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霄一見明月出來,便迫不及待的站起了身,不等明月說話他便急言道:“好了?”
見明月點頭稱是,陳九霄兩個箭步便竄進了臥房。
聽到了陳九霄進門的聲響,槿清緊張不已,當即便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低垂著眼眸不敢去看陳九霄,手足無措的攪著手里的絲帕……
幸好陳九霄也一并預備了絲帕給她……
陳九霄一見女子著裝的槿清,霎時間驚為天人,當即便愣在原地。
霽月明月見此情景,識趣的退了出去。
她二人一走,槿清愈發(fā)的局促不安,抬眼看了陳九霄一眼,復又匆匆的低下了頭……
槿清這一抬頭,卻讓陳九霄心中愈發(fā)激蕩。
他緩緩抬足,慢步像槿清走了去,口中不自覺的喃喃低語:“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槿清耳聞著陳九霄如此夸贊,越發(fā)的局促了起來。
陳九霄那一雙鳳眸是越發(fā)的癡了,只見眼前的槿清娥眉帶秀,雙瞳剪水,圓潤飽滿的腮頰擦了胭脂更似粉團兒,額間的狐尾花嬌而不妖,一身盈粉襦裙,越發(fā)襯的她如桃花含露一般。
果然,她的槿兒就應該穿上最華麗的衣裙,金尊玉貴的養(yǎng)著,要她扮成男人,就是暴殄天物!
陳九霄越發(fā)靠近了,槿清越發(fā)緊張了。
陳九霄等不及跨出最后一步,伸過手去握住了槿清的手腕,稍一用力槿清便向前一步,直撲進了陳九霄的懷中……
那種被虎爪按住的感覺再次將槿清席卷,她僵了身子一動不敢動……
陳九霄一手環(huán)住她的腰,另只手捧起了她的面龐……
槿清不得不的抬起頭,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槿清心底一顫,她竟覺著陳九霄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愛意滿滿……
槿清慌亂的垂下眼眸,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
陳九霄望著槿清嬌憨可愛的面容,心下越發(fā)激動,他撫摸著槿清粉嘟嘟的腮頰,柔聲詢問道:“我今日想吃酒,你陪我好不好?”
聽聞此言的槿清,一顆心霎時間跌入了谷底,她眸光一閃,滿眼黯然,原來,他命人將她打扮成這個樣子竟然是為了要她陪他吃酒,他拿她當什么了?陪酒的妓女嗎?
想到此,心中難過的槿清言說道:“我不會吃酒……”
槿清倒也沒算說謊,她確是不會吃烈酒,只能吃些甜甜的花果酒。
陳九霄聞了然一笑,他看著槿清這粉嘟嘟的模樣便知道她吃不了烈酒,繼而言說道:“我給你備了青梅酒。”
槿清還想拒絕,但是不敢,只好點了點頭。
陳九霄見她應允,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牽著她便朝著屋外走去,心中那叫一個開心。
陳九霄心中所想,自然不是槿清以為的那般,他覺著吃酒之后二人暈暈陶陶柔情蜜意,最是容易締結愛情丹心,這等浪漫美好的事情怎么能讓槿清著那一身御醫(yī)院制服呢?且還是男裝,自是掃興的很。
片刻后,二人便在圓桌旁落了坐。
霽月明月上前將羹湯上的蓋子拿了開來,便齊齊退了出去。
槿清大致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肴,今日大都是些利于下酒的菜,看來陳九霄早就盤算著與她吃酒了。
那種被當做陪酒妓女的感覺再次上涌,槿清垂下的眼眸閃過不悅之意。
陳九霄執(zhí)起羹湯里的湯勺,盛了一碗湯放在了槿清面前,言說道:“先喝碗湯再吃酒!
槿清的眸光落到了面前的湯羹上,并未言語什么,端起碗來默默喝著。
空腹吃酒傷胃,槿清自然不會拒絕這碗湯。
槿清喝湯的空當,陳九霄執(zhí)起一個青花瓷酒壺,將槿清面前的酒盞斟滿了酒,繼而放下酒壺,又執(zhí)起另一個青釉的酒壺將自己面前的酒盞斟滿。
霎時間,滿屋皆是混合著青梅果味的酒香,就連槿清這種不嗜酒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吃上幾口。
槿清的湯水已經(jīng)喝完,她將空了的碗盞放回了桌上。
陳九霄見狀,端起酒盞示意槿清與他碰一杯,言說道:“你明日休沐,今夜晚睡些也無妨。”
槿清正欲端起酒盞的手頓了頓,這陳九霄對她還真是上心,竟然連她何時休沐都了如指掌。
槿清并未言說什么,端起酒盞與陳九霄碰了一杯。
兩個瓷盞相碰,發(fā)出叮的一聲響,伴著沉默不語的二人,略顯空靈。
槿清原本只想淺淺的抿上一口,但那青梅酒的味道真是好極了,清冽甘甜,伴著青梅果香,槿清忍不住多喝了些,那酒盞放下之時,邊緣上印下了一抹淺淺的口脂印。
陳九霄卻是將酒盞中的烈酒一飲而盡,辛辣的感覺他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面不改色的放下了酒盞,一眼便瞥到了槿清那還帶著口脂印的酒盞,不覺心中一癢,升起了想要同她吃一盞交杯酒的沖動,轉念一想,又將其做了罷,還是等到成親的那一刻吧。
陳九霄如是想著,按捺住心里的沖動,執(zhí)起酒壺又為自己倒了一盞酒。
槿清以為他又要同自己碰杯,急忙端起了自己那盞并未吃完的酒準備了起來。
陳九霄原本沒想急著吃第二盞酒,但見槿清端起了酒盞預備著,這酒還哪有不喝的道理了?
陳九霄暗暗笑了笑,執(zhí)起酒盞又同槿清碰了一盞。
再次吃酒的時候,槿清忍不住多吃了幾口,竟也將一盞的酒吃了個干凈,忍不住在心下感慨,這青梅酒還真是好喝……
陳九霄見她的酒盞空了,執(zhí)起那青梅酒壺又為她斟了滿滿一盞酒。
槿清不懂得陪人吃酒的規(guī)矩門道,只當是倒了酒便要喝,陳九霄的酒一斟好,她便端起來等著。
陳九霄見她這模樣真真是可愛的不行,便趁機不停的同她碰盞吃酒。
陳九霄往年在苦寒之地行軍打仗,幾乎是常年吃烈酒,饒是那一壇下肚,他也不會覺得有什么。
但槿清不一樣,她自幼至今,吃酒的次數(shù)數(shù)都數(shù)的過來,且大部分是些袁父制的藥酒或是果酒,哪里禁得住當下這一連好幾盞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