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這是何意?”
有人見到薛紹只身去了東邊的閣樓,多少有一些奇怪。
今日不是以詩會友嗎?
怎么三郎丟下了他們這些人,直接去了東邊閣樓,難道在那里,還有別人不成?
這么一想,瞬間就機(jī)靈起來。
宋之問則是笑著解釋:“沒什么,三郎有事,大家可以繼續(xù)交流嘛!
心下卻覺得一會兒怕是有熱鬧看了。
剛剛薛三郎連寫兩首,也都是精心準(zhǔn)備,怕是還請了不少學(xué)士推敲,修改出來的佳句。
為的就是讓薛三郎揚名,在太平公主面前秀一番。
他們這些腹中有些詩稿的大學(xué)士,都被提前稍微透露了一下,盡量藏拙。
所以宋之問等人在欣喜的同時,也盡量配合薛紹的表演。
寫出來的詩歌也都是臨時拼湊,遠(yuǎn)遠(yuǎn)不如精心修改過的詩歌文賦。
和薛三郎精心準(zhǔn)備的相比,當(dāng)真是差遠(yuǎn)了。
本以為,他們可以見到太平公主在見到了薛紹的詩歌之后,能夠被打動,多少也能現(xiàn)真身。
現(xiàn)在看來,對方好像有一些無動于衷。
漣漪在門口施禮道:“小姐,薛三郎想見一見小姐。”
太平公主稍微有一些慌亂。
她自然不是擔(dān)心薛紹和江楓見面會怎么樣,而是擔(dān)心,自己的身份到時候會被薛紹給說出來。
那豈不是讓母后的謀劃全部落空了。
心下有一些著急,不知道怎么拒絕,看了看淡定的江楓。
直接站起身來。
“這,這有什么好見的,就說,就說我已經(jīng)不在了,回、回去了!”
太平公主差一點兒就說漏嘴了。
習(xí)慣說回宮去了。
看著江楓才知道自己還瞞著大郎了,怎么能夠說回宮去了。
連忙改口。
漣漪點點頭,來到了外面,對薛紹躬身施禮說道:“薛相公,殿下說,她已經(jīng)回去了!
薛紹眼角之跳,自己的長相也不差啊!
怎么就輸了呢?
他是一點兒都不相信漣漪的話,公主殿下當(dāng)真要是回去了,她這位丫鬟就不會在這里,明顯是騙他的。
現(xiàn)在連面都不見了。
那他還怎么理論?
又一想,才明白太平公主擔(dān)心的是什么。
來之前,阿母就囑托過了,天后娘娘還是比較看重她那位救命恩人。
但是一直到現(xiàn)在都未曾說明自己的身份,那位也是身在白玉京樓內(nèi),很少出來。
看起來有些像是一位世外高人。
所以太平公主也是應(yīng)該擔(dān)心自己壞了天后娘娘的好事,當(dāng)下細(xì)想便又有了注意。
“還請漣漪能夠進(jìn)去再行通報,就說薛三郎想要見一見六妹,不知可否?”
漣漪施禮道:“薛相公請稍等!
薛紹的眼皮子又是一跳,你這不是很明顯,剛剛那話就是欺騙我的?!
但是為了爭一口氣。
也是為了阿母的心愿,更是為了自己以后的人生幸福。
他,忍了!
太平公主聽到漣漪的稟報之后,看了看江楓,嘟了嘟嘴,對他詢問道:“大郎,我們見不見這位薛家三郎?今日這詩會就是他開辦,也算是東道主,我們說他寫的詩還行,估計惹人不高興了,怎么辦呀?”
太平公主完全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么表演,那生疏而又拙劣的演技。
當(dāng)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卻又覺得太平公主青蔥可愛又迷人。
江楓扭過頭,看著帶著一些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又像是猶豫不決,迷茫呆萌的天真女孩。
“見啊,既然這位薛三郎乃是東道主,我們豈能把人拒之門外,這樣不好吧?
而且,他的父親好想還是一位官員,我們要是不給他面子,到時候豈不是影響不好!
太平公主見到江楓如此,松了一口氣。
就怕大郎能夠從這些猜到了她的身份,這樣隱瞞身份的相處,當(dāng)真是好刺激好好玩兒。
“好吧,漣漪,那就見一面,看看薛三郎想要做什么!碧焦饕沧ㄏ聛。
薛三郎走進(jìn)來,就見到吃著瓜果的江楓以及安靜典雅又高貴無比的太平公主。
她今日穿上了紅梅妝,眉間點了紅梅之后,更好看了!
“六妹,這位,想來應(yīng)該就是名傳長安的貌比潘安、廚藝高超的白玉京少東家吧?”薛紹看了看江楓的側(cè)顏,心下無不羨慕嫉妒。
太平公主淡淡地笑著,回道:“是啊,三郎怎的想著要來此呢?我看你們那詩會好不熱鬧,你走了之后,他們都沒什么精力,到現(xiàn)在,也未曾有什么好詩歌文賦!
薛紹看了看那邊放在桌子上的兩首詩,是他精心準(zhǔn)備的詩歌。
“薛某有幸得這些學(xué)子承讓,寫了兩首詩,被舉為第一。這不,聽聞六妹你言,這兩首詩,似是有一些還行,這才帶著那些學(xué)子的疑問。
前來問一下,請六妹,還有這位少東家指點一下!
太平公主稍微感覺到了一些薛紹的咄咄逼人,但是因為本來就心有一些愧疚。
畢竟薛紹的兩首詩,在她看來,已經(jīng)算是上乘之作了。
但是因為大郎說還行,她也就跟著說還行,沒有想到會如此,心下有一些對薛紹的發(fā)問有一些生氣。
她說還行就是還行嘛。
怎么就非要說出個一二三來。
又對江楓這種風(fēng)輕云淡有一些無奈,說還行的是你,現(xiàn)在我被人欺負(fù)了,你也不幫忙。
嗚嗚嗚……。
太平公主覺得自己好難,當(dāng)下便直接說道:“這首詩本來就還行嘛,第一首寫荷花的詩句,也算是不錯了,所以就是還行呀。
至于第二首寫柳的詩句,也是非常不錯,也還行呀!
三郎難道是非要六妹夸獎一下嗎?”
薛紹聽著太平公主的話,看著對方眨巴著眼睛,露出了無辜的表情。
差點兒一口血噴出來。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那邊,江楓嘴角微微一翹,沒有想到太平公主還有這么可愛的時候。
那無辜的神情,真有一種一拳打苦她的想法。
薛紹無奈,只好回道:“六妹說笑了,這不,那些學(xué)子覺得這首詩算是這一次詩會的上乘之作,怎么只是還行,所以才會如此。
既然六妹這般說,薛某懂了,六妹放心,回去之后,我會給那些學(xué)子滿意答復(fù)。
詩會本就是一個讓學(xué)子交流心得,能夠互相指教,寫出上佳之作的會場。
并不是真就要說出一二三來!
薛紹連忙大度而不是風(fēng)度,優(yōu)雅而又溫和,猶如一個暖男一般。
太平公主這才松了一口氣。
而薛紹看了看一直淡定地坐在那里的江楓,以一種邀請的姿態(tài)問道:“不知道少東家可會詩歌文賦,今日這詩會,還缺一首詩魁。
眾學(xué)子交流到現(xiàn)在,也無人能夠做出來,少東家可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