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是在一個小山坡上找到兩個人的,一個雖然站著,但喘息聲也不同于以往的游刃有余,甚至胸膛起伏地也很明顯,而另一個已經(jīng)臉朝下昏了過去,還好兩個人都還有人型,就是身上的傷口看著有點唬人。
為什么是唬人呢,沒變回原形云初權當他們沒傷及性命,那就能救回來,周胤轉過頭來看她,那雙金色的眼瞳在鮮血的映襯下竟顯了些邪性,他先看了她一會,然后忽然像是松懈下來,朝她伸過來一只手,示意她也把手放上去。
“過來。”
他的聲音輕而緩,帶了些平日里少見的急促,但云初并沒有握上去,這倆人打架打的周圍場地都空了一塊,她越過一棵倒下的樹才走得近了些,還沒來得及觀察他的傷勢,就聽見周胤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然后抓著手腕把人拽過來,一口就咬在她的臉上。
沒收著力氣,因此在松口時臉上的牙印很清晰,云初也吃痛地嘶聲,只是這些日子以來都習慣了對方時不時就動手動腳動嘴,也沒想著掙扎,有些想不明白,她一路趕過來還出了點汗,他嘴里嘗到的都是什么味道……
這么想著,也這么問出了口,結果被對方含糊不清回答了一句甜的,徹底給云初回答不會了,直到兩邊臉頰都留下了明顯的牙印,周胤才捧起她的臉頰,在她的眉心親了一口才作罷。
周胤很少做出有如此強大占有欲望的動作,畢竟他希望的是看到云初奔他而來,就像奔著自己的信仰那般堅定,這些日子他也一直讓她適應自己的存在,其實還挺成功的,至少云初根本不再對他的動作表現(xiàn)出明顯的抵觸性,更多的,大概還要再繼續(xù)相處下去,他有許多耐心。
而這些耐心在看到對方要去查看少年的傷情時,都轉為一種無言的煩躁,少年那挑釁的話語猶在耳邊,他說他至少沒有一直在與少女錯過——他們至少還有一段過去。
云初是個念舊的人,這并不是什么很難看出的事情,至少你過去受過她的恩惠,或是給予了她幫助,只要她沒有忘記,她就會給予報答或接收感謝,但是……但是啊,他與云初可沒有任何的過去,如果有,那也是恨不得把對方親手殺死的敵對心理,他沒有過去,也不介意讓眼前的人沒有未來,于是到最后倆人都不小心動了些真格,這才互相有了些看著有些扎眼的傷痕。
“你去看他作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心態(tài)平和的胡說八道,“死不成,要不先回……”
“周胤。”
云初是往前走一步之后就被他拽住的,此時她保持著這種姿勢,回過頭看他時,那雙眼中依舊是讓他迷戀的藍色,仿佛對任何苦痛都會感到悲傷的多情勝似無情,他在那雙眼中沉溺,然后緩緩笑出來。
他在其中,終歸是找到了些對自己的擔心的,從無到有,怎么不算是回應。
“怎么了?”
“你們打起來,我不喜歡!
云初很認真的說,畢竟兩邊打架她拉那邊都算是拉偏架,本來以為倆人只是活動拳腳,而現(xiàn)在眼前的場景讓她一時間無言,甚至開始想如果以后再打起來她先拉哪邊,又是一件讓自己頭疼的事,她自認為是不會端水的那種,但這兩個又不是好應付的,萬一哪次沒處理好……唉……
“更心疼他?”男人微頓,似乎很不擅長說這些話,說出口后自己先沒繃住,自顧自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在否定自己的這個猜想,還是在疑惑自己原來也是可以說出這種話的人。
“沒有更不更,都心疼,”云初絞盡腦汁,最后還是發(fā)現(xiàn)自己大概還是實話實說才能說得順口一些,“而且你要這么想,一起受傷的話我就要照顧你們兩個,最后累的不還是我……”
“那就把他丟下吧?”
她看著眼前湊過來的妖美臉龐,他的頭發(fā)因為戰(zhàn)斗而有些許雜亂,在以前和自己打架時周胤總是高貴又不緩不慢,只有被惹急了才會失去章法變得雜亂些,她看著對方透露著認真很明顯不像是在說笑的神情,主動湊上前。
“真的要丟下嗎?”她知道周胤的性格,他多智近妖,又不想?yún)⑴c到很多事情里,站在更高維度看著事態(tài)發(fā)展總會更理智些,“如果我先丟下了某人,也許我以后會像丟下他們一樣丟下你哦。”
但是現(xiàn)在,某人還是要主動……甚至是心甘情愿的入局。
帶著像是在威脅未成年孩童的話語尾音,他主動按住對方的后腦勺,只是在安靜的享受著兩個人靠在一起的時光,最后,是他先一步閉上了眼——就像最開始先心動的人也是他,先心動的人總要失去些主動權。
不過,他好像有些樂在其中了。
“怎么就喜歡上你了!
“我也挺想知道的!
而云初也閉上眼睛,呼吸交聞間早已沒了過去的殺意凜冽。她其實也很好奇,只是現(xiàn)在好奇也于事無補,如果她的命理線還可以觀察,大概已經(jīng)一團亂麻,都不知道該從哪里整理……還是先把傷員弄回去吧,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以后慢慢想,她的時間還挺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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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最后就是她背著一個,搭著一個趕了回來,其實本來想著要不要回去澈溪那個山洞,只是周胤說這邊沒有危險,他的這個便宜弟弟對他們沒有下手的打算,也考慮到這邊環(huán)境更好,云初還是原路返回。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周胤這個還能走路的非要她搭一把手才能走回來,這一路走的還挺慢,靈劍她沒有帶,不然其實回來還能更快些……
然后她就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斗笠尖尖,其實云初最開始是很明顯看出來對方是在等自己的,只是她人回來了,視線似乎隔著帷幔交匯,結果對方猛的錯開目光,甚至身子都背了過去,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做的非常堅決。
“……?”這還是那個冷若冰山的師父嗎?哦,好像不全是,但是殘魂差別也不至于這么大吧?
“走慢些。”周胤側在她耳邊開口,熱息噴灑在耳邊,“腳腕有點疼!
云初點了點頭,畢竟她記得這人腳腕上確實有個冒血的抓痕,速度慢了下來,也讓兩波人擦肩而過的時間被延長,也是看出了云初真的沒有問上來的心思,男人臉色有些難看,,還好他現(xiàn)在遮著臉沒人注意到表情,做了思想斗爭,還是沒忍住輕咳兩聲,吸引少女的注意力。
“想聽咳聲嗎?”周胤這次沒湊她耳邊說話,聲音也不再壓抑著如同愛人間的呢喃細語,“如果你想,我還可以多為你咳些血出來!
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云初很無語的搖了搖頭,結果對方一個側頭,她給編的大辮子一下就打在后頸,還怪癢的。
“抱歉,”她聽到身邊傳來聲音,“我夫人說她不太喜歡這種才藝展示……你要不換一種表演風格?”
表演?
沉棠拳頭徹底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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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不端水還能怎么辦,要不你們把我五等分了吧(.﹒?︿﹒?.)
蛇蛇,像個戰(zhàn)神……!只要接受了有戀愛腦的自己那我就是無敵的.jpg
狗崽子玩武力玩不過其他三個,但是每次就挑著對方痛點說,屬于是刀刀真?zhèn)麕П⿹?/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