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清一見他們這一個個的皆是有意同自己搭話,烏溜溜的大黑瞳悄然一轉(zhuǎn),再抬眼之時便是裝出了一副蠢樣子,任憑那幾個哥兒從馬球雅集一直問到了投壺捶丸,槿清皆是搖頭應(yīng)對,外加不懂、不會、不曉得來以此做答,直將那幾個哥兒給堵的無從下口。
氣氛一時間又尷尬了起來,槿清眸球又是一轉(zhuǎn),匆忙起身道:“槿兒實在蠢笨,便不在此掃各位公子的興了,先走一步!
言罷,悄悄地偷瞄了周九霄一眼,也不給那些哥兒挽留的余地,帶著霽月明月便回去了自家看臺上。
槿清一走,那群紈绔子弟的優(yōu)越感便隨之而來,竟當(dāng)著周九霄的面堂而皇之的開始對槿清品頭論足了起來。
最先開言的倒不是那汪涿,反而是那方才同葉珮蘭打的火熱的公子,但見他凝望著槿清的背影,搖了搖頭嘆息道:“這姑娘姿色著實出眾,只可惜呆笨了些,若是娶回去做了娘子,只怕是閨房無趣。”
周九霄聽言,如何能不心頭火起,正欲開言怒懟上他兩句,那汪涿卻先一步開口道:“這呆笨些的漂亮姑娘才最適合做娘子,既漂亮又聽話,家宅安寧!
那位公子聽言忖度片刻后搖了搖頭道:“不成,怎得也得略通些詩詞歌賦閨房之中也好有的話聊。”
葉珮蘭一聽,悄無聲息的坐直了身子,只盼著那公子的目光能再落到她身上,她方才可是同他聊了半晌的詩詞,想來是在說她了,這位哥兒的身世地位雖及不上周九霄可也是有爵位在身的,若是能嫁進(jìn)這樣的人家做當(dāng)家主母,豈不是能氣死張閔琴母女?
只可惜不等那公子的目光落到葉珮蘭的身上便冷哼一聲道:“饒是槿姑娘再不通這附庸風(fēng)雅的玩意兒求親的人也是要踏破門檻的,即便是排隊也排不到你的,還是把心放到肚子里的好!”
周九霄言罷,冷眼掃過那兩個紈绔子弟,起身便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滿是不屑的鳳眸讓那二人再不敢言語一句。
周九霄徑自回了自家看臺處,繼續(xù)同槿清隔著簾子互通心意。
周九霄與槿清這一走,風(fēng)頭重新被葉珮蘭奪了回來,葉珮竹氣呼呼的坐了半晌便尋了個由頭回去坐著了,回到自家看臺上落座之前還大為不滿的看了槿清一眼。
槿清團(tuán)扇遮面,無辜的抿了抿小嘴,繼而便又將視線轉(zhuǎn)到了簾子上,繼續(xù)隔著簾子去看周九霄的身影。
這場馬球會對槿清而言屬實算不得什么愉悅的體驗,一直到夜晚歇息她都在默默地想著,若是再有下次她一定不來了,可轉(zhuǎn)念想到周九霄,她又隱隱有些動搖……
翌日,碧空如洗,槿清同葉家的兩個哥兒姐兒照常的去了私塾。
周九霄亦是一如往常早早的等在了學(xué)堂之中。
昨日一場馬球會,直讓葉珮蘭在葉珮竹面前又趾高氣昂了起來,只因著昨日一番,葉珮竹生了槿清的氣,沒了槿清幫襯,這風(fēng)頭還不是要落在她葉珮蘭的頭上?
槿清無心她們姐妹之間的爭斗,一如往常那般該做什么做什么。
放堂之時,周九霄又尋了個由頭將槿清留了下來。
槿清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收拾筆墨的速度都比往日里慢了許多。
待到葉家四兄妹先后出了學(xué)堂,周九霄起身便將門閂落鎖。
槿清隱隱有些緊張了起來,昨日她把話茬甩給了周九霄,讓他為自己擋了一記小刀,他……他該不會是想報復(fù)自己吧……
閂門聲罷,槿清便緊張兮兮的站起了身,攪弄著手中的絲帕垂眸不語。
周九霄轉(zhuǎn)回身,冷著一張臉踱步到了槿清身旁,垂眸望著她香雪粉腮的嬌憨模樣,亦是半晌不語。
靜默半晌,槿清越發(fā)有些緊張了起來,她忍不住微微抬頭,自眼角偷瞄周九霄。
槿清甫一抬眼,連周九霄的神情都未曾看清便被他猛的擁進(jìn)懷中,簿唇對準(zhǔn)了她嫣紅的小嘴,傾身便是狠狠一吻。
烏溜溜的荔枝水眸猛然一瞠,猝不及防的槿清下意識的想躲,可周九霄那火熱的舌早已經(jīng)游魚一般的溜進(jìn)了她的小嘴里。
唇舌糾纏,氣息交融,身軀廝磨間,如何能不讓人情動?
頃刻間槿清便被周九霄吻的軟了身子,忍不住的嚶嚀出聲。
周九霄是越發(fā)的欲罷不能,強(qiáng)勁的手臂環(huán)住她纖細(xì)的柳腰,他一面吻著她一面將她帶到了墻邊,將槿清抵在墻壁之上,又是狠狠的吻了她好一陣子方才戀戀不舍的放過了她的小嘴。
一吻畢,槿清倚著墻壁軟了身子,水眸迷離,腮頰緋紅,呵氣如蘭。
周九霄氣息粗重了許多,眸中盡是盡是翻涌的欲火,卻仍是一如方才那般的冰冷神情。
槿清待氣息平復(fù)了幾許后,定了定神,抬眸望著周九霄問道:“你……是在為昨日我拿你做說同我生氣嗎?”
周九霄微微一怔,當(dāng)即回應(yīng)道:“當(dāng)然不是,你怎會這樣想?”
槿清聞言,盈盈星眸有了一絲委屈的:“那為何從方才開始,你就一直板著臉對我?”
周九霄聽得此言,陰沉的神情緩了許多,他本也沒想瞞著槿清,便直言道:“我只是吃醋罷了!
槿清一愣,倒不是為著他吃醋而發(fā)愣,昨日里她便瞧出了他吃醋,只是沒想到他會如此直言不諱的同她明說,繼而她仰起俊俏可愛的面龐,急切道:“昨日全程你都是看著的,我可從未搭理過他們呀!”
“那我也吃醋!”周九霄忽而蠻橫了起來,他將槿清緊緊的箍在懷中,劍眉緊皺,低吼道:“旁的男人看你一眼,我便是要吃醋!”
話音未落,周九霄便惡狠狠的啃吻上了槿清的腮頰,猶如一只困獸見到了希望一般,那粉嫩嫩肉嘟嘟的臉蛋兒大部分都進(jìn)了周九霄的口中。
槿清狠狠一怔,烏溜溜的眼眸瞪的圓滾滾,她著實沒想到周九霄的醋意會這般大,他的吻是又兇又狠,竟生生的將她的臉蛋兒上那飽滿的軟肉都給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