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在試探了,但顯然鮑格羅德壓根沒有往超級vip客戶準(zhǔn)備搶銀行的方向上思考,他發(fā)出刺耳的笑聲:
“稍等,就快到了——”
他扳動了控制器,軌道車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但依然很快,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面前。
這個瀑布詭異的違反了物理規(guī)律,并不是從高到低流動,而是從左到右,覆蓋了整個洞穴,無論從哪個方向,都無法避免瀑布的沖刷。
防賊瀑布!妖精手上最珍貴的玩意,也是最難對付的東西。
張瀟的眼睛瞇了瞇,佩雷納爾也同樣認(rèn)真起來,她用手蓋在了自己的手鐲上面,等到再拿開時,手鐲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先生,佩雷納爾夫人,您現(xiàn)在見到的正是防賊瀑布,它是所有盜賊的天敵,無論是誰,必須要經(jīng)過瀑布的沖刷,以免有人盜用客人的身份!
鮑格羅德禮貌的致歉:
“這也是為了所有客人的金庫安全著想,還請兩位諒解!
張瀟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但佩雷納爾卻慢吞吞的掏出了一把粉紅色的小傘,嗯,有些眼熟。
鮑格羅德撇了她一眼,卻并沒有說話,好像并不擔(dān)憂傘會讓瀑布失去作用。
難道物理隔絕沖刷不可行?
“年紀(jì)大了,我可不想被澆個透心涼!迸謇准{爾開了一句玩笑,隨后便撐開了小傘,遮擋在了身前。
軌道車朝著瀑布直沖而去,那巨大的水流聲越來越近,水霧飛濺,一股奇怪的感覺從心底涌了上來。
張瀟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甚至有些茫然,那是一種來自于本能的東西,可以隨意改寫的現(xiàn)實好像堅不可摧。
有那么一小會兒,絕望悄然而生,張瀟突然明白了自己失去了什么。
魔法,僅僅是瀑布的逸散的水汽,便讓施法能力消失一空。
等等,張瀟的臉色有些變了,佩雷納爾是靠魔法才能活到現(xiàn)在的,如果……如果防賊瀑布真的能讓魔法消失,那佩雷納爾……
他急忙看向了佩雷納爾,卻發(fā)現(xiàn)這位老人撐著小紅傘,安詳?shù)目粗胺剑蛟S是感覺到了張的注視,她拍了拍張瀟的手:
“沒關(guān)系的,孩子。”
話音剛落,軌道車已經(jīng)呼嘯著沖進(jìn)了瀑布中,明明應(yīng)該是帶著巨大的力量,可張瀟卻覺得自己好像只是沖破了一層薄薄的水幕。
冰涼的水將他的身體全部浸濕,就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心里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越發(fā)的明顯,嘗試著在心里釋放一個簡單的照明術(shù),可明明是如同呼吸一樣已經(jīng)成為本能的魔法卻好像完全失效了。
就好像自己與周圍的聯(lián)系被切斷了一般。
就在這時,張瀟只覺得自己的心嘭嘭嘭的跳了起來,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呼之欲出,只見金光咒自行的運轉(zhuǎn)了起來。
蒙蒙的金光透過皮膚,像是給他鑲上了一道金邊,在幽深的地洞中,這純粹的金光微弱卻堅定的亮著,就像烈日穿破了天空的陰霾。
鮑格羅德敬畏的看著張瀟的身上那淡淡的金光,腦海中仿佛又想起了當(dāng)初第一次看到記載時的驚恐與戰(zhàn)栗:
“那些人的身上忽然散發(fā)出強(qiáng)烈的金色光芒,就像上天的神祇……
……四處是飛濺的血,族人的哀嚎和慘叫從來都沒有停歇,他們捏死我們就像是在捏死一只螞蟻,偉大的妖精之神,救救我們……”
絕望如同潮水般褪去,張瀟深吸了一口氣,收回了金光,卻見到佩雷納爾像是生病了一般,臉色白的嚇人,她顫巍巍的掏出了一個拇指大小晶瑩的水晶瓶,將里面瑰麗的淡藍(lán)色液體一飲而盡。
“張,不用擔(dān)心,等我們回去了再跟你細(xì)說,但不得不承認(rèn),這可不是一件值得體驗第二次的旅行。”
張瀟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時候佩雷納爾在收傘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把手鐲給帶了上去。
同時他也明白了鮑格羅德為什么不在乎佩雷納爾撐傘——因為被不被瀑布沖刷都一樣,整個瀑布流淌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奇特的‘消魔’領(lǐng)域。
只要進(jìn)入了瀑布的范圍,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鮑格羅德按動了軌道車上的一個開關(guān),熱風(fēng)嗚嗚的從周圍快速的吹過,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張瀟便覺得濕噠噠的衣服便干爽了起來。
“諸位,請看那里——”
大家順著鮑格羅德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yuǎn)處的石臺上白骨皚皚,另一個凸起的石臺上還有穿著锃亮鎧甲的妖精守衛(wèi),正目不轉(zhuǎn)睛的拿著黃銅望遠(yuǎn)鏡盯著這里。
“那些骨頭,都是妄圖偷盜古靈閣留下的,可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的突破防賊瀑布——”鮑格羅德嘲諷的說道。
“最近的一個傻子妄圖利用奪魂咒讓妖精帶著他前往金庫,可防賊瀑布解除了奪魂咒,瀑布守衛(wèi)立刻發(fā)現(xiàn)了異動,并且將他掛在了那——”
張瀟看到石臺的上方,一具骷髏仰躺在石臺上,一動不動……
就說嘛,原著里的過程簡直離譜,奪魂咒控制妖精,怎么想得出來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防賊瀑布不搭配其他措施,那就是個笑話。
理論上任何人都能偷古靈閣……
具體措施是1.高價收買一件隱形獸毛編制的隱形衣(小巴蒂同款)
2.找到一個古靈閣妖精,對它釋放奪魂咒
3.經(jīng)過防賊瀑布后立刻補(bǔ)上一個奪魂咒(原著行為)
妖精只是個子矮,又不是腦癱……張瀟想起鄧布利多之前的提議,只能怪老鄧找的人后面故事沒編好,遍地是bug……
“你們殺了他?”
“不不不,先生,我們沒有執(zhí)法權(quán),我們不可能殺害任何巫師,我們是守法妖精!
鮑格羅德狡猾的擺著手,他奸詐的笑了起來:“我們只是沒有看到他們,這些可憐的人是餓死的,等我們發(fā)現(xiàn)了他們,這些小偷已經(jīng)死了!
神特么沒看到他們,自己餓死了自己!
但我又不是來伸張程序正義的,張瀟顧不得關(guān)注那些勇闖古靈閣的勇士,而是聚精會神的看著下一步。
因為原著里鐵三角乘坐的車突然將他們拋下,接著便抵達(dá)了最深處的金庫,主打一個隨意。
但這里顯然并不是這樣。
鮑格羅德將扣好的提燈拿在了手里,擰動了旋鈕,讓提燈的光芒變得更加強(qiáng)烈,隨后將提燈固定在車的最前方。
語氣中罕見的帶著緊張:
“尊敬的先生,小姐,請坐好,不要將頭或者手伸出軌道車的外面,盡量不要發(fā)出聲音。
接下來,我們便要穿越永痕迷霧!
第12章 大人物?很大嗎?
永恒迷霧?
這是一個從未出現(xiàn)在原著里的詞,也有可能是鄧布利多找人編故事的水平不行寫漏了。
軌道車的速度恒定在了一個相對平穩(wěn)的階段。
鮑哥羅德也有點緊張起來,他再次檢查了一下提燈,轉(zhuǎn)頭提醒道:
“尊貴的先生,還有尊敬的佩雷納爾夫人,千萬不要試圖將肢體伸出車外,保持這個姿勢。
也盡量不要發(fā)出聲音,只需要很短的時間我們就能穿過迷霧!
張瀟和佩雷納爾一起點了點頭,佩雷納爾的手鐲光暈流轉(zhuǎn),煞是好看。
只是一小會的功夫,張瀟便看到了前方有一團(tuán)濃密的霧氣擋住了去路。
灰色的霧靄沸騰翻滾,但詭異的是這些霧氣好像并沒有擴(kuò)散的意思,而是懶洋洋的窩在一起。
偶爾逸散出去一絲霧氣也像受驚了一般快速的縮回來。
張瀟有心想用法眼看看,又唯恐自己這么做會讓這霧氣發(fā)生什么異變。
思忖再三,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又不是什么莽撞人,何必多此一舉。
軌道車逐漸靠近了這團(tuán)霧氣,只見鑲嵌在軌道車面前的手提燈原本昏黃的燈光突然變成了血紅色。
這些霧氣被血紅色的燈光照到立刻分開,露出了原本的軌道,軌道車滑進(jìn)了通道,周圍突然便黯了下來。
仿佛駛進(jìn)了一個幽深的隧道,軌道車的不遠(yuǎn)處便是那團(tuán)詭異的霧氣,只有軌道車行駛過的摩擦聲和提燈的光芒。
四周一片寂靜,佩雷納爾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這種壓抑的氣氛讓她很是難受,但張瀟卻堅持看著。
只是牢記了鮑哥羅德的警告,用舌尖抵住上顎,咬緊牙關(guān),可眼睛卻在周圍不停地掃視著。
在某一個瞬間,張瀟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可將視線全部轉(zhuǎn)移過去時,卻什么也沒有。
他想了想,慢慢的挪動身體,將臉貼在冰冷的軌道車門邊上。
這樣既沒有離開車的范圍,但離迷霧卻更近了。
于是張瀟便知道了為什么鮑格羅德再三勸告不要將肢體伸出車外。
因為張瀟在將臉貼近的一瞬間,便看到了迷霧中出現(xiàn)了一張蒼白的臉。
不,不是一張。
即便是抵住了上顎,但張瀟還是覺得自己很想吸氣,發(fā)出點什么聲音來。
因為一張張蒼白的臉就這么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迷霧之上,他們學(xué)著自己的樣子,將臉貼在迷霧的邊上。
很想撲出來,但提燈發(fā)出的光芒就像是一道無形的墻壁,牢牢的把他們給攔在了身后。
這就是隱藏在永恒迷霧之中的秘密?
那這些臉又是什么?
張瀟不動聲色的重新坐直了身體,眼觀鼻鼻觀心,靜氣凝神,假裝什么都沒看到。
但眼角的余光卻分明的見到那一張張臉露出失望的神色,慢慢的退了回去,消失在了迷霧的深處。
迷霧并不厚,沒過多久,迷霧的盡頭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絲亮光,明明是在不知道多深的地洞里,可外面比起迷霧就像是天亮了。
好像是有人悄無聲息的關(guān)掉了靜音鍵,各種各樣的聲音再一次充斥在大家的耳朵里。
鮑格羅德松了口氣,他擰動了提燈,將血紅色的光芒重新變成了昏黃。
“好了,我們已經(jīng)成功的離開了永恒之霧,尊貴的先生,尊敬的佩雷納爾夫人,您瞧瞧,難道還有比這更安全的保護(hù)措施嗎?”
佩雷納爾長長的出了口氣,她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是的,這的確很安全,但我想問我每次取錢都必須要經(jīng)過這么危險的東西嗎?
不用說它不危險,我活了這么久,對危險的敏感是你無法想象的,剛剛那一段路,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我在與死亡同行。”
太漂亮了,這就是人老成精嗎?
張瀟暗暗的在心里叫好,剛剛的永恒迷霧顯然十分棘手,堪稱是唯一一個自己什么印象都沒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