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敬不在行,而在心!卑讻b傳音道:“你持我神昭,曉喻柳教,往后但凡遇到如今日這般凄慘孩童,柳教弟子皆需施法解救,并帶回教中教導諸事,培養(yǎng)教眾。
你如果能做好這件事,那么將來我許你一個大祭司之位!”
“大祭司之位!”白景行心中震驚,他接觸到的柳教成員僅在晉京就有十數(shù)萬之多,百神部首就有將近二十位,而掌管百神部眾的百神部首之上,則是柳教的十二位神使,聽說教中如今只有五位神使,大祭司更是沒有,只有虺山總教有一位壽元將近的主教掌首,王元勝。
“這……弟子法力低微,只怕無法勝任,誤了神君您的大事!彼闹徐话驳馈
“無礙,我已在你的神爐中注入神力,有本神君所賜神力,你只需要好好融會貫通,在眾出馬弟子和柳教中自然是最頂尖的!”白沚安撫道:“這件事,需要慢慢來,不必急。畢竟柳教在京城勢力尚淺!”
“尚淺?”白景行愣道:“神君,就連皇城司衙門的主官都信奉我教,還有無數(shù)官員大臣,也都忠誠不已,我們在晉京的勢力也不算弱啊!
白沚忍著心緒,這事他不能解釋,只能道:“晉京的水很深,不是你能想象的,我教還需潛伏!”
“是!弟子謹遵神君之令!”
白景行一副忠誠的模樣誠懇道。
看著他這樣子,白沚又感覺頭犯痛了。他是想擴充柳教信仰,但不是如今這個樣子啊。只怕圣皇已經(jīng)對自己防備到了極點。
白沚的神念掃過一些信徒的記憶,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是有神秘的人借助皇城特殊之地屏蔽自己感知,然后幫助自己擴大信徒,并且假扮自己的神像給眾教徒傳法,洗禮,……各種手段,簡稱為洗腦。
然后變成了信仰柳仙的虔誠信徒,但凡是他這個柳教虺山神君的旨意,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在話下。
白沚無奈之余,也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柳教都在晉京建了一座柳仙堂,專門為柳教儀式、教典、傳法等活動建立的占地數(shù)十畝的大園子。
不僅僅是普通教眾,就連一位神使都被騙了,親至晉京主持傳教活動。
白沚知道了這些事情后,并沒有急著去改變什么,反而是順其自然。
他倒要看看,你能謀劃出什么落在我身上?有時候以不變應萬變這句話是沒錯的。
……
七月初八,夜,這一晚,皇宮里許多人都徹夜未眠,無數(shù)的宮女太監(jiān)忙碌布置檢查著最后的宴席事項,反復核對。
大晉百神也都紛至踏來,萬明園內(nèi)神光直射天幕,眾神云集。
這一夜,城中百姓也都十分期待,明日就能親眼見到神明的存在!況且還是百神齊出的盛景。這是數(shù)百年不曾有之的盛況!
……
元素水府中,白素與碧青在密謀著,用魂力交流著。
“小青,怎么樣?可打聽到了看守妖將的本相?”白素問道。
“姐姐,我已經(jīng)清楚了。那水源之地由一只千年妖鱉看守,據(jù)說其妖力十分了得,三百年前就突破到玄品了,只怕你我姐妹聯(lián)手也不是他的對手!”碧青有些發(fā)愁道。
“哦?老鱉魚?呵呵,青兒,你說我們一條蛇會怕水鱉嗎?不應該是他怕我們才對嘛?畢竟我們可是他的克制天敵!”白素打趣笑道:“你就放心吧,且看明晚!水府府君到時候也會參加百神宴,若是神君發(fā)現(xiàn)元江水神要離場也會幫我們拖住時間傳告我們及時退走的!
她捏了捏手中的一根星針,又握住了袖子里的寶物。
……
長河鎮(zhèn),熙熙攘攘的夜市中,在無人矚目的地上,有著六枚銅錢埋藏在石縫里難以找尋,六枚銅板中還藏著六枚星針,只待明日綻放鋒芒。
……
長河鎮(zhèn)地下,數(shù)千只老鼠匯聚,在不停的挖著土,如果能俯瞰地下,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老鼠所挖的形狀似一條盤著身子的蛇。
……
豐土鎮(zhèn),一處莊園里,盧氏死士團團圍住園子的內(nèi)外各處,守護十分警戒,在屋子里一個魚缸里養(yǎng)著一只蚌,還有一個缸,缸里養(yǎng)著一條黃色的蛇兒。
一只蜘蛛窩在她編織的蛛網(wǎng)中心,正在埋頭睡覺。
盧元景正在一旁監(jiān)督著深夜還在做功課的墨林,哪怕墨林困的頭低下,抬起,再低下,他也沒有責怪。
因為盧元景心中已經(jīng)裝了滿心的事,實在沒心思去管教一個犯困的小孩童。
明日這個時候就是關系他們盧氏一族上下的未來命運之日。
“呼~”
一陣夜風吹來,盧元景抬頭看了眼月亮,圓月高懸云端,清冷輝光灑落人間萬里,照亮這幽暗的人間。
他還看到了一抹紅光,從月亮上落下,越來越紅。
“不好,是敵襲!”盧元景猛然回過神來,大喝道:“眾人戒備,有敵人來了!”
話音落下,便見院落外射來無數(shù)支燃燒著火焰的利箭,點燃了這一片墨綠成蔭的莊園。
眾多死士紛紛戒備,借助各種建筑物躲避著火箭。
雖然這火箭數(shù)量多,可真正威脅他們的是這火!
熊熊大火已經(jīng)逐漸包裹住了莊子,在深夜里亮起紅光。
忽然,水缸里的蚌貝打開,一股陰風吹來遍體生寒,這些火焰瞬間停歇了不少。
“嗖~”
一道道身影如利箭一般射出,圍住了整個別院,飛魚服,繡春刀,肅穆的殺氣籠罩而來。
盧元景看到這一幕,嘆道:“終于還是尋來了。不知各位冒夜前來,甚至防火燒屋意欲何為?”
為首的一個中年男子道:“我乃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葉開。今奉圣皇陛下旨意,帶走虺山之神所留之物!凡有所阻攔者,殺無赦!”
“好一個殺無赦!”盧元景輕笑道:“既然是圣皇陛下的旨意,那圣旨何在?更何況,虺山神君乃我盧氏祖靈,豈能不尊祖靈之命?”
“放肆!盧元景。就算你爹是當朝大天官,可你只是一個尚未封官的進士,有什么資格來問本官?況且,此乃圣皇陛下私授之意,并未動用玉璽鎮(zhèn)制圣旨!比~開冷道:“怎么,你盧家要抗旨不成?”
盧元景還是笑道:“葉大人,這話就不對了。你是不是假公濟私還未可知呢,畢竟沒有圣旨,實在讓我無法信服的。僅憑你空口白牙說抗旨就是抗旨了?凡事都要講個證據(jù),你證據(jù)呢?”
“哼,在本官眼里,只有圣皇陛下,也只為圣皇陛下效忠?刹幌衲銈冞@些世家,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葉開一擺手,道:“殺!除了盧元景和里面的那個小童外,一個不留!”
他身后走出一位為錦衣衛(wèi),密密麻麻竟然不下五百之數(shù)!
盧元景面色難看起來,他躬身一禮,向身后的兩個老者道:“光叔、文伯,有勞您們二位了,盧氏永遠不會忘記叔伯們的今日!”
兩個年近五十的老者上前,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笑道:“你光叔我這把年紀還能為家族再搏一次,乃是我的幸事!”
另一位背劍老者文伯拍了拍盧元景的肩膀道:“家族的未來還是要靠你們這些后輩啊!”
葉開見到這兩人面上嚴肅起來,“久聞盧氏一族文武雙全,文以大臣權傾朝野,武以宗師名震江湖。這二位,想來就是退隱江湖數(shù)十年的逍遙掌和無極劍吧?沒想到二位竟然也是盧家之人!
但你們今日所行,可是抗旨不遵!二位還要想清楚了!”
“我們本就是盧家之人,內(nèi)力有成后便化名行走江湖,為家族出力,本就如此!小輩,你這些人還不是我們兩個老家伙的對手,還有什么后手就趕緊亮出來吧!”文伯取下背后的長劍,緩緩打開布鞘,頭也不抬的說道。
“好,既然如此,前輩,就和我大內(nèi)的影殤一戰(zhàn)吧!”葉開一側身,他的背后浮現(xiàn)了九道身影。
九人看似是九個人,卻仿佛如同一個人一般,形容舉止完全一模一樣,說不出來的古怪。
影殤一現(xiàn)身,便突進而來,八道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光叔腳步一踏,方圓十丈的地面都震動了一下,驚駭?shù)谋婂\衣衛(wèi)紛紛后退。
光叔猛然出掌,一掌拍出,柔弱如風,逍遙自在,無拘無束,這一掌剎那間就落在了影殤身上。
影殤身子猛然一震,被倒打飛出。但光叔周身也同時浮現(xiàn)八道身影,各自拿著短刀、長劍、吳鉤、鐵索、雙锏、三叉乾、巨斧等寒光利器封鎖死了他的一切身位。
文伯見狀暗道一聲不好,忙長劍出鞘,一劍斬出卻化成了兩劍,原來竟然是把疊雙劍,一陰一陽,互為攻守,雙劍恰到及時的挑開了巨斧和鐵索,讓光叔輾轉騰挪閃了出來。
這一下,雙方都極度小心了起來,紛紛再次交手。
而葉開一招手,五百錦衣衛(wèi)蜂擁而出,沖向莊園。
盧元景也道:“諸位死士,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讓我看一看盧家死士的勇氣吧!”
“轟~”墻塌地裂,百多位死士也都悍不畏死的沖了上去,雙方激烈的混戰(zhàn)起來,這一夜注定染血,時間都仿佛慢了下來!
第147章 百神宴開百神驚
莊園里墨林被喊殺沖天的聲音所驚醒,他慌忙下床想要走到屋外,卻被攔住了。
“小公子,外面很危險,你還不能出去。”屋外留守的死士阻攔著。
墨林心中緊張,只好道:“那大哥你知外面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也好讓我心里清楚!
“是錦衣衛(wèi)的人來了,他們想要小公子你身上的東西,柳祖留下的東西!
墨林一愣神,心中思緒飄飛,“柳祖留下的東西?原來公子果然是神仙。】墒俏疑砩夏苡惺裁词枪恿粝聛淼闹匾獤|西呢?”
屋里,一條黃蛇探出頭來,爬進了水缸里,對那只白蚌道:“房秀,外面殺的那么兇,我們真不需要出手嗎?”
白蚌的兩面扇貝開合著,傳音道:“不是說了嗎?神君讓我們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要節(jié)外生枝!”
“但是這個書童身上公子留下的東西,萬一被奪走了呢?”騰山猶豫問道。
“這就不是你我操心的事了。既然神君沒讓我們保護那個小書童,就說明要么他身上根本沒有神君的重要之物,只是一個幌子。要么就是對這個盧家有信心,認為不需要我們出手就可以保護好!狈啃愀嬲]道:“這個時候,我們必須以要事為重,明日會有白素接引我們的。
況且,外面已經(jīng)有城隍神官守著,我們一旦露頭就會牽扯上麻煩!
騰山哦了一聲,“原來如此,還有這些說法啊。”
房秀笑道:“你長居山林野外,不與世人相交自然對這些彎彎繞繞不甚清楚。但這也是一種修行!
“修行?既然這樣那我也要修行一下這彎彎繞繞,房秀你可能指點一二?”騰山一聽到修煉二字便起了興趣,追問道。
房秀頭皮一麻,騰山可是虺山妖府里的修煉狂妖,一旦被他纏上那是有的頭疼。“這個,人類很是擅長,你可以幻化成人去買幾本史書或可窺探一些!
騰山答應道:“好,待這事過后我就去修行試試。”
屋外血侵染著院墻,刀劍相撞的聲音不絕于耳,慘叫聲更是刺破長空夜靜,喊殺聲刺痛著墨林的心,他知道物外的人都是因他而死,自己卻無力回天。
隨著時間推移,喊殺聲越來越弱了。
濃重的夜露降下,已過子時,院外躺了一地的尸體。
光叔和文伯也已經(jīng)遍體鱗傷,他們的敵手影殤九人也只剩下了四人,算得上是兩敗俱傷,不過還是他們二位更占上風。
錦衣衛(wèi)五百戰(zhàn)死三百余人,重傷不能戰(zhàn)者一百余人,能戰(zhàn)者只剩下了七八十人。
盧家的一百多個死士也只剩下了二十余人,渾身血染,盧元景的清秀面容上也被血液沾染,臉上滿是殺氣。
文伯握著劍的手已經(jīng)在發(fā)抖了,但他還是挺直身體,冷冷道:“大內(nèi)影殤,確實厲害。不過若是我再年輕個十歲,一人便可力敵之。
今夜,你們是得不了手的,若不想兩邊人都死絕,兩個同袍收尸的都沒有,就退去吧!
四位影殤嘆了口氣,轉頭望向葉開,他是官。
葉開臉色難看起來,“陛下已經(jīng)高看了你們盧家,沒想到還是小看了,五百錦衣衛(wèi)再加上影殤都拿不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