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顯然也喝多了,這位矮壯的漢子豪爽的舉起一杯酒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擦了擦嘴:
“唉……如果——如果我們的保護區(qū)……也有……也有,嗝——”他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一位像您這樣出色的牙齒醫(yī)生就——就好了……”
“哦?”雖然喝的同樣很多,但牙科,牙齒,醫(yī)生這幾個單詞就像是刻印進了格蘭杰先生的基因里,他立刻看了過來,瞪著醉意朦朧的眼睛:
“你們……你們需要口腔醫(yī)生嗎?”
查理點點了頭:“有些……有些老龍……已經(jīng)很老了,它們……它們的牙齒壞了很多!”
格蘭杰先生醉醺醺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站了起來大聲的宣布:“我去給這些龍做假牙——它們喜歡里什么樣式的?”
赫敏捂住了臉,查理,比爾還有小天狼星大聲的叫好給格蘭杰鼓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勾肩搭背的盧修斯和亞瑟則站起來表示他可以幫忙按住龍的頭,另一個表示可以按住爪子。
只有格蘭杰夫人死死的拉住了丈夫:“醒醒!親愛的!那是龍——不是那些想要矯正牙齒的孩子!”
羅恩和哈利張開了嘴,手里的雞腿就這么放在嘴邊,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爸爸這么勇敢的嗎?”
馬爾福想象了一下巨龍和格蘭杰先生的體積對比,還有猙獰的面孔和尖銳的牙齒,打了個哆嗦,小聲的說道:
“我之前一直以為格蘭杰應(yīng)該去拉文克勞,因為那里都是非常會讀書的人,但現(xiàn)在我知道你為什么來格蘭芬多了——看看你的爸爸!
馬爾福不敢再說了,因為小女巫已經(jīng)冷著臉舉起了寒光閃閃的刀叉。
“圣誕彩炮來了——”剛剛離開的張承道抱著一個碩大的紙盒走了進來,他一進來便看見了熱鬧的場景,立刻便好奇了起來。
一直笑瞇瞇在旁邊看熱鬧的李清姝講述了格蘭杰先生的英勇決定,同樣喝了不少酒的張承道立刻大聲叫好。
并且表示只是單純的給龍換假牙未免有些太過單調(diào)。
少天師還有一些其他非常不錯的想法,比如勸吸血鬼吃素,給狼人打狂犬疫苗,讓巨怪做高數(shù)……
這些提議立刻引起了那幫‘老男孩’的熱烈討論,他們噴吐著酒氣開始商量如何實現(xiàn)這些計劃。
女人們已經(jīng)放棄勸說自己的丈夫了,在納西莎的提議下,她們用攝像機來記錄這一切,并決定等他們酒醒之后就給他們觀看。
納西莎從未見過這樣的丈夫,在她的記憶里,盧修斯總是那副樣子,非常完美的大家族族長的形象,高傲,冷漠。
哪怕是在家里,偶爾的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情感,納西莎看到的也只有恐懼,擔(dān)憂,還有疲憊。
可此刻盧修斯笑的是如此的開心,哪怕只是因為酒精,只是因為在這里他不用戒備,但卻讓納西莎眼眶紅了起來。
孩子們的興趣完全被圣誕彩炮給吸引,弗雷德和喬治帶頭沖鋒,抱起了一大堆的圣誕煙花溜到了一邊。
羅恩看著幾乎空了一大半的箱子,剛想聯(lián)合四小只聲討弗雷德和喬治。
便看到雙胞胎一人拿著一個拉炮對準了對方,沖著幾個人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遺憾的說道:
“哦,先到先得,真的遺憾——”
只能“噼啪”的響聲,伴隨著拉炮的炸響,一道道藍色的電蛇從拉炮中竄出來,等黑煙散去。
弗雷德和喬治兩眼發(fā)直,頭發(fā)已經(jīng)成了爆炸頭,滿臉漆黑。
張承道聽到熟悉的聲音,從人群里抬起頭,笑的特別開心:
“看來已經(jīng)有人拿到了我特別制作的拉炮,只有兩個,里面藏了雷法——就是一些雷電,還有那些黑煙是中國的一種墨汁制作的。
只要涂在臉上,2天內(nèi)很難清除,只有一種特殊的藥水才能洗脫!
他忽然看到了因為面目漆黑而看起來就像是復(fù)制黏貼的雙子,舉起了酒杯:
“敬你們兩奇妙的運氣和緣分!
確實離譜,一個大箱子里面至少有七八十個拉炮,只有兩個是特別制作的,恰巧還都被雙子給拿了。
只能說兩人的感應(yīng)和默契好到了常人難以理解的地步。
出乎意料的是弗雷德和喬治完全沒有在意幾個小巫師對自己的調(diào)侃和嘲笑,而是對視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激動。
特殊的懲罰方式,能夠持續(xù)2天的神奇墨汁,還有耀眼的閃電,還有什么比這個更酷炫的煙花方式嗎?
在這個房間里,巫師和麻瓜融洽地坐在一起,貧窮和富裕能夠舉杯共飲,純血和混血聊著天。
張瀟覺得這幅畫面很美好,他想就這么一直地看下去。
只是看了一會兒,他忽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
珀西去哪了?
……
水榭亭臺,珀西依靠在柱子上,就這么呆呆的坐在地上,不時的拿起身邊的酒瓶喝上一大口。
也許是自己的腳步聲在這寂寥的夜色里太過響亮,珀西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張瀟這才發(fā)現(xiàn),珀西的身邊還有著幾個凌亂的空酒瓶,看樣子他已經(jīng)喝了不少,渾身酒氣沖天,就連眼鏡都歪歪扭扭得掛在臉上,眼神恍惚。
這是喝大了啊……
“張,你也是來嘲笑我的嗎?嘲笑我去捧福吉的臭腳,舔魔法部的屁股?”
珀西突然低落的問道,出乎意料的是,即使已經(jīng)看起來醉醺醺的樣子,珀西說話除了有些吐詞不清,其他的聽起來并不像是喝多了。
張瀟搖了搖頭,對于珀西其實自己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成績非常出色,拿到12個證書的人可不多。
這也是他能在七年級還未結(jié)束的時候便通過魔法部的提前錄招的原因之一。
只要最后的終極巫師考試成績依然出色,那么進入魔法部便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而且?jù)說分配的職位是巴蒂·克勞奇的助理。
這可不是一般人進入魔法部該有的職位,只能說珀西的優(yōu)秀在原著里并沒有很好的體現(xiàn)。
畢竟這可是男學(xué)生會主席!
“沒有,其實選擇是每個人都有的權(quán)力,沒有人可以幫其他人做選擇,所以我不會對你說什么,也沒有理由說什么!
這個答案似乎出乎珀西的預(yù)料,他沉默著舉起酒杯,看著清冷的月色,一陣寒風(fēng)吹過,庭院里的樹木立刻搖曳起了枝葉,發(fā)出了‘簌簌’的響聲。
這寒風(fēng)吹皺了這一池的水,在燈光地照耀下,水面就像流淌的魚鱗,一閃一閃地反射著光。
“張,我一直都很羨慕你!辩晡鞯统恋恼f道:“你沒有煩惱,家境優(yōu)越,即使是魔法部也不敢對你怎么樣,那些純血更是圍繞在你身邊,眼饞著你給他們帶來的大量的加隆。
即使是鄧布利多,也對你另眼相看,大家都傳說鄧布利多選擇了你做為他的接班人,下一個傳奇,繼續(xù)守護巫師界一百年!
張瀟安靜的聽著,畢竟前世做為一個酒量不錯的江蘇人,在喝慢酒這方面罕有敵手,恰好許多人傾訴吐槽的時候喝的都是慢酒。
所以經(jīng)常便是兄弟姐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醉醺醺的說著在旁人看來其實根本無法代入的煩惱和痛苦。
也就是說張瀟有著非常豐富的應(yīng)對喝醉的人的經(jīng)驗,就像現(xiàn)在這樣,除了恰到好處的‘捧哏’和‘接棒’,其余大部分時間你只要認真的聽就好了。
真以為人家是來找你解決問題的啊!其實就是找個樹洞罷了。
珀西抬起頭,張開手,從指縫間看著天上的月亮,怔怔的出神:“你知道么,如果一個家庭全是一個樣子,堅定的站在某一邊,這是非常危險的。
如果這個家庭還具有為了自己的堅持而行動的勇氣和堅持,那么這個家庭很有可能陷入滅頂之災(zāi)。
因為一旦有人死去了,其他人一定會前仆后繼的接過他們的活,直到全部死去。”
他低下頭,扒拉著酒瓶:
“這個道理……我3年級的時候就明白了……”
也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珀西發(fā)出了低低的嗚咽,他抓住自己的頭發(fā),絕望的說道:
“爸爸媽媽并沒有什么野心,覺得過這樣的日子就挺好,哪怕在部里被排擠,被欺負也所謂。
比爾是個自私鬼,他只想著自己快活,去了埃及,查理也跟著比爾學(xué),弗雷德和喬治一心只想著整蠱。
羅恩蠢的讓我不敢相信他是我弟弟,要不是勇氣依然在,我真懷疑他是撿來的。
金妮太小了——她很出色,但是太小了——”
珀西的聲音越發(fā)的大了起來,他激動的喊道:
“我能怎么辦?我還能怎么辦?一旦局勢有變,如果鄧布利多輸了怎么辦?我要看著韋斯萊一家去死嗎?
所以只有我了——我要當(dāng)那個‘壞孩子’,當(dāng)叛逆的那個人,我要一步一步,爬到魔法部的最高處,哪怕對純血卑躬屈膝,哪怕對福吉畢恭畢敬。
即使是所有人都誤解我,但我不在乎,我一點都不在乎!我只有爬到最高,那個能夠保護家人的位置!
哪怕投靠黑魔王……”
珀西的聲音又漸漸地小了起來,他的頭也一點一點的低了下去。
這是要睡著了,張瀟輕輕的嘆了口氣,突然小聲的問道:
“所以在學(xué)校里你對權(quán)力和規(guī)矩那種異乎尋常的關(guān)注是裝的?”
珀西迷茫的抬起頭,他的眼睛已經(jīng)迷離的不成樣子,隨時都有可能睡著,他就這樣呆呆的看著張瀟,過了一會兒才嘿嘿嘿的笑道:
“自從我三年級……三年級想明白這個問題……我……我就開始了……我……我厲害吧?”
他突然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握著拳頭大吼了一聲:“我!珀西·伊格內(nèi)修斯·韋斯萊!一個熱愛魔法部,脫離家庭,權(quán)力欲望過剩的蠢貨!”
隨后便重重的低下了頭,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咕噥道:“也是最勇敢的韋斯萊……”
他軟軟的倒了下來,張瀟揮手讓他的身體緩緩的落在了地面上。
“你的確是最勇敢的韋斯萊……”
雖然自己的問題珀西沒有明著回答自己的問題,但張瀟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從三年級想到了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他就開始了自己的偽裝,畢竟只有一如既往的表現(xiàn)出對權(quán)力的渴望才會讓別人相信你是真的渴望權(quán)力。
人設(shè)的建立從來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他不知道這四年珀西是怎么過的,但無疑他的表演相當(dāng)?shù)某晒,甚至是韋斯萊一家都傷心地以為自己的家里出了個怪胎。
不對,也許莫麗夫人猜到了一點,所以她對珀西有著超乎尋常的關(guān)心,甚至都到了讓羅恩嫉妒的地步。
如果說是因為成績,那就太瞧不起韋斯萊夫人了。
張瀟抽出了魔杖,指向了珀西,回憶起剛剛的談話,那就忘了吧珀西,忘了你曾經(jīng)抵抗不住壓力,將一切都傾訴出來,做你自己的英雄。
‘一忘皆空’
第63章 麥格教授的飛天摩托
圣誕節(jié)的狂歡并不是沒有代價,酒精是公平的,并不會因為你是巫師而不起作用。
相反因為這幫巫師通通都是意識流的緣故,他們的醉酒狀態(tài)遠比普通人更深沉,宿醉之后的不適感也更加厲害。
好在他們有魔藥,極為有經(jīng)驗的幾位夫人已經(jīng)提前準備好了醒酒的東西,倒是讓打算熬一鍋醒酒湯的李清姝省了一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