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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zhuǎn)去時,簡寧還是幫太傅趕車,阿蠻不愿坐她爺?shù)鸟R車,她上了丁三爺趕的車,大妞三個也跟她一塊上了自家馬車。

  丁有田帶著果果上了太傅的馬車,毛球也要跟著他,這下阿蠻又過來了,她一過來大妞三個也要過來,最后太傅帶著來喜被迫換乘到丁三爺趕的馬車上。

  毛球是個記打不記吃的,它吃了阿蠻給的糖,卻只記住阿蠻打了它,齜牙堅決不允許阿蠻靠近自己。它想趴去丁有田腳邊,卻被果果齜牙嚇退。

  即便這樣,它還是不讓阿蠻靠近。

  一靠近它就齜牙兇阿蠻,直到簡寧在外喝了聲,它才不情不愿趴去阿蠻腳邊。

  “你怕她干啥?去齜她,回去我給你肉吃。”丁有田逗著毛球,看它有無膽量。

  有了肉的加持,毛球還真沖過去把狐貍頭探了出去,簡寧斜目看過來,視線還沒對上呢,毛球“嗖”一下把腦袋縮了進(jìn)去,還抬起右前腳佯裝在臉上抹了抹,隨后夾著尾巴趴在車廂里把自個身子拉直,似乎在緩解尷尬,惹得大妞她們哈哈笑。

  “爹爹,毛球剛剛的樣子好像狗兒對不對?”三妞指著毛球問丁有田。

  村里好些人家養(yǎng)有狗,她們幾個常帶著四小銀狐和村里的狗一塊玩,所以四只小銀狐很多時候動作都和狗無異。

  “二回你們少帶它們跟狗兒耍了,不然以后真變狗兒了。”

  “娘!”阿蠻沖外面趕車的簡寧喊道:“爹讓毛球齜娘,娘也要毛球齜下爹,看它敢不敢!

  “娘可沒他那么無聊!”簡寧高聲回應(yīng)道。

  “娘說的什么意思?”大妞沒聽懂,問阿蠻,阿蠻也不懂,四個娃都看向丁有田。

  “娘夸爹爹聰明,承認(rèn)她自己沒有爹爹這么聰明!

  放屁!

  簡寧可不承認(rèn),她只是懶得動腦筋而已,想到動腦筋她想起腦筋急轉(zhuǎn)彎,于是給丁有田出了道題,借此打掉他的囂張氣焰。

  “水平線,就是直線上有三只螞蟻排成一排,第一只螞蟻說它后面有兩只螞蟻,第二只螞蟻說它前面一只螞蟻后面一只螞蟻,第三只螞蟻說它前面兩只螞蟻,后面兩只螞蟻,請回答,這是怎么回事?答對了,我就承認(rèn)你比我聰明!

  “這算什么題?即是直線,第三只螞蟻扯謊了,可對?”丁有田一秒都沒要直接說出正確答案。

  馬車外沒有聲音傳來。

  “可對否?”丁有田知道自己答對了,故意又問道。

  簡寧懶得理他,手中韁繩一扯一抖,馬兒加速朝前跑去,半路簡寧瞧見老丁頭父子同著幾人,用平板車推了兩車滿滿當(dāng)當(dāng)堆成小山般的糧食過去。

  父子幾人還怕人瞧見,都裹著頭巾,把臉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要不是老五朝簡寧瞪眼,又啐了口,她都還沒認(rèn)出是他們。

  后面的丁三爺也沒認(rèn)出是他們父子,但丁三爺認(rèn)出了推著后面那輛平板車的幾個人,是孟氏的兄弟和侄子。他們也裹著頭巾,只是不像老丁頭父子幾個捂得那么嚴(yán)實。

  丁三爺日日在鎮(zhèn)上跑,自然聽說了高價糧的事,不過他沒和村里任何人提起,他的想法和田氏一樣,暗在心里罵了聲“黑心肝”的!

  兩輛馬車先后到了老屋坡下,劉瞎子背著手恰好也快走到老屋,見狀,拂袖又打了回轉(zhuǎn)。

  其實,三十多年了,劉瞎子容貌也早變了樣,可再如何變,一個人的眼睛和聲音不會變。他可不想太傅認(rèn)出自己,反正到了飯點他沒去丁有田自會給他送來。

  劉瞎子在家掐著飯點候著丁有田,他身邊桌上放了本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之術(shù)的古書,丁有田來時把那本冊子也帶來了。

  “師父,這冊子于我無用,但那姑娘能看懂,她也姓簡,算是跟我娘子有緣。念在她每日給你做飯的份上,你就收下她這個徒兒吧!

  劉瞎子斜刁起只眼看看他,隨后將桌上那本書甩給了他,冷聲道:“收你我都后悔了,這本書你先拿去看,自己先琢磨琢磨,不懂的再來問我!

  “奇門遁甲,五行八卦?”

  丁有田報出書名,被劉瞎子扔在閣板上的風(fēng)清子聽了,氣得破口大罵他們的師父,他就知道師父把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之術(shù)傳給了劉瞎子,否則當(dāng)年劉瞎子怎么可能從皇上的行宮中逃脫。

  罵完師父,他又大罵劉瞎子,當(dāng)年他數(shù)次逼問劉瞎子要這本書,劉瞎子始終說師父臨終前還沒來得及將書給他就仙逝,他也不知道師父的那些書藏在哪。

  風(fēng)清子魂魄被困于石室,黑匣子上又被劉瞎子貼了秘咒,他縱罵破喉嚨也沒人聽得見。

  “徒兒謝過師父!倍∮刑飳нM(jìn)懷里,看看手中那本冊子,還是不舍得還給劉瞎子。

  “師父……”

  “少廢話!我是不會再收徒的。至于這冊子,你看得明白看不明白都送你了。你愛給誰看不給誰看我管不著。但有一樣,若讓這冊子落到不該落的人手里,休怪為師翻臉不認(rèn)人!

  “徒兒替簡姑娘謝過師父!

  劉瞎子往嘴里扒了口飯,眼一斜,看著他道:“你替她揖的什么禮?你是她什么人?”

  “這,徒兒……徒兒是她孩兒的爹爹,她是徒兒孩兒的娘親!

  “就這?”劉瞎子瞪他眼,罵道:“沒用的東西,快些給我滾遠(yuǎn)一點,省得污了我的眼。”

  丁有田微一哂,“徒兒滾了,師父慢用。”

  “回來!”劉瞎子叫住他,“那老兒幾時走?”

  “師父說的是……噢,那可不是一般的老兒,是霍公子的爹,當(dāng)朝太傅。”

  “我管他什么傅,他為何老賴在你那不走啊?”

  “他且要住一陣子呢,說是要等雜交糧種上出了成果再走,我們將他安排到鎮(zhèn)上買的屋住了,等他走了我們把那屋下面改成茶樓,交由師父說書給人看相算卦都行,師父意下如何?”

  “等他走了再說,這段時間我要研制新藥,你每日把飯按時送來即可!

  “去吧!

  “那師父慢用,徒兒先走了!

  丁有田回去吃過飯,轉(zhuǎn)去房里躺在榻上打開那本古書,正看得入迷,簡寧進(jìn)來了。

  她洗碗弄濕了衣袖,回屋換衣裳。

  “哦,對了!彼鹕砟贸瞿潜緝宰,“師父說了,這冊子歸我了,你若拜我為師,我也不是不可以把這冊子拿給你自修的!

  “你自己留著,以后天天摟著它睡吧!

  簡寧推開他,拉上了床簾。

  丁有田轉(zhuǎn)身走兩步,想起劉瞎子罵他的話,又返身一把拉開床簾。

  “你要死!”簡寧坐在床上剛要解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