打駐守在石堡城的黑齒常之。
石堡城是一座易守難攻的重城,也是大唐隴右道上的一座重城,堪比安西都護府。
赤都松贊并沒有打算真的就能夠把這座石堡城給拿下。
畢竟大唐的黑齒常之也是一員猛將,吐蕃猛士在他手上也是吃了不少的苦。
主要是牽制住黑齒常之便可。
另外一路,自然是面對駐守在河源之地的大唐的主力大軍,也就是薛仁貴帶領(lǐng)的薛家軍。
除此之外,另外兩路,自然是一個北上隴右道,聯(lián)合回乞等被大唐收編的安西小部落。
也就是策反這些人,共同抵御大唐。
最后一路,也是最為關(guān)鍵的一路,那就是攻打甘州。
這么大的一個邊塞。
總要拿下一部分,才好完成吐蕃的擴張大計。
薛丁山聽完武侯的稟報,心中微微一緊,便直接安排副將帶人前往甘州支援。
同時,他也選擇了正面突擊。
不能讓突厥繼續(xù)下去。
酉時末。
薛丁山命人打開了城門,十萬大軍傾巢而出。
兩軍交戰(zhàn)。
自然是慘烈無比,經(jīng)過了三個時辰,才堪堪分出了勝負。
雙方傷亡都比較慘重。
突厥未曾勝利,但是也沒有失敗。
薛丁山帶領(lǐng)的大軍也沒有取得完全勝利,但是也消耗了突厥的兵力,就看誰能夠堅持到最后了。
傷兵則是安排在了比較好的軍營之中,一些傷口,用了縫合之術(shù)。
這個處理傷口的方法,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大唐的大軍之中實行起來。
的確是挽救了很多將士們的性命。
“父親大人。”
薛丁山多少有一些慚愧。
自己的父親大人當年像是他這般大的時候,那是何等雄姿,跟隨太宗于高麗一戰(zhàn),便直接名揚天下了。
他現(xiàn)在卻連一個吐蕃的大軍也打不過。
“嗯!
薛仁貴坐在胡塌上,看著地圖。
房間之中已經(jīng)生起了炭火,溫度卻并不是那么的怡人。
薛仁貴的確是老了。
已經(jīng)六十六歲的年齡,在大唐這個時候,絕對算得上是高齡。
然而如此年歲,卻還要在外領(lǐng)兵打仗。
“吐蕃這一次的目的,已經(jīng)非常明顯,就是趁著北方戰(zhàn)事吃緊,想要取得這河源之地。
以甘州和石堡城的戰(zhàn)報來看,吐蕃應該還有一支大軍,很有可能就在西北之地。
到時候整個安西都不會安生了!
薛丁山直接說道:“父親大人,為今之計,也就只有向朝廷求援了!
他對于自己沒有能力完全阻擋吐蕃,多少有一些失落和復雜。
但是卻也明白,在大是大非面前,不得意氣用事。
薛仁貴點點頭。
“說道,我已經(jīng)寫了奏折上去,這一次,河源之地危矣。”薛仁貴也有一些無可奈何。
就在幾日之后。
西北之地的幾個小部落,本來已經(jīng)歸順了大唐。
如今卻又起義,直接攻打在安西之地的大唐之百姓,搶奪了幾座都城。
“不要殺我們!”
“求求你們了,不要殺我們,我們就是以平民百姓啊!”
“阿娘……!”
“孩子,我的孩子!”
“翠花兒!”
“啊,夫君!”
“天殺的蠻夷,某和你們同歸于盡!”
本來還一片太平的西北之地,一夜之間陷入了混亂之中。
龜茲、黨項、室韋、回乞等等,紛紛響應突厥還有吐蕃的號召,打起了反唐的口號。
不僅僅如此。
他們攻占了大唐建立起來的都城,開始了燒殺搶掠。
以前,大唐的那些商人還有大唐的那些官員欺辱他們,這一次,他們要狠狠地報復回去。
一時間,西北之地,直接成為了一座煉獄。
身在安西都護的守軍,開始聚攏起來,退守幾個關(guān)口,抵御東進的叛軍。
而在吐蕃的帶領(lǐng)之下,率先對安西都護發(fā)起了猛烈的攻擊。
石堡城。
黑齒常之也得到了戰(zhàn)報。
“直娘賊!”
怒火沖天的黑齒常之直接就帶著大軍出了石堡城,想要主動迎敵。
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戰(zhàn)斗。
而在河源之地。
薛丁山再一次發(fā)起了攻擊,這一次,血戰(zhàn)不退。
并州之地。
薛紹帶著大軍突襲定州之外的突厥大軍,也得到了安西之地的戰(zhàn)報。
“可惡!”
薛紹差一點兒就掀翻了桌子。
泱泱大唐,卻連番遭受到這些番邦的入侵,實在是讓人氣憤之極。
“大將軍,大帥的命令將軍鎮(zhèn)守好定州,同時防止突厥從西北之地南下。”副將走進來施禮道。
薛紹平息了一下心情,說道:“知道了。”
而在定州之東,也就是青州之地。
大唐的大軍再一次和突厥的大軍血戰(zhàn)在一起,領(lǐng)軍的首領(lǐng)正是程務(wù)挺。
此人在上一次之后,也是名傳天下。
后來連番打敗了西北之地的殘余突厥,而鎮(zhèn)壓了兩次大唐國內(nèi)的叛軍。
也算是戰(zhàn)功赫赫。
這一次,直接上升成為大將軍,帶著大軍和突厥的大軍死戰(zhàn)在一起。
十一月中旬。
西北之地和北方之地,更加的冷了。
北河之地,結(jié)了厚厚的冰層。
突厥趁著河道結(jié)冰,再一次開啟了大戰(zhàn)。
而西北之地。
安西都護府的大軍,退守到了玉門關(guān)和陽關(guān)內(nèi)。
以關(guān)中最后一道屏障,抵御安西叛軍的猛烈攻擊。
薛丁山在血戰(zhàn)中受了傷。
于第三戰(zhàn)。
胡子花白的薛仁貴,帶著大軍再一次發(fā)起了攻擊。
有著大唐的軍神掠陣,本來低迷的士氣,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而連番攻占,損失也比較慘重的吐蕃大軍,自然是被驚嚇到了。
最后退守到了羅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