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燁本以為自己等人隱瞞的還算是不錯,可惜從父親大人的話中,也聽出來了其中的意味。
小彩旗洗漱了一番,趴在江楓的肩膀上,帶著一些商量的語氣,對江楓問道:“阿耶,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江楓笑著問道:“什么事情?”
“不行,你要先答應了,我才會說的!毙〔势爝B忙搖頭,然后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江楓。
江楓直接說道:“好呀,那我答應!
伸手抱著小彩旗,放在腿上,輕輕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問道:“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吧?”
小彩旗這才回道:“阿耶,我不想長大了。你能不能不讓我長大呀?”
江楓一愣,問道:“為什么?”
小彩旗抱著江楓,說道:“因為我覺得長大了就太忙了,沒時間玩兒,也沒時間吃好吃的,還不能陪著阿耶。
我想要一直陪在阿耶的身邊,不想是阿姐一樣,長大了就要離開仙島,離開阿耶和阿娘!
江楓有一些哭笑不得。
旁邊已經給嬰兒喂了食的長樂公主,也是哭笑不得地看著小彩旗。
對于這個很像是自己,也像是小兕子的女兒,她也是疼愛不已。
江楓自然沒有在這個時候,說什么人總是要長大的。
有一些人覺得要在這個時候,給孩子們講述道理,讓他們明白人終究是要長大,要有煩惱,要怎么樣、怎么樣。
看起來是對的,讓孩子能夠早一些明白事理。
但是對于江楓而言,他倒是希望小彩旗現(xiàn)在能夠無憂無慮地生活,等到差不多該定性的年齡,再讓她慢慢明白人生的道理,也不是很遲。
畢竟他也不會真的就把小彩旗教導成為一個跋扈無禮的大小姐,更不會成為一個品德敗壞的二代。
因為江楓乃是大唐國師,自然不想以后還要出面給自己的后輩們出面擺平他們所犯的錯誤,這不僅僅是影響聲譽的問題,而是作為一個父親,養(yǎng)不教、父之過。
……
江燁在得到了父親大人的一點兒提點之后,就直接找到了身在皇城內辦公的江奕。
此時,江奕已經有了一些頭緒。
大醫(yī)館購置的酒精,并沒有送到醫(yī)館,而是被人從中途就截胡了。
這件事情,大醫(yī)館并沒有上報。
因為酒精被截胡的量并不是很多,大醫(yī)館的管事也只是以為有人吃了回扣。
畢竟他自己在進購這些貨物的時候,也會從中扣一些。
為了不讓自己的事情暴露了,他也就沒有上報這件事情,還以次充好。
把高濃度的酒精兌了一些清水進去。
而這種事情,其實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發(fā)生了。
所以管事也早已經習慣了,大醫(yī)館用了酒精也沒有出現(xiàn)什么問題,他也就心安理得了。
現(xiàn)在知道了酒精被回扣的事情,那就要調查從哪里開始出現(xiàn)的回扣。
回扣之后的酒精,又去了什么地方。
見到江燁前來,江奕便隨便招待了一下,然后就是接受各個渠道的消息。
“三郎,父親大人已經知道了敵人的陰謀詭計,可能對方是誰,想要做什么,又會有什么謀劃,父親大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江奕直接松散了身子,然后問道:“那父親大人可有說什么其他?”
江燁回道:“父親大人說,他上午陪著太上皇去見開國功臣的時候,對陳國公侯君集說了一番話!
當下便直接復述了一遍。
江奕直接站起來,說道:“我知道了!
這要是還不明白,那當真是愧對了他現(xiàn)在的職位。
江燁自己喝著青茶,不到一會兒,江奕再一次坐下來,也喝了一口,然后嘆了一口氣。
“的確是世風日下、賊心不死啊!”
江燁則是不屑道:“他們那些人當年跟隨太上皇征戰(zhàn)天下,如今自持身份,再加上重病纏身,自然是眼紅仙島。做出此番行為,也不為過,只是我們并沒有去懷疑罷了。”
江奕點點頭,最開始他們也沒有懷疑這些開國功臣,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一些開國功臣慢慢地病逝。
所以這剩下的開國功臣,也就變得重要起來。
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些跟隨著太上皇征戰(zhàn)四方,平定了當年的那些諸侯,也算是功勞甚大。
晚年自然也想著然他們過著很好的生活,安度晚年,留下美名。
誰知道,這人心不古。
有一些人就是不太愿意安度晚年,而是使勁兒折騰。
“除了陳國公之外,你覺得還會有,也有這個可能?”江奕詢問道。
江燁想了想,便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
見此,江奕皺了一下眉頭,然后便記在了心上,因為對方的名聲這些年,可都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啊!
“有些事情不能只是看表面,這是父親大人當年說過的話,你忘記了?要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那位雖然名聲非常好,可是做的事情,卻又讓人覺得太刻意了。
一邊是愛民如子,賢德仁慈的親王,一邊又是和紈绔公子們混在一起,想要一個污名。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位的可能性也比較大!
江奕點頭,算是同意了江燁的說辭。
“除此之外,還有誰,有這個可能?”
江燁直接冷哼道:“你當我是父親大人啊,無事不知、無事不曉!現(xiàn)在已經有了幾個方向,那就派人去查,總會發(fā)現(xiàn)一些什么。
我不相信,他們既然有了謀劃,現(xiàn)在還會無動無衷了!”
……
紇干承基身穿黑色的兜帽衣服,牽著一匹驢,走進了新業(yè)坊內。
然后通過新業(yè)坊的小道,進入了旁邊的坊間。
驢背上拉著的乃是菜油,收集于酒樓中的那些泔水,每天就這么兩罐子。
以前這些菜油都會用來低價賣出去,外城的很多老百姓都會購買。
畢竟他們手中沒什么錢財,想要用油,就只好買這種低價的菜油。
有身穿干練的衣服的漢子上前,接過韁繩,遷走了驢。
紇干承基走到了雅堂內,喝了一口青茶,對里面的管事問道:“還差多少?”
管事回道:“還差五罐之多,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