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云初有些不好意思,他們鮮少在外面,或者說在別人面前拉拉扯扯,忍不住不動聲色地推了他兩下,“有些熱。”
她未曾回頭,自然看不見男人的視線并沒有定格在她臉上,而是在看著在場的另外兩人,那雙金色的眼中無喜無怒,就這樣看著他們,總覺得讓人心里發(fā)毛。
他故意如此。
周鹍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些什么,他在乎的是這些嗎,是你跟你夫人有多恩愛嗎,他明明清楚自己在乎什么,卻從來避而不談,該說他聰慧,還是這一切都是戲耍他的計策。
“兄長,”周鹍猶豫片刻開口,不過開了這個口,之后的話說出來就變得很容易,“我現(xiàn)在……是龍主!
“知道。”周胤立馬接上一句,察覺到云初的動作,笑了一聲,倒是把人松開了。
“所以……所以……”
他其實想說,所以你的東西都應(yīng)該歸我,這把劍好用到讓任何人心動,但是像是察覺到了他要說什么,對方忽然沉下臉,如果周胤發(fā)怒,他還知道該怎么面對,但他沒有生氣的樣子,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然后走到他面前,開口,問的卻是一個不相關(guān)的問題。
“你還記得你母親的模樣嗎?”
他假裝沒有看到少年下意識后退的步伐,龍門下面是連接下界的又一處口子,只能下不能上,他掉下去還正好,看著周鹍下意識點頭,周胤忽然想,如果命運早已有定數(shù),如果未來早已注定……
“那你跳不過去。”
周胤甚至連疑問句都懶得用,何為純種?心甘情愿拋棄體內(nèi)的另一種血脈即為純種,但是誰又不想成為龍呢,可以瀟灑的活在九重天上,不為了任何生機相關(guān)而發(fā)愁,他忘不掉自己的血脈,所以跳不過去,少年成為龍主聞言是為了他的母親,那他會在那一瞬間忘記自己是鳳族最后的血脈嗎,即使在鳳族被龍族坑害,屠戮殆盡的情況下?
他有些想不通那個鳳族的母親是為了什么才讓自己的孩子來爭奪龍主之位,還是一個根本沒有一點受過相關(guān)教導(dǎo)的少年,他想著,也許應(yīng)該用最陰暗的想法去想,龍族是個血脈至上的地方,也許她想讓自己的孩子回來,帶領(lǐng)龍族走向滅亡,但如果這么想,那周鹍就是個純粹的復(fù)仇工具,聽起來實在……有趣的很。
他寧愿相信這個想法,也不愿意相信那位女子是個一心給那個男人生孩子的戀愛腦——這個詞是云初教他的,云初說他疑似有點戀愛腦了,他了解了戀愛腦的意思,忍不住把人撲倒在地,去咬她的耳垂。
“那我大概不會是戀愛腦的!
啃舒服了,周胤滿意地嘆息出聲,話語也隨著嘆息起伏,他不可能為一個人無保留奉獻出一切,乃至犧牲自己的一些東西的,云初已經(jīng)是他的特例,周胤還想過他們壽命其實不太對等,龍族很能活,他想著等云初死了就去毀滅世界吧,他是主謀,云初是幫兇——因為她把他所有的愛集中在自己身上,她死了,那就別怪他對這個無聊世界沒什么留戀。
周鹍馬上漲紅了臉,速度快得周敖在一邊驚嘆,他是最沒壓力的那個,反正龍生已經(jīng)在谷底,他又不能在九重天上打洞。
而周鹍雖然氣,但是又不能真說什么——他打不過云初,而在云初口中,周胤和她實力不相上下,那就更打不起,他在心里憤憤地想,一定要越過龍門,然后把周胤從龍門扔下去,他只是不會越過龍門的偽龍,為什么大家都認可他?
當(dāng)然,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因為他也沒越過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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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要我說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我去挖野菜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