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衣裳半解,下意識的便想要追過去,卻又停住了腳步,被晾在了原地好不尷尬,可她又能如何?她早就知道誠哥兒心里頭喜歡著槿姑娘,她不過是一介女使,為了能擺脫賤籍,脫去下人的身份,她費盡了心思才爬上了葉轅誠的床,想要爭個姨娘當(dāng)一當(dāng),不為別的,只想過幾天享福的日子罷了。
而琳瑯的做法在高門大戶中稀松平常的很,哪一家深宅大院里沒有幾個“琳瑯”?就單單這葉府中都不知道有幾個“琳瑯”,只是今兒晚上屬實湊巧,她與葉轅誠行此事竟被槿清給撞見了。
而葉轅誠院子里比琳瑯有姿色的女使多了去了,又為何會取遠水來解近火?目的無非是槿清罷了……
葉轅誠與葉轅詢這兄弟二人都喜歡槿清的事兒這府里的下人哪個不知?琳瑯碰巧又是葉老太太撥給槿清的女使,她便是借此機會方才得以接近了葉轅誠,而葉轅誠則是瞧出了琳瑯的心思,便承諾她日后會將她收進房中讓她做個姨娘,作為交換,便是琳瑯要日日將槿清的行事告知于他。
原本葉轅誠對槿清的心思都已經(jīng)淡了下來,琳瑯這一慫恿,他又燃起了希望。
既有姨娘的話頭在先,他二人又日日見面,而葉轅誠又早已經(jīng)厭倦了自己那幾個通房,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干柴遇烈火,如何能不行魚水之歡?
時至今日,他二人如此這般已是有一段時日了。
今夜亦是如往常那般,葉轅誠照例過來尋琳瑯問些個槿清當(dāng)日里的事。
見了面,問過了槿清的事,琳瑯便扭著身子貼上了葉轅誠,叁兩下便將葉轅誠撩撥得欲火焚身,等不及回房便在假山處尋了個隱蔽些的地方行起了男女之事……
無巧不巧,好死不死,竟被失了眠出來閑逛的槿清給撞見了……
槿清顧不得摔痛了的手腕和膝蓋,一路狂奔。
那葉轅誠一路追著槿清,一路整理著褪了一半的褲子。
姑娘家的腳步再快終究還是敵不過男子,槿清方才跑過月洞門,便被葉轅誠一個箭步堵在了自己面前。
槿清倉促間停住了腳步,警惕的望著葉轅誠道:“你要作甚?”
葉轅誠本就喜歡槿清,現(xiàn)下被她撞到了自己同女使野合,如何能不尷尬,甚至莫名有了一種被抓包了的感覺,他支支吾吾的開言道:“你……我……方才……我……”
槿清猜測著他是怕自己將方才所見之事宣揚出去,他怕自己沒臉見人,所以方才攔住了自己……
一瞬間槿清心中生出了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滅口二字涌現(xiàn)于腦海見,霎時間便讓她汗毛倒豎。
想到此處,槿清神情緊張了起來,她急忙道:“我方才什么都沒看見!我……我要回去睡覺,大表哥也早些歇息去吧!”
槿清言說著,一雙小腳不住的向后磨蹭著,待話一說完,她繞過葉轅誠拔腿就跑。
葉轅誠如何能就此放她走,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槿清擦傷了的手腕,疼的槿清“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氣。
葉轅誠見自己抓疼了她,急忙松手道:“槿兒表妹,你聽我解釋!”
槿清手腕的刺痛讓她暫且無法言語,那邊廂葉轅誠已經(jīng)喋喋不休的言語了起來:“我……我同她不是認(rèn)真的!她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女使罷了!我不過是玩玩而已……”
槿清聽到此處,已是怒氣氤氳,這葉轅誠說的什么話?什么叫不是認(rèn)真的?什么叫玩玩而已?即便是女使就能讓他這么隨意作踐了?
“你同我說這些做甚?”槿清疾言厲色,打斷了葉轅誠的話:“你認(rèn)真還是玩玩與我何干?”
葉轅誠還未曾見過槿清發(fā)怒,被呵斥的一愣,心中卻隱隱約約有了些喜悅,槿清這般生氣,怕不是因著撞見了他與琳瑯歡愛而在吃醋?
此種想法一出,葉轅誠滿心歡喜,急急忙忙便開始表起了衷心:“槿兒表妹,我的心里是你一人,旁的都只是玩玩罷了,不會算做數(shù)的!”
槿清瞠的睜圓了眼眸,難以置信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你說什么呢?!”
槿清自打來了葉家,心思便都在周九霄身上,葉轅誠與葉轅詢兩個哥兒的心思她全然都沒放在心上,現(xiàn)如今聽著葉轅誠當(dāng)著自己的面如此說,她滿心駭然,卻又伴著些惡心……
他方才同琳瑯野合,轉(zhuǎn)臉就同自己表白表衷心,竟然還能這般理所當(dāng)然?
葉轅誠見她驚訝,上前一步便想握她的手,槿清急忙后退一步躲了過去,葉轅誠抓了個空,倒也不急,繼續(xù)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待我科舉結(jié)束,我就同祖母去說,讓她將你嫁給我!”
言說到此處,槿清怒吼道:“夠了!”
葉轅誠被吼的一愣,怔在原地不再言語,槿清繼續(xù)怒道:“我有心上人的,不會喜歡你的,方才的事你不準(zhǔn)再提,你……你與琳瑯的事,我就當(dāng)做沒看見,你若是再敢糾纏我,我就到祖母那里去告狀,說你無心讀書一心與女使廝混!”
槿清幾句話,葉轅誠被震撼的不輕,槿清有心上人了。克趺磿行纳先耍。克趺淳鸵稽c苗頭都沒捕捉到。
趁著葉轅誠發(fā)愣之際,槿清拔腿就跑,一溜煙兒的跑回了自己的房中轉(zhuǎn)身關(guān)門。
她慌里慌張動作難免大了些,她一跑回房,霽月明月便被吵了起來。
霽月明月聽到響動匆忙起身,循著聲響出來一看,就見倚著門板驚魂未定的槿清……
她二人一驚,急忙上前將槿清攙到軟榻上坐下。
霽月轉(zhuǎn)身給倒了盞茶水,焦急道:“怎么了姑娘,你怎么沒在房中?可是出去了?”
槿清抿了一口清涼的茶水,平定了幾分,看著霽月和明月,緩緩點了點頭,將方才所發(fā)生的事說與了霽月與明月……
霽月明月聽罷,先是吃驚不已,繼而急忙拿來藥箱,為槿清擦破了的手腕擦藥。
待將槿清手腕的傷上藥包扎之后,明月一臉擔(dān)憂的忖度了片刻,繼而道:“姑娘,依我看,你還是和周侯爺早些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