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一點觸動了拎刀女修的點,女修當即分享起自己這些年與各寶刀的經(jīng)歷。
辛夕很捧場,大致對方分享了五六分鐘,女修跟三把刀之間的故事后忽而話鋒一轉(zhuǎn),問道,“姐姐,你知道我是你丈夫的競爭對手吧?我身后那些人都是我招攬來,待會兒要跟你們打一場的吧?”
拎刀女修正意興盎然地還想講述,話題一轉(zhuǎn),她還沒反應過來,懵然道,“不是說了這個話題不涉及比賽么?”
辛夕忍不住噗嗤一笑,“確實不涉及!
“我只是忽而想到,在我這個位置,姐姐經(jīng)歷中很難得費老大勁得到的寶刀,我弄到雖然也有一定難度,卻比姐姐輕松多了,若是后續(xù)咱們也有聯(lián)系的話,我倒是可以送姐姐好幾把甚至更高級的!
她決定勸說這位出來單干,以后也向上發(fā)展競爭主神位,不要總是作為一個輔助者的位置,那么,就需要弄清楚對方為何樂意屈居輔助位的緣由,以及讓對方看到做出這種選擇給人帶來的好處和變化。
后者的好處,對方這么多年也算親眼看到,只要她稍稍提及一些,便能領會。
不過辛夕的對手黑衫男修也終于意識到不對勁起來,對準辛夕這邊方向語含警告道,“向蘭,你適可而止!”
辛夕意識到對面女修的名字就是向蘭,看著對方瞬間寡淡起來的神色,本來于自己是好事的事情,卻不由憤怒起來。
她轉(zhuǎn)臉冷嘲回去,“你算不算男人,給自己女人弄把好刀都沒有,沒錯,我就是在挖你夫人,正常男人不都應該為自己夫人感到驕傲,甚至欣喜于自己的眼光?你要恐嚇也是恐嚇我,沖著自己夫人逞威風算什么本事?”
向蘭抓住她的手搖搖頭,“很感謝你對我的賞識,但他于我有恩,而且這些也只是身外之物只要我開口也不會沒有!
辛夕對黑衫對手更為鄙夷了,“咱們游界者很多都是氣運之子天命下的炮灰,沒有個幫一把的貴人恐怕早就魂歸天地了,恩情是恩情,但就想借著這個讓人給你一輩子賣命甚至賣身,哪來這么大臉?”
她對著黑衫男修惡狠狠瞪了一眼,然后架起一個隔音陣,對著向蘭道,“有什么想法你放心說,隔音的,那人也聽不見!
現(xiàn)在尚未開戰(zhàn),各種攻擊手段使出皆是無效,黑衫男修再是氣惱也無用。
向蘭囁嚅著,還想說些什么,辛夕打斷道,“那我們先不談這些,你覺得我怎么樣?是不是自信大方、瀟灑從容?包括你的丈夫,有多少人追隨?以及那些讓你無可奈何的大量的女人趨之若鶩!
“我挖你,并不是讓你永遠跟著我干,而是幫我獲勝這一場,我將限定的資源量劃撥一半給你,作為以后你展翅高飛的原始本錢!
向蘭神色中顯然變得有些憧憬激動,但隨即像是想到什么,便嘆氣道,“可能我就沒那個命數(shù)吧?”
辛夕不贊同道,“你忘了我之前說什么啦,咱們游界者本身,就是很多世界里寫定的氣運之子命數(shù)中的意外,而且你這般作為,又對得起你的源器嗎?”
聽辛夕說到這里,向蘭的神色冷淡了幾分,“我的仇是阿峰幫我報的,源器也是他給我的,命運沒有眷顧我,意外亦然,眷顧于我的只有阿峰!
面對向蘭的冷臉,進度貌似退了一大截,但向蘭對于她的對手任韋峰為何這么多年容忍至此的理由也是找到了。
“此話差矣。聽你這么一講,命運和意外兩者都對你有些偏袒!
辛夕語氣中難免帶了幾分感慨,“任韋鋒會救你,幫你報仇就是一個意外,而命運讓你形成了任韋鋒見到你就定然會被你吸引的模樣和性格!
向蘭至少生了一幅好樣貌。
幾個世界的遭遇讓辛夕深刻領會到了,美貌就是一種資源,你有沒有和你用不用以及守不守得住,是不同的三碼事。
面對這樣一個新奇的角度,向蘭顯然也很震驚。
辛夕繼續(xù)加把火,“我記得任韋鋒碰見你時,才剛成為游界者不久,搭救你,是一次對自己新得身份的嘗試,恰巧碰上你,你的情況也正合適試手,你的樣貌脾性又深得他心!
“倘若換一個與你類似美貌的女子,他同樣會出手,關(guān)于這點,這么多年你不是深有體會嗎?”
“他救你,并非你所言的,多么鄭重宏偉地為你與天爭命,對你與眾不同!
畢竟是人家這么多年形成的觀念,辛夕既然要打破,自然什么話狠,什么話情緒飽含濃度高,就說什么話。
“一個初出茅廬的游界者,無論扔哪都不顯眼的貨色,而今他能發(fā)展成這樣,你功不可沒,他于你而言的那些恩情,早該還盡了。”
“若是他對你始終如一,倒也能成為一段佳話,但......嘖!
見向蘭是真的從心底被她說動幾分,辛夕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便也不再多說什么,而是道,“反正還有三日時間,不急,姐姐你先到咱們這邊來玩一玩,玩的同時考慮考慮!
向蘭有些抗拒,“我不是很想去你們那邊!
她訥于言,但該說清楚的還是得說清楚。
辛夕解釋道,“不是大搖大擺地讓姐姐過去,偽裝成我拖拉你,你推拒但還是無法敵過我的樣子,任韋鋒向來讓你做你不樂意的事情時你怎么反應的,現(xiàn)在就如何再當著他的面做一遍!
“到時候你若是不答應我,回去之后也有了是我強迫你的一番說辭。他若是質(zhì)問你怎么不懂拒絕,你把平日里他怎么讓你做你不樂意的事情卻無法拒絕的舊賬翻一遍!
向蘭見辛夕為她考慮至此,不由更是動容幾分。
她鄭重許諾,“你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
*
在自己這邊安頓好向蘭后,辛夕找到易展途,問他們的戰(zhàn)術(shù)商討的怎么樣。
易展途詢問,“那位答應投靠咱們了?”
辛夕滿意地看著自己這邊已然安營扎寨,以及對面或大著眼睛瞪著這邊,或已經(jīng)無聊地開始打坐修煉,一邊傳音入密回答,“沒,我給了她兩天考慮時間。”
然后又問及易展途他們戰(zhàn)術(shù)商量得怎么樣。
易展途湊近,用的也是傳音入密,“沒商討成什么,就一套表面方案,以后表面功夫還是會那樣商討,正式方案等著你回來,晚上一起用神識傳音竹定下!
聽他這么說,辛夕知道,要么就是內(nèi)部有人被對面收買,要么就是對面有特殊手段竊聽,或者兼而有之。
她順勢在易展途臉側(cè)連親幾口,“還好你聰明又細致又能干,沒你我可怎么活呀!”
說完就要走人,卻被易展途一手攔腰抱過去,另一手扶著她的腦袋,炙熱的吻就壓了下來。
不同于她的蜻蜓點水,更不滿足于淺嘗輒止,唇瓣被不斷碾壓摩挲,津液交換,她情迷意亂,一個不留神中對方撬開牙關(guān),她感覺到自己的舌頭在被品嘗吞咽。
像是怎么都品嘗不夠般,兩人親吻了一次又一次。
滾燙灼熱的氣息繚繞在周圍,身體溫度不斷攀升,辛夕簡直感覺自己要燒了起來。
*
經(jīng)過一晚上的假設、論證等等,幾人總算定下了一個大致的作戰(zhàn)方向。
如果向蘭直至第二日傍晚還沒答應,第二日晚上深夜直接向?qū)γ姘l(fā)起進攻。
對面被他們撂了兩天,定然也會有些懶散,這時候很有可能打出一個出其不意的效果。
還有其余的一些戰(zhàn)術(shù)云云,辛夕不是專業(yè)的人,主要也是聽他們爭論決斷。
這次她帶來的人里面,不僅有一方世界的修為大能,還有很多方面的人才,對于這種人才,辛夕是向來不吝嗇的,沒讓他們簽訂契約等事成之后才能分資源這種空頭支票,直接讓易展途自掏腰包給付了。
雖然她個人調(diào)撥的資源有限,但她夫君的并未算在里面。
辛夕在法器神識傳音竹里面聽爭吵差不多聽了一晚上,現(xiàn)在困得要死。
正打算休息的時候,沒想到向蘭過來了。
這可是重要的人啊。
辛夕趕跑瞌睡蟲,搬來凳子請對方坐下,問對方昨日在這邊過得愉快否?
向蘭不跟她扯這些客套話,反向她提問道,“辛夕,你是否知道,源器認主,也得源器本身愿意,滿足一定條件,源器亦可自行離開?”
辛夕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其實她對于游界者這些懂得也不多,很多事情都是碰上了才知曉。
見到對方臉上的茫然之色,向蘭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辛夕聽不懂的話,“你真幸福,有著那么多的存在心甘情愿為你籌謀打算,還不求回報。任韋鋒身邊雖然也有一大群擁躉,但盡數(shù)都是為著什么而來!
辛夕不解地看了對方一眼,“他們這般為我,我確實很感動,但是和幸福無關(guān),沒有他們我也會讓自己過得幸福。我又控制不了別人,難道別人不真心為我,我就要死要活?”
向蘭悠悠嘆了口氣,看了辛夕一眼,“果然,你就是這個回答!
她抬頭,對辛夕凝眸肅穆道,“行,你的提議我答應了,你們需要知道對面什么信息?凡是我知道的,我這里都可以悉數(shù)提供!
辛夕喜不自勝,雖然她不知道對方因何下定決心,但只要事情做成了,就行。
見到喬辛夕臉上毫不掩飾的喜悅,以及塞過來的法器,和傳音中法器的具體效用,向蘭遲疑問道,“你這么相信我?不怕我是假裝投靠,轉(zhuǎn)頭就又賣了你們?”
辛夕搖頭,笑呵呵道,“聽你之前說有人心甘情愿不求回報為我,我就猜,肯定有不少人為我做了什么,與其說是相信你,不如說是相信他們!
“實在我預估錯了,輸了那也沒辦法,下次繼續(xù)努力唄。”
“而且,感覺你若是轉(zhuǎn)頭賣了我們,無論是處于感性還要繼續(xù)為任韋鋒服務,還是想要從任韋鋒手里撈取更多順便一刀兩斷,這些選擇都不如繼續(xù)選擇投靠我們和我們合作更好,你偏要走了,證明你這人確實愚昧,未來走不長。
沒出那一半限定資源跟你結(jié)交,以一場戰(zhàn)事篩選掉日后長久交道的友人,是幸事啊!!
見喬辛夕外出讓她在營帳里稍等,她去聯(lián)系部將,向蘭不由走神。
昨日安頓在營帳,她認為這種在他們修士的戰(zhàn)爭中絲毫用處也沒有的東西后。
可能是得了喬辛夕吩咐,這里的人,沒有來打擾她的,但也怕她孤單,在她不遠處安排了一位修士,她有什么需要,都可以通知那位修士,包括聊天、將她和此處的人進行相互介紹,這位修士也會奉陪。
她簡單詢問了這位修士一些問題,就讓對方出去等候了,營帳自設隔絕陣,給了她絕對的隱私性。
這時候,幾乎從來都跟她沒有聯(lián)系的源器卻忽然傳遞消息過來,開始勸說于她。
她很詫異,源器被封印,只剩下聚集足夠能量后,基礎的傳送世界功能。
經(jīng)歷了這么多,此時她已經(jīng)能夠以不同的心態(tài)來看待源器的那些內(nèi)容。
歷經(jīng)一番思考,她最終落到最開始的疑問,源器是如何破開封印的。
源器告訴她,喬辛夕的源器,以及喬辛夕道侶的源器,都給它傳遞了大量的能量,這些能量破開封印綽綽有余,連傳遞到任韋鋒那邊源器封印已斷的那股能量都被滅殺掉了。
她心下有些反感這種行為,為了達成目的,竟是諸般手段齊齊上陣。
若不是考慮到確實這些話有道理,自己的人生是自己的,她很想趕緊回到自己那邊再說。
就算任韋鋒過去對她再怎么不好,那邊也還是有自己的一番天地的。
她走出營帳想散散心,見安排的人要過來,她擺擺手,說要自己走走。
那位微笑著回應,還給了她一份方位圖,說她就在原地等候,又給了一份傳訊符,說如果有什么需要還是可以找她。
她又在心中感慨喬辛夕真是個奇人,對自己這么放心,放任自己這么在她的陣營里打探,不知道是不是足夠?qū)ψ约鹤孕拧?br />
在路上行走,她發(fā)現(xiàn)身邊人對她壓根沒有別的眼神,后來聽到對話才知道,這批人里面,有很多就是臨時組建的一方世界里的大能,很多人之間陌生得緊。
然后在一處營帳,她聽到一對男女修在說話,長相與喬辛夕有幾分相似,顯然是他們的父母。
女修時不時猶豫地問問著男修,她哪里哪里要不要幫辛夕做一做,會不會反倒擾亂了她的計劃,在找到合適的方向后,又催促著男修趕緊找能夠幫到女兒的地方后,就匆匆離開了。
在亂逛途中,她還不小心碰見了在親密中的喬辛夕道侶兩人,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她很快遠離。
經(jīng)過一處聚集了很多游界者的地方,她聽到其中一位游界者道,“主公的夫君長相俊俏嘞,是靠這個上位的嗎?我還有機會嗎?”
這話像是極其異類,當即激起在場大部分游界者的反感。
“你懂什么,要不是易兄,我等雖然也會幫忙,但絕對不會絲毫半分不取!
“易兄才是真的被那女人耽擱了,他可是能夠成為自造世界的主神吶,現(xiàn)如今...不說也罷。”
“誒,話不是這么講,新生世界我們承認還是太弱了,而且涂老弟不是為了弟媳也不會這么上進,弟媳的人格魅力確實很大,包括我們在座的各位也比較欽佩她。
但是我們涂老弟,那也是不差的,和你口中的靠臉上位還是不沾邊的。而且你也不要想走捷徑了,他們道侶是天作之合,情比金堅,你插不進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