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師尊,整個玄劍山皆被他耍得團團轉(zhuǎn),而他,騙你師尊入去尋找不知真假的東西,就是要磨死你的師尊!”
“你說,葛淵死了,最開懷的是誰?鬼的怨恨與執(zhí)念超乎你的想象,他恨!他怨!他恨不得殺了所有人!他就是要葛淵死,誰也改不了!”
“你知道為什么嗎?”
明知道漣穎對他提防戒備,并不會回答他,他卻還是多此一舉的停頓,問道。
‘馮訣’暢快譏笑道:“你師尊拿心頭血是續(xù)他的命,你覺得是天大的恩!可你不知道吧,那也是在用他這副殘破的肉體困住他。鬼,只有死后才是最強大的!你師尊這樣做,只是為澆筑了一個牢籠,將他困!為了天下大義呀!哈哈哈哈哈哈!”
“他那殘破的身體可好受?只怕劍骨剝離的空洞血肉窟窿日日生出劇痛!身上每根骨頭,每塊血肉,每條斷裂經(jīng)脈,都痛不欲生!”
“被困在這樣的肉體里,日夜受刑,你說,他會不怨恨你師尊嗎?你敢說,他對你師尊會有感恩之心嗎?他為何要感念你師尊?一直都只是你個傻姑娘的一廂情愿!”
漣穎臉色蒼白,眼前陣陣發(fā)黑。
所以,這對父子不會有和解的一天,父子兩的血脈相連,不是親情,而是互相割到對方身上的刀。
她好似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氣。
‘馮訣’觀察著漣穎臉色,看著葛懸輕恨不得立即將他殺得魂飛破滅,卻因為畏懼失去師姐,而不得不忍耐時。
他真的痛快極了!
“你是他的執(zhí)念,他還有所顧及,可你這塊肉已經(jīng)被他吃到了吧。只要你師尊一死,他立即就能掙脫束縛,屆時再把你擄走,囚住,困住,你還不是任由他拿捏?”
漣穎轉(zhuǎn)頭看向葛懸輕,他臉色陰沉,‘馮訣’所言,話不假。
他還真想將她擄走。
果然,他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師姐!备饝逸p喚她,“信我!
漣穎仰頭閉上眸,不應他。
‘馮訣’滿意的看著葛懸輕吃癟的神情。
“他如何處理?”葛懸輕忽然開口問道,“師姐這總可以應了吧?”
‘馮訣’心中志得意滿。葛淵的弟子一個個性子剛正不阿,又極其敬愛師尊。
她一定會為了師尊,與葛懸輕發(fā)起沖突的……
“殺了!
漣穎開口,睜開眸,眼里是堅決的殺意望著‘馮訣’,不是宛如,而是確卻的看著一個死人一樣淡漠!皠e耍手段!
在這件事上,她不允許他有任何手段,傷害馮訣師兄!
“好!备饝逸p應聲的同時,黑色的荊棘流動宛如水,化為爪,瞬間穿入馮訣的身體。速度快得他連防御的反應都沒有。
這對肉體毫無傷害,對魂體卻是宛如五馬分尸的撕扯。
‘馮訣’劇痛,驚恐而疑惑望向漣穎,“為什么?!”
“我與葛懸輕要同歸于盡了,所以要清場!睗i穎似疲憊極了,淡聲道。
葛懸輕聞聲,噗呲笑出聲。
‘馮訣’瀕死之余,滿臉錯愕。
為何!為何她知道了卻!
“師姐好壞,之前口口聲聲說要殺了我,現(xiàn)在如今卻死都想拉我一起了!
‘馮訣’看著還能打情罵俏的葛懸輕,臉色頓時如吃了蒼蠅一般難堪。
這還是那個陰狠自虐的那個小鬼?!
葛懸輕對師姐笑嘻嘻,面向‘馮訣’時,卻又是另一副面孔。
“你對我們玄劍宗也是一無所知。無論如何這都是我們玄劍宗的事,由得你個外人的人挑撥?”
葛懸輕撕扯得更用力了,‘馮訣’的身體毫無變化,卻發(fā)出駭人的骨肉拉扯聲,在他劇痛扭曲的面容他譏笑道:“我?guī)熃愣颊f了,你演得太過了,拙劣而愚蠢!
“漣穎真人!你就讓他這樣殺了我?!”‘馮訣’怒問漣穎,他態(tài)度不好,他被撕扯得更快了,只能轉(zhuǎn)為哀求,“我還知道他更多東西!我能幫你!”
“沒必要!睗i穎冷淡的說道,“你殺我宗門弟子,屠殺仙門弟子,我讓你多活一分鐘我都愧對師門,愧對各宗門!”
“我雖然入了你師兄的身體,但我從未殺過宗門弟子!”
此時,遠處傳來了呼救聲。
叁位身負重傷的魔修狼狽趕來,臉上滿是驚恐,朝著‘馮訣’喊著:“尊者救命!尊者!”
‘馮訣’臉色頓時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