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云初。”
她推門出去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可憐的周敖,身上雖然沒有明顯的出血傷口,但是一只眼睛發(fā)青,走路姿勢也有些奇怪,一見到她,喊她名字的聲線都帶著顫音。
“怎么被打成這樣?”
云初上前檢查了一番,還好看著觸目驚心,但傷口都是那種容易愈合,放兩天不碰就能養(yǎng)好的那種,周敖委委屈屈地揉了揉眼睛,然后指著院門外,說是個奇怪男人聽他說幾句話就把他叫出去說是要切磋,然后他被單方面吊打。
“你說什么了?”云初已經意識到做這事的人是承影,而他不至于閑的沒事打人玩,不如說他動手一定有原因,被動的動手是放在戰(zhàn)場上作為對魔族的護宗劍大殺四方,主動打大概就是心里不痛快,而且對方的實力至少能抗住他的出招——承影不喜歡一邊倒的對戰(zhàn),虐菜有什么爽的。
所以她還有點好奇,周敖強到能入承影法眼了?記得上次打起來也是她完勝……
“他問我怎么還不走,我說我事還未盡!敝馨阶铋_始還不想搭理這人,是很快就意識到了眼前人的實力,然后就很從心的選擇交代,結果交代時或許是緊張,又或許是沒什么危機感,順嘴就說了句好不容易找到了云初,她拋下龍主和我有些久我有些想她。
對于長生種來說,一周就如一天那么過,而對于周敖,自從云初離開他覺得他過得繼承人生活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所以體感云初走了好久,其實在他說完這些話之后對方表情就有些微妙了,后面他說的話不能對云初說。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怎么想的,居然說出了明明我把她當做母親這種話。
這下承影不干了,你這么認親戚云初知不知道還兩說,他壓著性子問了一句那你爹呢,周敖下意識就要回一句沒爹,后來又想,他是龍主的繼承人,那龍主就是他爹啊。
于是就成了現在這幅狀況,承影說辭是歷練一下這小子,偏偏周敖不愿多想真以為是歷練,結果他連云初都打不過怎么抗得下承影一招,最后腿在跑動時手上還是被承影順手掰回來的,走路姿勢奇怪純屬是腳腕還疼,全算起來他看得見的傷口其實只有眼睛上這一拳。
“回去我給你找些活血化瘀的瘡藥。”
看出對方欲言又止,云初也不繼續(xù)問,周敖既然被主動放了出來,云初不覺得對方只是為了送那個黑色小方塊,她先回屋把找了瓶涂抹的藥幫少年用上,又找了塊寒石用布包著讓他放在眼皮上,囑咐他如果床上發(fā)光的人有事了就出門喊他名字。
“對了,”云初出門前又想到什么,“你出門應該帶了行李……待會找過來吧!
周敖聽話的點了點頭,在對方關門時,他慢慢低下頭乖乖的敷眼睛,真的不能當我的母親嗎,周敖其實都不太記得自己的生育父母,他不太懂這個道理,讀過書后以為自己做的是欺師忘祖之事,最后還是龍主解答了他的疑惑,他也跟著龍主學到了很多道理。
“什么父,什么母?”龍主手指撐住下巴,點上那張面如冠玉的臉龐,“他們教予你何事?”
周敖非常努力的思考,卻發(fā)現自己從來沒有相關記憶,難道語文課他真的是個傻子?
“那便不是你父母,”周胤說得理所當然,“生而不育,養(yǎng)而不教,最后又讓你認祖歸宗,可真是笑死人的規(guī)矩!”
他說的諷刺,周敖也有些明白,跟云初說的話差不多,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所以對他付出的最多的人其實是周胤和云初……所以他們是他的父母嗎,他不敢開口問,畢竟周胤看起來不想當任何人的爹。
他開始看那只發(fā)光的狐貍,有些眼熟,狐貍看了他一眼,偏過頭去,不搭理人。
話說回云初這邊,她找了出去,在側耳聽過后,本命長劍出鞘,斬出道五成功力的劍氣,才與襲擊者的掌風打平。
她抬起頭,夜色漸褪,在逐漸升起的朝日之下,一人在半輪白日前高高躍起,身形矯健,隨手拿著不知道哪里撿來的木棍就與她的劍刃交鋒。
劍靈無論手里拿著什么武器,都會被他用成劍。
“一猜你就是打得不痛快,”一看到周敖那烏眼青云初玖懂了,果真看到雙燃燒著火焰的眼,“幫你一把,不用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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