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修士聽此一言,紛紛低下頭,趕緊用神識用自己的方式將整個宗門布局畫出來。
最后要停筆的時候,又一個個留意著其他人,不敢率先放手。
那位法修見差不多了,直接將一沓玉簡卷了過來,粗略將每份玉簡掃視過一遍后,給了那魔修一個眼神。
漆黑翻滾的魔氣浮現(xiàn),如一滴墨入水,快速在空氣中擴散開。
兩道身影迅速消失在當(dāng)場,只剩下當(dāng)場一聲聲慘叫。
良久,魔氣散去,某修士驚慌四顧,發(fā)現(xiàn)周身全是一具具干尸,只剩他一個活人。
恐慌之下,他當(dāng)場就想逃。
結(jié)果陣盤剛捏碎,一條鎖鏈突然而出,纏繞住他的腳踝,將人從傳送場地拽出。
辛夕緩緩從樹蔭后走出,一步一步到這位因自己被絆住腳而摔倒的修士面前。
看著對方的反應(yīng),辛夕心里感慨著這修士的沒出息,明明修為還比她高一個小境界,現(xiàn)在卻畏縮成這副模樣。
她蹲下身,淡淡出聲,
“我不做默默無聞的好心人,你這條命,是我救的,你知道嗎?”
該修士往后退了幾步,忙不迭點頭,“知道,知道”
“這個機緣點總共需要幾個開啟物件?現(xiàn)在又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幾個?”
辛夕繼續(xù)發(fā)問。
“六,六個…,你恰好是最后一個”
辛夕聞言挑眉,
“你知道我是最后一個?想搶嗎?”
修士聞言臉色更白了幾分,“不敢,不敢”
辛夕又問了幾個問題,將情況摸清楚了。
進入機緣點本來可以有六方隊伍,每方隊伍最多帶來十位修士,血劍門和武陽宗的弟子是一起發(fā)現(xiàn)這個機緣點的第三方隊伍。
就那么一點名額怎么夠分,就想出了這個法子。
“那你們之間有商議過所有開啟條件具備后,什么時候過來一起進機緣點了沒有?”
“半個月后”
可能是這么長時間辛夕也沒把這人怎么樣,他說話逐漸有些放松下來,
“這是最先那位發(fā)現(xiàn)此處的修士定下來的規(guī)矩,因為每一位手持開啟物件的修士抵達此處時,會有感應(yīng)的,前面那些已經(jīng)在這里走過一遍的修士身上懷揣著這些會知曉情況的”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
“不過,半個月后我們兩個宗門……就不一定帶著相應(yīng)數(shù)目的修士老老實實來,畢竟能夠多搶一些名額……”
話盡于此,但言下之意很明顯了。
那天兩個宗門可能又是帶一批人將前面那兩方隊伍的開啟物件給搶了。
收獲了這么多信息,辛夕心滿意足起身,卻冷肅道,
“最后一個要求,勞煩你幫我?guī)┰挕?br />
“回去告訴你宗門里的那些人,他們的打算我已經(jīng)悉數(shù)知曉了,也用留影珠記下了,半個月后,他們最好規(guī)規(guī)矩矩地按照約定來”
“畢竟我這人疑心重,又惜命得很,極有可能就讓我的人只帶著留影珠過來,倘若真的發(fā)現(xiàn)被騙了,或者我的人有去無回了”
“那這個機緣點,我再也不會過來,就這么永遠沉寂下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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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六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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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夕這半個月來的心情委實算不上愉悅。
最開始她以為那處機緣點是單人難度單人進去的,誰想人數(shù)可以擴大六十倍就算了,后面還有那么多糟心事。
此刻,她更是用無影戒指隱藏著身形,天還沒亮就在機緣入口等著那一批又一批的人過來。
畢竟她也不能確定那兩個宗門究竟會怎么做,如若堅決要搶開啟物件,這玩意兒丟了也就丟了,主要還是怕不慎之下,連命都交代在這里。
所以她只好先過來,冷眼看著后續(xù)情況,一有不對,直接走人。
但是來得太早了,稀薄透亮的月光下,只有她一個人和腳下的石臺面面相覷。
她在石臺上慢慢走著,一邊細(xì)細(xì)打量著。
臺面很大,其上遍布玄奧繁復(fù)的紋路,被規(guī)整地劃成了均勻的六個部分,在這六面的邊緣處,還各自矗立六尊獅相,仰頭張著血盆大口。
經(jīng)過某一尊時,儲物吊墜內(nèi)的玻璃瓶倏地變得滾燙,比之前的反響強了幾個度。
這一塊就是屬于她的部分。
將整個石臺整體看過一遍后,辛夕站立于石臺劃分的她的那一塊。
上次光顧著在那宗門的事情上費心,很多信息更是直接靠著詢問得到,來去匆忙,都沒有留意過這個機緣入口,現(xiàn)在看下來,其實很多那位修士交代的信息,都分布在石臺上面的。
比如石臺啟動是將所有玻璃瓶嵌入獅相口中,再比如每一部分只能進去十個人,如果站在上面多于十個人,則會隨機從里面帶走十個人,還比如修為限制是化神初期到化神大圓滿巔峰等等等等。
*
隨著時間流逝,辛夕看著一方又一方隊伍抵達這里,直至只剩下最后一方。
其實事實上,辛夕只等了兩批人過來。
血劍門和武陽宗的人就占了三方,這三十個人是一起來的,武陽宗來了十人占一個部分,血劍門二十人每十人占一個部分。
另外一批人給辛夕的感覺格外良莠不齊,應(yīng)該是一群散修,而且他們?nèi)齼蓛芍g相處起來比較生份,應(yīng)該是臨時湊起來的。
神識另外沒有覺察到什么不對勁,看樣子兩個宗門沒有再耍什么花樣心機,于是辛夕在距離石臺一定距離顯現(xiàn)出身形再往石臺那邊過去,偽造成剛來的樣子。
兩批人注釋著辛夕走到她那部分的石獅前,然后一直往辛夕來的方向看著,半晌沒有別的什么出現(xiàn)。
辛夕旁邊血劍門的領(lǐng)頭弟子詫異看過來,
“你是最前面得到開啟物件的那兩方人之一?消息沒看完全嗎?怎么孤身一人來了?”
辛夕挑了最后一個問題回答,“我是一個人來的,難道不可以一個人來嗎?”
領(lǐng)頭弟子還沒說話,散修那方不少修士便神情格外不虞。
一寬面大耳,眉毛有些雜亂的中年修士有些激憤道,“當(dāng)然不行,你這是對資源的一種浪費!就是因為你名額的不出讓,迫使這名額在市面上價位的虛漲,你知道我和我兄弟過來這一趟付出了多大代價嗎?!”
相比于散修的不滿,宗門子弟這邊秉持的態(tài)度各異。
有視若無睹冷淡處之。
有惋惜可憐的,“這決定委實有些沒過腦袋,想想也知道,相比于其他一群人,她一個人往里面闖,就算拿了好東西,也不一定能守住啊!”
也有小聲鄙夷著抱怨的,“不知道最后那方隊伍的人是個什么神仙,辛苦保住這樣貨色的人的名額,唉,如果按照先前的計劃,我?guī)熜质强梢愿乙粔K來的”
……
說著無意,聽著有心,
武陽宗的領(lǐng)頭人眼珠轉(zhuǎn)了一圈,在嘈雜的人聲中揚聲喊了一句,
“名額這么珍貴這人卻不懂得珍惜,既然如此,大家把她的開啟物件搶了吧,等最后一方過來,我們另外五方每個人分兩個名額!”
他們兩個宗門可確實是規(guī)規(guī)矩矩按照既定名額的人來的,就算之前那位帶著留影珠來,他們也不算違背什么。
而且能夠多拿到兩個名額,相信對方也比較樂意,不會再計較。
辛夕習(xí)慣了獨來獨往,之前居然一時沒有想到將名額售賣出去。
這完全是利遠大于弊的,但就因為這一疏忽,局面猛地一下跳出她的控制范圍。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無數(shù)念頭閃過,思考著如何應(yīng)對下一步。
“一個人代表一方隊伍怎么了?”
清潤的聲音輸入了靈力,從側(cè)邊遙遙而來,眾人緣聲望去。
一抹頎長的身影自遠處沐浴著日光,不疾不徐信步而來。
頂頭杏白嵌玉發(fā)帶上細(xì)密陣紋格外晃眼,罩身的雪色素軟緞法衣清淡素雅,隨著步履輕輕擺動。
散修一方中有修士認(rèn)出了他,聲音脫口而出,
“涂居主!”
不怪該人的失態(tài),畢竟涂翌幾百年前帶著拂衣居橫空出世,實力非凡,更是神秘莫測,大眾猜測他少說也是個上尊,誰想本人居然只有化神修為!
涂翌在自己對應(yīng)的位置站定,冷淡的眸子掃過在場一群人,
“正是因為名額珍貴,所以才不能隨意售賣于人,多一個人就多一份競爭,更何況,此處有傳承!”
這一句話,果真在人群里激起了不小的效果,之前還想著拉幫結(jié)派表面上和和睦睦的人,現(xiàn)在看向身邊,眼里更是多了一層意味。
機緣點有很多,但帶傳承的機緣點卻是極其有限,修為越往上,碰到傳承的幾率更是呈直線下滑。
只限制筑基修為可進入的機緣點是傳承屬性的可能性最大。
他們雖然弱小,但沒有形成自己的道,修煉更沒有自成一套體系,很多大能要找傳人,自然得找這種能經(jīng)得起雕琢的璞玉。
血劍門某弟子這時站出來,強撐著擺出一副不信的姿態(tài)道,
“你說是傳承就是傳承,有什么證據(jù)表明?”
“我是第一個到這里的,你們后邊過來的,看到的信息我刪掉了一句話,其意大概是,此處乃星羅迭幻宗最后十余位弟子布下,其中涉及幻境機關(guān)暗器等及其組合,篩選出最后的修士,得我星羅迷迭幻宗傳承”
“我這么做,一是怕引來更為強勁的競爭者,二是為自己獨身一人過來卻能留下活路”
“傳承事前不暴露,優(yōu)秀卓越的修士看不上,傳承在當(dāng)場爆出來,沒有誰愿意要更多競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