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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伸出手打了個響指:“光!”

  只是這一次,光明沒有如他召喚的那樣亮起,張瀟瞇起了眼睛,金光越發(fā)的熾烈。

  【光!】

  空明境之下,他的力量已經(jīng)超過了某個界限,柔和的光明灑滿了整個空間。

  只不過黑暗依舊在,光明和黑暗是相對立的,一方必定會驅(qū)逐另一方。

  但是在這個奇妙的空間里黑暗卻和光明達(dá)成了共存,光明依然在,但黑暗也同樣在。

  張瀟忽然有種感覺,自己好像在漆黑冷寂的宇宙里點燃了一顆恒星,但宇宙依然是黑暗的。

  光芒之下,幾個妖精和比爾的身體倒是露了出來,他們已經(jīng)呈現(xiàn)奇怪的姿勢,妖精有兩個已經(jīng)成了一種詭異的制片人形狀。

  四周是壓的薄薄的肉體組織,克列格和最后一個妖精還在強撐,但眼看著已經(jīng)不行了,比爾半跪在地上,看起來還能撐下去。

  張瀟抬起頭,一道道流光在他們的身體上閃爍,有符箓有魔咒,終于閃爍起強身符的時候,幾個人的面目表情陡然放松了許多。

  “謝天謝地,我感覺自己就像是陷入了流沙,身體慢慢的下陷,很快就要漫到脖子了!

  比爾心有余悸的站了起來,壓力依然在,所以他的動作僵硬了許多,而妖精至少可以坐起來了。

  “只是暫時緩解,我們還是得解決這個問題!

  張瀟搖了搖頭:“比爾,還有其他線索嗎?”

  比爾皺著眉仔細(xì)的思索了一會兒,遲疑的說道:“倒是還有一個……但這是麻瓜中流傳的,我們沒有在金字塔里發(fā)現(xiàn)相關(guān)的線索。

  傳說最初的神阿圖姆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兄妹,空氣之神舒(男)和湖泊之神泰芙努特(女),他們結(jié)合又生下一對雙胞胎兄妹地神蓋布(男)和天神努特(女)。

  蓋布和努特非常的相愛,他們一個是大地,一個是天空,兩位神擁抱在一起形影不離導(dǎo)致世間生物沒有生存的空間。

  于是空氣之神舒受到太陽神拉的命令,將兩位戀人分開,舒撐開了他們兩人,于是奧西里斯、伊西斯、賽特和奈芙蒂斯便出生了。

  他們都是大地之神與天空之神的子嗣。”

  (躺在地上的為蓋布,藍(lán)色的是努特)

  千里鏡內(nèi)突然傳來了老爸的聲音:

  “這個神話……怎么聽著有些耳熟?”

  “低配版的開天辟地?”

  張瀟猛然抬起頭,目光灼灼,輕聲的說道:“有沒有可能,我現(xiàn)在感受到的壓力正是因為天空和大地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黑暗也是因為他們的身體遮蔽住了光?

  我要做的就是模擬神話中的過程?將天和地分開?”

  “嘶,你小子蹭了三壇海會大神的光還不過癮,還想試試盤古大神的工作?”

  “但目前就這一個有效線索,總得試試吧?把他們打疼了,自然就退卻了!”

  張瀟身體上的金光越發(fā)的耀眼,手中的魔杖嗡鳴著,云金像是流淌的液體金屬,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著。

  眨眼間已經(jīng)成了一柄銀光閃閃的斧頭。

  雙手持著這柄斧頭,緩緩的凝聚力量,原本就極為晃眼的斧頭逐漸被金光所包圍,張瀟的周圍已經(jīng)凝聚起了一種恐怖的力量。

  甚至身邊的比爾和妖精們都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沉重感,那是比身體上受到的壓力大得多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感覺。

  就像是與一個即將爆炸的炸藥桶捆在了一起,那種頭皮發(fā)麻,身體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在瘋狂的嚎叫著快躲開的絕望感。

  金光在剎那間無比的明亮,這片漆黑的空間里好像真的升起了一個太陽。

  張瀟厲喝一聲,雙手握住斧子用打高爾夫球的姿勢虛空揮出了一斧。

  ‘嗡嗡嗡’整個空間都跟著震動了起來,一道燦爛的成圓弧狀的虹光帶著破開一切的鋒銳氣勢從斧刃上飛出,直沖天際。

  比爾和克列格甚至是千里鏡中的張承道和李清姝都看著那道圓弧仿佛切開了黑暗,所到之處黑暗被切開,露出了原本的房間。

  看著它直沖天際,天花板無聲無息的裂開了巨大的裂口,看著它一層又一層毫無凝滯的穿透。

  撒哈拉沙漠,這片神秘的區(qū)域,一道月牙狀的圓弧突然從地下沖突,飛出了許久后才緩緩的消散。

  比爾和克列格張大嘴,呆呆的看著頭頂一道巨大的縫隙,這里甚至能看到繁星點點的星空!

  李清姝和張承道也有些吃驚,兒子這一擊的威力即便是他們夫妻兩居然也有些心驚。

  黑暗全部褪去,大家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就是站在了一個并不算大的房間內(nèi),但就是這個房間帶給他們的絕望是前面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沒有雕塑?我還以為黑暗消除會出現(xiàn)一個嬰兒之類的!

  比爾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克列格配合的干笑了兩聲,他對身邊已經(jīng)成了‘二次元’的妖精們視而不見,就像死亡的不是自己的族人下屬一般。

  倒是另外一個妖精看起來極為傷心,坐在了2張紙片人身邊,低低的抽泣。

  張瀟搖了搖頭,對妖精的天性涼薄有了更深的感受。

  “比爾,換句話說,如果他真的復(fù)活了,第一步就是出現(xiàn)在這里,破開了黑暗……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比爾挑了挑眉:“嘶……意味著重新獲得新生?沒有嬰兒出現(xiàn),是因為他自己就是新生的嬰兒?”

  張瀟點了點頭,他不再說話,而是來到了一扇大門前,這扇門是如此的大,甚至占據(jù)了正面的墻壁。

  大門的上面雕刻著各種各樣奇怪的符號以及圖案,以及一個極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標(biāo)志。

  “格林德沃先生——”張瀟按動著通話器。

  “嗯?小子,你想說什么?”

  格林德沃的聲音有些不爽,老頭越來越傲嬌,極有可能是剛剛自己陷入困境,但他卻沒有想出什么辦法。

  張瀟忍不住笑了起來,但很快又正色道:

  “這里有一扇大門,我猜測,最終的秘密就在大門內(nèi),但是大門上有一個標(biāo)志!

  “什么標(biāo)志?”

  “死亡圣器”

  “不可能!”格林德沃大聲的吼叫著:“死亡圣器的標(biāo)志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鄧布利多的聲音也跟著嚴(yán)肅了起來:“張,你確定?”

  張瀟點了點頭:“我確定,跟死亡圣器一模一樣……”

  通話器內(nèi)陷入了沉默,而千里鏡中的夫妻兩則開啟了看熱鬧的模式,他們對死亡圣器和金字塔的了解幾乎為零,反倒是對張瀟剛剛的那一擊充滿了興趣,正在興致勃勃的研究著如何能重現(xiàn)。

  尼可勒梅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遲疑:

  “阿不思,你還記得我們曾經(jīng)討論過死亡三圣器的事情嗎?”

  “當(dāng)然記得,尼克,我認(rèn)為更有可能的是佩弗利爾兄弟都是很強大,很危險的巫師,成功地制造了這些威力無比的器物。

  在我看來,死亡圣器的故事像是圍繞這些發(fā)明而出現(xiàn)的某種傳說!

  尼可勒梅沉默了一會兒,輕聲的說道:

  “我當(dāng)時說過,萬一……傳說都是真的呢?或者一部分是真的呢?”

  格林德沃接過了話,語氣中帶著凝重:

  “你的意思是,死亡圣器真的是死神用的東西?只不過佩弗利爾兄弟意外的得到了它們?”

  “我不能肯定,但如果這個金字塔內(nèi)真的出現(xiàn)了死亡圣器的標(biāo)志,那么我們推測將全部落空,因為佩弗利爾三兄弟生活的年代只比我早了幾百年而已。

  但這個金字塔存在的時間則比我早了數(shù)千年!”

  “比起這個——”張瀟凝視著大門,心里有一種奇特的渴望,仿佛里面藏著什么秘密,等待著他去破解:“我更想看看大門內(nèi)有什么!

  “你確定么張?大門內(nèi)也許很危險!”

  鄧布利多嚴(yán)肅的說著:“我建議你留下來,至少等我們一起過去——”

  “來不及了教授——”張瀟看著大門上逐漸風(fēng)化消失的圖案和文字,抬起頭看了看裂縫:“也許是我破壞了金字塔,大門正在風(fēng)化消失。

  我想這應(yīng)該是一個魔法,與金字塔成一個整體,一旦真的消失,入口也就沒了。”

  “等會瀟瀟,先不要急!我去找你爺爺起個卦,看看有沒有危險!

  張承道的聲音從千里鏡內(nèi)傳了過來,下一秒便聽到嗚咽的風(fēng)聲,以及他中氣十足的吶喊:

  “爸!”

  張瀟:……

  這種莫名的安心是怎么一回事!

  趁著這段時間,張瀟將耳機(jī)留給了比爾,囑咐道:“現(xiàn)在這里應(yīng)該安全,這個給你,早知道就多帶一個了……不過也沒關(guān)系,跟鄧布利多教授他們保持聯(lián)系。

  如果我沒出來,看這三位有沒有辦法撈我……”

  比爾好奇的接過了煉金通話器按在了耳朵上,便聽見了三個老頭在熱烈的討論著,要不要到現(xiàn)場看看,以及怎么會議請假,只有鄧布利多跟他聊了幾句,而另外兩個老頭則完全沒在乎,反而對死亡圣器吵得不可開交。

  比爾聽了一會兒,摸著鼻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對不起,你們是在討論大門上那個奇怪的符號?實際上,我在金字塔里見過,那是什么?死亡圣器?”

  “你見過?”

  “你居然不認(rèn)識死亡圣器?”

  比爾愣住了,皺著眉拼命的思索自己為什么要認(rèn)識死亡圣器。

  還是鄧布利多溫和的說道:“蓋特勒,自從你進(jìn)了紐蒙迦德,死亡圣器的符號便成了一個禁忌,事實上如果不是你用了這個符號,巫師界也不會有多少人了解這個標(biāo)志。”

  格林德沃冷哼了一聲不在說話,鄧布利多繼續(xù)問道:

  “比爾?你在哪里見過這些符號?”

  “呃……在一些神廟里,或者跟阿努比斯有關(guān)的金字塔里我都見過……并不是太多……因為這個標(biāo)志很獨特,所以我才記下來的!

  煉金通話器里,三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鄧布利多才悠悠的說道:

  “我覺得……我們可以跑一趟,沒準(zhǔn)能破解一個困擾我們許久的難題,你們覺得怎么樣?”

  格林德沃和尼克勒梅緩緩的說道:

  “我也是這個想法——”

  “有趣的提議,真沒想到在我生命的最后時刻,還能遇到這么多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