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果果和白眉化敵為友后,秋哥在果果那的地位已一落千丈,簡寧發(fā)覺它就是一妥妥渣男,從前秋哥沒來它一天到晚追著四小銀狐,有了秋哥就只追著秋哥跑,和白眉廝混上后又棄秋哥成天追著白眉。
這下被白眉擺了一道,也是活該。
簡寧扭頭往下看去,見它在原地蹦高高,估計(jì)是在大罵白眉不仗義,說好的一起看家臨了撇下它跑了。
“你這壞鳥!”簡寧反手抓下白眉,照它額頭戳了戳,“往后你若敢背棄我看我不拔光你的鳥毛!”
白眉被她戳得小腦袋一仰一仰的,兩只眼睛看去極具智慧,又分外冷靜。
宛若高冷的君王一般。
二妞三妞還是頭回體驗(yàn)到空中飛行的滋味,開始兩人還興致勃勃大聲笑鬧著,隨著秋哥飛行速度越來越快,耳畔風(fēng)聲嗚嗚直響后,兩人都將臉各自埋進(jìn)爹娘懷中不再言語。
簡寧這才放出無人機(jī),輸入目的地京城,示意秋哥跟著無人機(jī)飛,又把自己和丁有田肩上的包袱連同白眉都扔進(jìn)了百草間。
約摸飛行了一個(gè)半時(shí)辰,秋哥隨著無人機(jī)下降也緩緩降落,簡寧眺目一看,前方隱隱約約能看到古建筑,她收回?zé)o人機(jī),指引著秋哥繼續(xù)往前飛行。
秋哥其實(shí)用不著跟隨無人機(jī),它從前跟著風(fēng)清子時(shí)入住過雍王府,對京城是熟悉的,重回舊地它顯得有些興奮,簡寧才想起它對京城不陌生。
她讓秋哥先落在城外,此時(shí)才四更天,城里還在宵禁,他們又不知霍府在哪,冒然進(jìn)城在街上游蕩容易被巡防兵帶走。但秋哥這回卻不聽指揮,馱著他們自東南門中間某偏僻處進(jìn)了城。
秋哥似能感應(yīng)到阿蠻的方位,進(jìn)城后,簡寧和丁有田一人抱著一個(gè)跟在它后面。
靜夜里,月光拉長了他們的身影,投射在空曠的街巷中。
到了一處宅院前,秋哥停下了,丁有田抬眼一看,大門匾額上寫著霍府,門前還有兩尊白玉石獅。
“咱們要不要先找個(gè)地方躲起來?這會敲門只怕不妥!焙唽幵捯魟偮洌锔缫羊v身飛進(jìn)了院里。
趁此功夫,簡寧把所有帶來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除去白眉,她估摸著秋哥進(jìn)去了,只怕阿蠻一會就會有動(dòng)靜。
果然,不過須臾,院里有了騷動(dòng),跟著人仰馬翻起來,一陣嘈雜聲過后,霍錦成的聲音自門后響起,“可是丁兄來了?”
“正是!倍∮刑镌谕鈶(yīng)了聲。
“快開門!被翦\成聲音落后,大門“吱咯”一聲,緩緩開了。
霍錦成抬腳出來,后面跟著手提燈籠的家仆,他出來看到簡寧,愣了下,隨即側(cè)身做了個(gè)請的手勢,“快請進(jìn),門外這些東西自有人來拿,不用理會,快請!”
簡寧和丁有田抱著還在睡夢中的二妞三妞,跟隨霍錦成一路寒喧著進(jìn)去后,剛過垂花門,月光下,就見一個(gè)嬌小的身影匆匆自抄手游廊那邊跑來。
后面還追著幾人。
四下各處,相繼亮起了燈籠。
“娘,二爹!”阿蠻歡呼雀躍著跑過來,“呀,佳佳瑤瑤,哇,還有元寶和招財(cái)都來了!”
“快醒醒,醒醒,佳佳,瑤瑤,我是阿蠻,是阿蠻啊!”她又蹦又跳,還和從前的阿蠻一模一樣,看來規(guī)矩是白學(xué)了。
二妞三妞被她吵醒,揉著眼睛打著哈欠,還在發(fā)懵有點(diǎn)不知身在何處,直到阿蠻跳著腳又連喊幾聲兩人才醒過神。
“快放我下來!”
“放我下來,我要下來!”
倆娃落地,三人拉著手又蹦又跳,一身姿曼妙的年輕婦人款款走了過來,對著丁有田和簡寧福了一禮。
“丁公子,丁娘子!
霍錦成或許是擔(dān)心簡寧一直在鄉(xiāng)下,不懂規(guī)矩禮儀,為人正妻是不需要向他人妾室行禮的,遂道:“這是妾室蕓娘!
簡寧點(diǎn)了下頭,即便霍錦成不介紹她也知道這點(diǎn),她倒不在乎這些,只要投緣,不過蕓娘給她的第一眼感覺不大好,她點(diǎn)下頭后也就不再看她。
“娘,我想死你了,娘有沒有想我?”阿蠻和二妞三妞瘋了一會,又一頭扎進(jìn)簡寧懷里,摟著她腰身仰面笑盈盈地問道。
“你說呢?”簡寧捏捏她小鼻子,“不想你我便不跟著來了。”
“我就知道娘最疼我,我都夢到娘好幾回了,娘有沒有夢到過我?”
這可把簡寧給問住了,她好像還真沒夢到過阿蠻,看著阿蠻充滿期盼的小眼神,她可不忍心說實(shí)話。
“娘不說假話,娘很少做夢,便是偶爾做了,眼一睜也就忘了,可娘心里一直惦記我的小阿蠻。”
這就夠了,阿蠻開心得摟著她腰連蹦了好幾下,簡寧察覺到一道不友好的視線投過來,待她看過去只見蕓娘扭了頭,輕拂了拂霍錦成身上的長衫。
好似她從來沒注視過簡寧一樣。
“秋哥呢?”簡寧問阿蠻。
“在后院,它說累了,我讓它先歇下了!
“想必你們也乏了,不如先歇下,起來我們再說話不遲!被翦\成話落,蕓娘道:“妾身已吩咐人收拾好了客房,請丁公子和娘子及兩位小姐隨妾身來吧!
霍錦成讓蕓娘前頭帶路,他親自送他們一家去了客房,阿蠻也跟了來,簡寧發(fā)現(xiàn)這父女倆自始自終沒說過一句話,只怕是和月嬋兄妹的離開有關(guān)。
“蠻兒!贝翦\成和蕓娘走后,簡寧拉著阿蠻問道,“你是不是和你爹爹在治氣?打進(jìn)門我就沒聽見你叫過他一聲,也不和他說話!
“哼!”阿蠻嘴一撇,“我不想理爹爹,他把我親娘的族人都趕跑了,我恨他,就不理他!”
果然,如簡寧猜想的一般,雖說這是他們父女間的事,做為外人她不便插手,可阿蠻既然叫她一聲娘,她勸下阿蠻還是勸得的。
“聽娘說,他是你爹,是這世上最疼愛你的人,別和他治氣,差不多就得了,?”
阿蠻抿唇想了想,笑道:“娘,我還有好多話要同你講,只同你一個(gè)人講喲,等娘睡一覺醒來我再同你講,我先去找姨娘,讓她打發(fā)人去告訴我爺,今兒不要叫孫媽媽過來教我規(guī)矩,我要陪娘和佳佳瑤瑤,這些天我什么都不要學(xué)!
“娘你們先歇著,蠻兒告退了。”
她側(cè)身屈膝對著簡寧和丁有田各福了一禮,這才跟著候在外的丫鬟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