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可疑的,長久的沉默,她面容悲戚,似乎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面,嘴唇開合,卻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回答呢?”周胤又逼著追問一句,原本在和她調(diào)笑著說話的男人忽然認真起來,上前一步,像是要抓住她的手,卻被若有所感的女孩躲開。
“真要我在這里回答?”即使周圍的人已經(jīng)刻意保持安靜,云初也聽到了不只屬于一個人的呼吸聲,這個是如何放輕也掩蓋不掉的,“不給自己留些面子嗎?”
換言之,我已經(jīng)給你留面子了,你要不要就不關我的事,更何況她這么一說,回答也是如此顯而易見,周胤喟嘆著,一個箭步上前,就把人以來時的姿態(tài)扛在了肩上。
“回去。”他說。
他不該看那個話本的,看云初寫的話本,看她寫里面的主角在雨天同撐一把油紙傘,傾斜的傘遮擋住了身旁人的臉龐,兩個人終于可以明目張膽的并肩走在大街上,她喜歡散步嗎,那他也可以陪著他。
但是去的時候有些著急,畢竟怕出了差錯,他想替她報仇,若是人跑了算什么樣子,所以去的時候急了些,但是她不想復仇……甚至沒有怪罪的情緒,對于那些對她冷嘲熱諷的同門們無悲無喜,似乎在她心里,這樣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
那他也行啊。泍呅鮜續(xù)jǐāňɡ茬У𝓊sh𝓊w𝓊.bĩz更新 綪箌У𝓊sh𝓊w𝓊.bĩz繼續(xù)閲讀
周胤無聲地臉上露出微笑,眼底卻是一片森冷的寒意。
但是周胤不希望云初原諒他,恨永遠比愛長久,就像他現(xiàn)在永遠記得他殺了那個男人時,跌坐在地上的女人看向他絕望而又恨之入骨的神情,卻忘記了很多人很多事,那些自己在幼時感受過的也許可以被稱作是善意的情緒,他現(xiàn)在早已不再記起。
他不要那單純傾瀉的愛意——那是女孩給過別人的東西,他要愛恨交加,死不別離,看她掙扎后,只能蜷縮在自己懷里的嬌軟無力。
他牙齒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說不清是在壓抑著過于放蕩的思想,還是本能的在懲罰著自己。
懲罰自己再一次放縱著自己的欲望,做出了和那個男人相似的事情,不過這個想法剛冒頭,就被周胤壓了下去。
他做了那么多害人事,連良心都沒有了,怎么還能想到懲罰自己。
—
女孩被他按在桌子上親吻。
最開始她反抗的比較激烈,畢竟經(jīng)過新婚那一晚上,再遲鈍的人也能發(fā)覺他身體的奧妙——他的唾液,血液,乃至精液,只要他想,就是可以讓人墮落的情藥,因為她反抗的太激烈,周胤不得不用鱗片給自己割開一道口子,另一只手用力掐著對方的脖頸,把流著血的手腕硬塞進她的嘴里。
手腕傷口處傳來陣陣劇痛,云初擺脫不開,那雙無神的眼睛似乎也被憤怒的火光點燃,再次變得美麗,攝人心魄,她的尖尖虎牙刺入傷口,他用鱗片割的傷口深,云初現(xiàn)在幾乎是咬著他的血管在吸溜。
何必呢,他垂眸,不愿承認那自下而上穿過脊椎的酥麻感,吃的越多迷糊的就越快,她總是這樣,只要自己還有力氣,就算是細微之處,也要咬牙撕你一塊指頭肉下來。
不過她在大的方向上卻沒有一個具體的方向,只知道練劍,天天練,練完后就出去接任務,時不時跟他打一架,雖然總是輸,但是她的進步,周胤是可以感受到的,這樣的人卻從沒說過自己想成仙的話,誰不想成仙呢,就算生命比常人要漫長許多年歲,卻最后還是歸于一捧黃土,這樣的未來誰會甘心接受?
嗯,云初甘心接受了,無論是當年還是現(xiàn)在,他聽說過云初那時的風采,那時候她還不是宗門的掃把星,而是宗門大會上的新起之秀,他的副官去實地調(diào)查,回來和他報告時,如實說明了情況。
“新的這批確實天資頗高,很難應付,”副官想起了那日看見的站在一起的約十個的幾位看著年紀不大,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雄厚內(nèi)力一個比一個嚇人的少年少女,感到一陣頭疼,又像想起了什么,“不過……”
“不過?”周胤今日心情頗佳,于是愿意聽對方多說幾句。
“不過他們看似領頭人位置的那個女孩看著不像個精神正常的,聽說喜歡用劍去挑水劈江玩!
妄想以己禮力對抗自然,實在有些過于狂妄。
“聽說還被那些老不死的罵了,然后她就說,我頂多還有幾千年能活著,難道想讓我老成你們這個歲數(shù)再玩嗎,我還怕老寒腿呢!”
他學的惟妙惟肖,座上的男人卻難得的陷入思緒,這是他第一個見過的愿意拿壽命去說事的道士,而且老寒腿……
大抵是個有趣人,他只是這般想著,卻沒有任何其他想法,畢竟是道士,畢竟是敵人。
原來我早就知道你啊,他把女孩的嘴掰開,端詳著手腕上除了刺進去的位置,皮膚上凹陷下去的可愛牙印。
“……牙口挺好!彼锪税胩,想不出更多形容詞,憋出來這么一句話。
“這么會咬人,嗯?”
迷蒙的女孩似乎想回答,但是她的唇齒,再一次被拘泥啃食在另一個人的口中。
纏綿悱惻。
和我死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