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1易陽一聲大叫,一個兇狠的橫踢不帶絲毫的猶豫。
拿板的女生被踢倒了,她驚叫了一聲,詫異地看著易陽,為什么明明都是女生,易陽卻有著如此巨大的力道,每一個動作,都有置人于死地的可能,若不是剛剛自己早準(zhǔn)備好了躲閃,恐怕這踢板練習(xí),也能要了自己性命吧。
易陽也驚詫于自己的下手之重,可是她無法控制,冥冥之中,她總覺得,若不使出全力,自己便會喪命,而這一切,和總是出現(xiàn)自己腦海中的那些片斷,那些夢境,似乎有著絲絲縷縷的關(guān)系。
“易陽,練習(xí)的時候下手不用這么重!苯坦龠^來提醒易陽。
易陽在軍校已經(jīng)快一個學(xué)期了,然而看似正常的生活,卻籠罩在一種無形的壓力之下。她的腦中常常閃過一些陌生人的臉孔,她常常被血腥的戰(zhàn)爭夢境所驚醒,她常;叵朐陂L白山的最后兩天,希望記起些什么,可每次,帶來的不過是難以言喻的頭痛。
“在長白山那兩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易陽總覺得上官子昱有什么事瞞著自己。
子昱吃冰淇淋的動作滯了一下,然后笑道:“不就是喝醉了嗎,能發(fā)生什么?”她知道,有些事,不該讓易陽記起,那也是為了她好。
“那為什么我們醒來的時候會在地下森林附近?”
“我不是說了嗎,那是因?yàn)槲覀冏眭铬傅赜秩チ四抢,結(jié)果你沒走幾步就睡過去了!
“真的嗎?”每一次,子昱都言之鑿鑿,但易陽仍心存懷疑。
“真的啦,拜托,你問一百次還是這個答案好不好,我遲早會被你煩死!
“可那些夢……”
“夢就是夢啊,你想太多了。”
易陽沒有再說什么,自己真的想太多了嗎?
夏承殷從前的笑容,真的好溫暖,子昱躲在自己的房中,看著電腦屏幕上那些在另一個世界留下的影像,不禁又感嘆了起來。
那時,她選擇了回到現(xiàn)代,放棄了曾經(jīng)最愛的人,如今,她只能看著屏幕上的夏承殷,懷念過去,她以為自己可以很容易便忘記他,卻未料思念只是與日俱增,原來深愛一個人,并不是自以為忘記便可煙消云散的。她常常羨慕易陽,若自己也能忘掉一切,重新開始,該有多好。
“這是什么?”易陽偷偷進(jìn)了子昱的房間,想給子昱一個驚喜,卻發(fā)現(xiàn)子昱的電腦上,竟是一些穿著奇怪的人。
“沒什么,一些劇照而已!弊雨朋@慌地關(guān)閉了文件,蓋上了筆記本電腦,她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邀請了易陽來家里吃飯。
“什么片子啊,這么神秘?”
“爛俗古裝武俠劇,被你看了又要罵了。”
“你就知道看這些無聊的東西。”
“看吧,又要煩了。”
“子昱,出來幫媽媽摘豆芽!弊雨诺膵寢屧谕饷娲蠼兄,子昱只好不情不愿地出去了,誰讓自己收留了無處吃飯的易陽呢。
易陽是子昱房間的?,她隨意地翻動著子昱桌上的雜志,卻不小心把一支筆推到了地上,她俯身去撿時,看到了床下的一個小箱子,好奇之下,她拉出了箱子。她和子昱之間從來沒有任何秘密,所以打開箱子一探究竟,也是情理之中。
箱子里堆著一些舊雜志,似乎是子昱寶貝的東西,可突然出現(xiàn)的一本寫生簿,卻讓易陽有些驚訝,一種熟悉的感覺將她包圍,她顫抖著翻開了寫生簿。
子昱回到房間的時候,早已不見了易陽,而地上那個打開的箱子讓她措手不及。她迅速撥通了易陽的電話,焦急地聲音傳向了那頭:“易陽!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蹦切┝阈堑钠瑪嘣俅卧谀X中出現(xiàn),讓易陽頭痛欲裂,她拿著寫生簿,不知該何去何從。
“你……想起來了?”
“我晚點(diǎn)再給你電話!币钻枓炝穗娫,她并沒有想起所有,但子昱的口氣告訴她,子昱有事瞞著自己。
易陽茫然地走在街頭,突然,她想起了長白山,想起了地下森林,或許只有那里,才能給自己一個答案了吧。
自那天易陽離開子昱家已經(jīng)兩天了,子昱心中,總有隱隱的不安,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不安變成了現(xiàn)實(shí)。
難得寒假,子昱更加嗜睡,突然,手機(jī)鈴聲大作,子昱不情愿地從被窩里伸出手,抓過了手機(jī)。
“喂!弊雨棚@然還沒有完全清醒。
“子昱,你有沒有見過易陽,她給我們留了張紙條,說是要去趟長白山,F(xiàn)在打她手機(jī)又不通!彪娫捘穷^易陽媽媽緊張的聲音讓子昱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這一切,終究還是發(fā)生了。
“噢,我們正準(zhǔn)備一塊兒去呢,上次我們還沒過癮!睘榱瞬蛔屢钻枊寢屍鹨尚模雨挪坏貌蝗鲋e。
“你們這兩個孩子真是的,天這么冷,長白山都封山了。”
“阿姨,我們就去看看,很快就回來,飛機(jī)要起飛了,我關(guān)機(jī)了!
子昱迅速地從床上跳了起來,她明白,這趟長白山之旅,她也是跑不掉了,不管怎么樣,她都要把易陽帶回來,她不能讓悲劇重演了。
也許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易陽和子昱不顧一切地故地重游,一個為了找尋失落的記憶,一個為了帶回迷失的好友,她們,再次墜落了那個奇妙的時空之中,而等待她們的,又會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