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極狹,才通人。復(fù)行數(shù)十步,豁然開朗。
……
山有小口……豁然開朗……
桃花源!
……
雖然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才睡著,但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張瀟依然覺得神清氣爽。
衣物早已經(jīng)送來了,整齊的疊放好放在桌子上。
洗漱完畢后,張瀟迫不及待的拿起了折疊好的衣服。
那是素白色的道袍,跟在望江時毛學(xué)賢的幾個弟子身上穿的有些像。
也像是《一人之下》里,王也穿的那種,只是顏色不一樣。
這點老爸倒是提過,下龍虎山,或者說是世俗道門,大多數(shù)規(guī)矩都承襲自自己的福地。
只是因為一些必要的因素和不必要的因素,將原本有的東西擴(kuò)充,并且更加的繁瑣復(fù)雜。
老爸說……這是因為世俗的道門更需要儀式性,但為什么要儀式性張承道卻沒說。
所以此刻的上龍虎山并沒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其實本來也是,道門其實承襲的是更多是一種道家雜糅了其他東西的思想。
張瀟端詳了一會兒,便松開了手,衣物自己扭動著走了過來。
做了個張開懷抱的姿勢,直接套在了張瀟的身上。
布鞋也自己飛了起來,這布鞋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套在腳上非常的舒適。
等道袍束好之后,卻也沒有帶冠,只是學(xué)會王也的樣子把半長的頭發(fā)挽起在頭頂扎了一個發(fā)髻。
用一根木簪子隨意的固定住。
還是道門好。
也就是授箓祭天的時候需要穿著儀式性的法衣。
其他時候還真是隨意打扮,不過大家基本都穿著青,白,藍(lán)這三種道袍。
小院里,張承道和李清姝也換了一身差不多的打扮,長衫飄飄,風(fēng)雅韻味十足。
見多了老爸老媽西裝革履的樣子,此刻二人的樣子。
張瀟忍不住便是眼前一亮:
“爸、媽,太瀟灑太好看了!神仙眷侶。
李清姝莞爾一笑:“好啦好啦,咱們走吧,今天禁食,每人二粒辟谷丹。
喏,這是你的!
張瀟接過兩粒圓溜溜的辟谷丹,跟龍眼差不多大,還記得口味很難吃來著,就跟木屑一樣。
因為做的好吃會有貪嘴的小道童會把辟谷丸當(dāng)成零嘴兒吃。
放入一顆到了嘴里,隨便的咀嚼兩下,張瀟便瞪著眼睛握緊拳頭,努力的把辟谷丸給咽了下去。
果然難吃!
只是效果卻相當(dāng)?shù)牟诲e,只是剛剛下肚一小會兒,張瀟便覺得一股暖流從胃里漸漸散開。
那種飽腹感立刻涌了上來。
“爸媽,我準(zhǔn)備好了,咱們出發(fā)吧!”
……
張瀟跟隨著爸媽來到了一個碩大的廣場,只是粗粗的一眼,便覺得有些莫名的眼熟。
廣場由一塊塊巨大的漢白玉鋪就。
正中有著一個碩大的八卦。
廣場的邊緣云霧繚繞,恍若仙境。
這不是金書玉冊里面的那個廣場么?
原來金書玉冊便是拓印的這里?
此刻這廣場之上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還有源源不斷的人用各種方式從四面八方過來。
光飛行器具張瀟就看到了碧玉一樣的大樹葉,葫蘆,小船,甚至還有風(fēng)箏之類的。
簡直就像是雜物開會。
更多的是像自己一家人那樣,呼朋喚友的走過來。
大家興高采烈的就像是參加什么集會一樣,找到自己心儀的位置,三三兩兩的站起一起。
“爸,他們都是來考核的?這個考核這么受歡迎嗎?”
張瀟眼瞅著這人數(shù)都快有好幾千了——因為霍格沃茲每次宴會的規(guī)模連這個十分之一都不到。
霍格沃茲的宴會有多少人參加?
連上教職工不到五百人……
“向來如此,這龍虎山雖然是洞天福地,但并沒有什么值得說道的活動典儀。
除了幾個重大的儀式之外,大家更多的都是清修,或者去幫趙元旭那邊解決一些非常棘手的問題。
還有一部分責(zé)任重大,必須時時刻刻待在山上。
所以……就成這個樣子了!
張承道說了兩句,拍了拍肩膀:“去八卦那邊集合,時間也快到了。
不要有什么壓力!”
李清姝也摩挲了一下張瀟的腦袋,同樣握著拳頭給他加油鼓勁。
張瀟深呼吸了幾口:“嗯,我去了!
八卦之上,已經(jīng)零零散散的站了一些人,年紀(jì)有大有小,大的看起來已經(jīng)是中年。
小的約有十七八,加起來約有八九十人的樣子。
這就是今年準(zhǔn)備參加授箓的人?
看到張瀟這個臉嫩的‘少年’過來,不少人露出訝異的神色。
還有些人則思索了起來。
“小道友,你是誰家的弟子?今天是授箓測試的日子,快快回去吧,找你家的師傅或者是大人,在一旁觀看就行!
一個看起來面色頗為憨厚的中年人笑著問道,一邊說著一邊還抬起頭尋找看看有沒有人在找孩子。
張瀟剛剛準(zhǔn)備行禮搭話,卻有人拉住了這個中年人:
“師兄,這是少天師家的孩子,張瀟,跟咱們同輩,這次也參加授箓測試來著!
中年人立刻面露恍然,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腦袋:
“師傅倒是跟我提過,不過一時間沒想起來,小師弟,見諒了!
這點小事哪用得著放在心上?
張瀟笑著說了兩句場面話,一場連誤會都算不上的小小風(fēng)波也就消弭。
那些頭腦靈活點的弟子已經(jīng)把張瀟的身份擴(kuò)散了開來,倒是沒有一點藏私的意思。
同一時間,外面圍觀的吃瓜群眾也注意到了這個明顯小上不少的張瀟。
張瀟只覺得似乎有千百道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不過令張瀟比較驚訝的是,無論是場外還是場內(nèi)。
大家投來的目光更多的是好奇和驚訝。
還有的則是審視,以及懷疑。
敵意不能說沒有,但相當(dāng)?shù)纳伲冶绕饠骋,張瀟更愿意稱之為——好勝心。
那是一種將自己視為重要對手,想要較量一番的眼神。
道門人均道德標(biāo)兵?
嘶,之前還覺得會不會大出風(fēng)頭,太過招搖,會有人嫉妒,不滿之類的。
現(xiàn)在看起來大家都很友好嘛。
“咳咳……”
一聲淡淡的輕咳聲瞬間傳遍了整個廣場,所有的人都下意識的安靜了下來。
張存義的身影出現(xiàn)在玉皇殿的門口臺階之上,只是穿著一件很是素雅簡單的道袍。
頭發(fā)簡單的挽起一個發(fā)髻,清癯的臉上帶著笑意。
神光內(nèi)蘊的眼眸掃視了廣場一圈,在自己的孫子身上停留了一瞬間。
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了幾分。
張瀟這才反應(yīng)過來,回來這么長的時間,居然還沒有跟爺爺見見面聊聊天。
明明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爺爺來著。
廣場之上所有人整肅了一下衣服,臉上的笑意隱去,齊齊的朝著張存義彎腰行禮:
“天師!”
張瀟急忙學(xué)著大家的樣子行了一禮,便聽見張存義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
“行了行了,你們在這樣下去,我可要學(xué)習(xí)一下俗世,簡單的講兩句了!
大家似乎早就習(xí)慣了老天師這個樣子,不以為意的直起了身體,臉上帶著笑意。
似乎非常的期待老天師能簡單的講兩句。
張存義一揮袖袍,微微仰著臉,活脫脫的老年版張承道:
“嘿,老道我偏不說,反正每年都有這么一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