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雖然被軟禁,云初也不只是能見到周胤一個人。
她繼續(xù)坐在窗邊,自從上次周胤走了之后,他好像很討厭她坐在窗戶邊上,每次看到她坐在那里嘴上不說什么,然后就趁她不注意把椅子腿弄壞,也不掩蓋,像是只想要把杯子推下桌子的貓,就要做壞事來吸引你的注意力。
不過他可沒有貓那么可愛,貓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而周胤大概只是想看她出糗的樣子,左右坐椅子也摔不死人,所以另一把椅子的木腿是被云初弄壞的,結(jié)果兩個人暗地里較勁,弄得整間房沒有一把完好無損的椅子。
日子越來越近,云初難得焦慮起來,大概是最近太閑,閑到她有時間去胡思亂想,她甚至真的去思考成親那天要怎么動手,那把匕首最后還是被收走,云初當(dāng)時問他,你怕我真殺了你?
“你不會嗎?”周胤反問,那把短刃在他手里玩出花來,“孤可以與你賭一場,我賭……你會動手!
“即使在你拿著我道界同僚的性命威脅我的前提下?”女孩低頭淺笑,不知道是被說中了心思,還是在自嘲處境——周胤發(fā)現(xiàn)他可能還是沒有了解云初,那就還不夠……還不夠。
沒了武器,?績(nèi)力她贏得可能性小,畢竟周胤本人也不是吃素的,那若是先哄著人辦完婚禮厚趁他放松警惕時動手……怎么想都不夠穩(wěn)妥,真要不論拳腳功夫而算心計,她對上周胤沒有勝算。
這人雖然變態(tài)了些,但是如果有真想要做成的事,那是真的可以做到每一個步驟都納入圖謀,他最近在自己面前收斂了那股氣質(zhì),也讓云初下意識沒想起來,其實聯(lián)姻這個事已經(jīng)板上釘釘,那她就算在婚禮時鬧出什么動靜,婚禮都會進行下去——哪怕她是個死人,那也要成,這股執(zhí)著勁平心而論,云初還挺佩服。
他圖啥呢,云初一直想不明白這一點,難不成真圖自己這個人?想到這里又自己給自己否定,他看起來不像是會隨意動心的人,自己大概是被家里那兩個長輩嚇得草木皆兵,他怎么可能喜歡自己,估計又有自己的圖謀吧。
就算與師父對比起來,她好歹與師父度過了親密無間的千年……算是有感情基礎(chǔ)的,而魔尊呢,他們只想殺掉彼此,當(dāng)然如果真有人收了周胤這尊大佛,自己也會為那個勇敢的女孩子獻(xiàn)上崇高的敬意。
然后,就真有個人,說著自己什么也不圖,一心就想讓她離開魔界逃婚的年紀(jì)不大的女孩子。
呃……
“這是你最后的機會!背寥较肓撕芏嗵,最后還是覺得燈下黑最能說服人,在婚禮當(dāng)天跑路是成功幾率最大的,“我掌管南方鬼門,成親當(dāng)晚亥時,我會為你指路……”
白月光看起來在想著什么,沒說話,難不成她看不出來自己情深根種嗎,那可不行,白月光雖然各有千秋,但是他們對男女主的感情一定要意識到,所以沉冉繼續(xù)說。
“我不希望……”她的聲音有些許黯淡下去,又像是下定決心,“我不希望他成親……和任何人成親!
懂了,不想看見他和任何人成親,就是不知道這個范圍包不包括自己。
云初暗暗點頭,沒說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只是忽然覺得,在一眾魔修的眼里,周胤其實地位很高,他到現(xiàn)在為止做的最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其實是娶一個魔界公認(rèn)的敵人,暗殺榜上常年的前列,一個心狠手辣又嗜殺如命的道士——不是云初自己吹的,是魔修們自己說的。
不過白月光信不信都是無所謂的,沉冉想,她是個正道修士,怎么甘心去和魔尊成親,到時候她無論是把人捉住上交,還是真正放跑,目的都可以達(dá)成——她不愛你,也不愿意和你成親,你的一腔真心都喂狗了。
人總是得碰點壁,才知道放棄。
當(dāng)然,沉冉之后會后悔這個決定。
周胤不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人——他最擅長的事,就是發(fā)瘋拆墻。
我心情不好,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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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結(jié)婚了……emmmm名義上都是名門正娶所以初初現(xiàn)在嚴(yán)格意義上,有倆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