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青色的輕紗層層落下，像是包裹成繭一樣將二人包裹在內，少女撐在床上，擦掉射在臉上的白精，慢慢往前面湊近他，沉棠忽然有種被盯上的感覺，他看見女孩漂亮的脊背弧度。

  “你要抱抱我嗎？”

  沉棠看見紗落在她的頭上像是蓋頭，從紗的間隙看到那雙溫和的眼，云初認真的看著他，然后笑出來，主動問出聲，但是她好像不是很在意回答，因為在問出口的同時，她就張開手臂，那自己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回應。

  他湊上前，埋入對方的胸前，鼻尖嗅到的是獨屬于云初的味道，云初的胸是看不出來的，靠上去時才能感受到柔軟，沉棠閉上眼，察覺到對方的手臂環(huán)繞過她的耳側，云初把他抱在懷里。

  他現(xiàn)在還稍微沉浸在射過后的舒適感，汗水還未來得及擦去，調整著呼吸，沉棠閉上眼睛，世界都安靜下來，耳邊只剩下了對方的心跳與呼吸聲，讓人難得心安下來。

  原來，這是束縛住他的幻境，沉溺下去的人一直是他。

  每一處細節(jié)都由他來構成，而她到了這里，只是張開手臂，就讓幻境的構造者放棄一切思考只想靠在她的懷抱中。紗幔如同盛開的花層層剝開，沉棠枕在云初的大腿上，云初閉著眼，而沉棠一直在看著她，似乎是想要把眼前這一副安寧平和景象全部記入腦海中。

  “喜歡。”他忽然說道，云初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聽見沉棠似是補充似的繼續(xù)說，“喜歡面具�！�

  而少女沒有戳穿他有些刻意的話題轉移，手臂撐在身后，抬頭去看那顆碩大的夜明珠。

  “我也喜歡。”她說。

  ‘啪嚓’

  他聽到了幻境碎裂的聲音。

  “但不只是喜歡面具，我也很喜歡師父�！�

  他們在幻境中喜結連理，而愛從來不是幻覺也不需要引導，她只是坐在那里獻上自己大腿的位置，然后很真誠的說出這樣的話，沉棠在她的神情中看不到任何欺騙意味，我可以嗎，他忽然在那一刻很想問，我也可以和你永遠在一起嗎，而現(xiàn)在，云初在她開口詢問前就做出了回答。

  她的每句話都像是在和他保證，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

  再睜開眼睛時，云初察覺到自己坐在地上，外面還是黑天，云初總有種這個夜晚很漫長的感覺，但她只是多進了一個幻境，這可能是她第一次成功從幻境中脫離出來，所以她還有些沒緩過來，呆坐一會后才將目光投向別處，然后她看見了一只會發(fā)光的狐貍，字面意思上的，小狐貍身上泛起麥黃的光點，從柜子上跳下來，盤縮在一直沉睡未醒的人的胸口處。

  有了光源，云初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人手腳其實都有些虛化，她有些擔心，但小狐貍看了過來，再不像曾經懵懂無知，毫無靈智的樣子，云初收回手掌，好似懂了什么。

  雖然不知道師父想開了什么，但能恢復便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