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又玉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小聲問我怎么回事。我說總感覺自己遺忘掉某個重要因素,但總歸是小心的好。
她聽后頗為害怕,一路上都緊緊抓著我的袖子。
等我們到達(dá)目的地,錢小信給張云等人打電話問情況,確認(rèn)兩邊都準(zhǔn)備完畢后。他掏出打火機(jī),與我說開始點火。
我與他一起將火點燃,干枯的野草很容易就被火焰點燃。隨后引發(fā)成熊熊大火。我們一群人連忙朝著河那邊跑去,等與張云等人集合時,對面的野草叢已經(jīng)是火光一片,天空都仿佛被火焰渲染上了紅色。
張云將手放在背后。他看著這滔天火光,滿意地說道:“你們瞧,火焰漫步地真夠快速。這種場景平日里只能在和電視里看見,哪能自己親手大干一場。”
梁瑞大笑道:“還是你的計謀好,今晚我們就看著漫天火光,大口喝酒。他姥姥的,今天就把酒喝光。”
只見梁瑞打開背包,從里面掏出一個塑料瓶,塑料瓶里裝著透明液體,他滿足地大飲一口,笑道:“痛快!
“也給我來一口!睆堅粕斐鍪,他接過塑料瓶猛灌兩口,隨后豪邁地擦了擦嘴,大笑道“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烧l能有這般氣魄。每個男人都幻想過金戈鐵馬,今晚我便乘著酒興,吟詩一首!”
“好!”人們都鼓起掌,我則是死死對岸的火光,一個想法忽然在我腦海里展現(xiàn),驚得我瞪大眼睛,一點點摘下包在頭上的紗布。
梁瑞笑道:“看,江成都興奮地把紗布拆了!”
人們的心情都很歡快,張云也在琢磨著心中的詩句。東方又玉下意識靠近我,擔(dān)憂地問到底怎么回事。
我低聲道:“抱住我,告訴我。你覺得自己身體哪兒最耐打!
“大腿和屁股可以嗎?”她說道。
“可以。”
她連忙靠近我兩步,我伸手抱住她,雙手放在她的腿上。梁瑞頓時哈哈大笑,說江成真是舒服,又有女人又有木牌。而我卻是死死盯著草叢。不敢有半點分神。
這個隊伍,即將要解散。
忽然間,草叢那邊傳來急促的沙沙聲,人們頓時都有些緊張。我在東方又玉耳邊低吼道:“游過去,相信我,游過去,將身體縮起來,嗚。 蔽乙话驯ё∽プ|方又玉的腿,使盡全力低吼出聲,將她狠狠地丟向了河對岸!
人們都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飛向空中的東方又玉,她將身體縮起來,一屁股摔進(jìn)了河里。此時我不敢猶豫,連忙也跳進(jìn)河中,瘋狂地朝著河對面游去。
張云連忙大吼道:“江成,你做什么!”
我怒吼道:“快跑!”
他們被我說得呆愣一下,而就在這時,一陣野獸的低吼聲傳來,只看見一道道黑影瘋狂地從草叢里竄出來!
全是狼,數(shù)量比我們第一次來道觀見到的還多!
這就是被遺忘的重要因素!
參賽者不知道水源在哪兒,但是狼群知道,所有的狼在著火后都會瘋狂往這邊逃竄,也代表著會引發(fā)一件事情。
狼災(zāi)。
那些參賽者不是傻子,他們看見原本躲避的狼群瘋狂往這邊跑,就會知道逃生的路在這邊。
這根本不是賺木牌的好辦法,反而是將人與野獸都關(guān)在一個沒法躲藏的地方,難怪梁珊珊要提醒火攻,她就是想看到這場景,類似于古羅馬角斗場的生死廝殺。
東方又玉害怕地尖叫出聲,我游得很快速,扯著她游到對面岸邊。此時我倆都坐在水里,大部分身體在外面。我粗暴地用紗布在她脖子上快速繞幾圈,低吼道:“不要動,就躺在這兒,不要動!
我將她按倒,讓我倆仰面看著天空,有少許身體躺在水里。許多野狼的身體直接從我們身邊跳過去,卻無暇來顧忌我倆。
張云等人驚恐地大聲叫喊,猶如發(fā)瘋般在河對岸逃竄。東方又玉害怕地抱著我哆嗦,甚至已經(jīng)哭出聲來,我拍著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哭:“別怕,我們知道在這不會被燒到,但畜生不知道,它們只會逃得越遠(yuǎn)越好。就算有參賽者,估計也看不見我們,天色黑得很!
她努力壓低聲音嗚嗚地哭,我說的話估計都沒聽進(jìn)去,像八爪章魚一樣抱著我。我也沒責(zé)備她,這本就是個道士家族的千金小姐,她這幾天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讓我刮目相看。一個平時拿十分的人,能做到六十分已經(jīng)很了不起,不能要求她拿滿分。
世事無絕對,正當(dāng)我們躲藏時,一匹野狼忽然停止逃竄。它估計是餓得不行,發(fā)狂地?fù)涞綎|方又玉身邊,張開大口朝著她的脖子咬去。
狼果然狡猾,它們看得出哪個對手比較弱小。
有這匹狼帶頭,在那逃命的大隊伍里,也有兩條狼停下腳步,隨后朝著我們游來。東方又玉害怕地雙手亂揮,我伸手掐住那野狼的脖子,一把將它的腦袋按在水里,隨后將整個身體壓在它腦袋上。
這狼瘋狂地掙扎,我哪里會讓他起來。那兩匹狼見到這場景都汀腳步,綠幽幽的眼珠一直在看著我,我也是瞪大眼睛回應(yīng)。
與畜生對抗,不能膽怯。畜生看不透人心里的想法,它們只能看透那人是否在害怕。
我身下的狼慢慢沒了動靜,那兩匹狼還不肯離去,但也不敢上前。我摘下木牌,將它的尸體丟到一邊,低吼道:“滾!”
那倆畜生不再猶豫,連忙轉(zhuǎn)身逃竄,估計是看它們的數(shù)量從三匹減為兩匹,不敢再動我們的注意。
東方又玉捂著被我纏上紗布的脖子,她已經(jīng)嚇得好像昏過去細(xì)想想,她確實是第一次差點被狼咬死。
我抓著她的手,躺在水里靜靜等待著。有不少狼在逃過岸之后,都聚集在岸邊看著我倆,我也是與它們對視。
我知道它們不敢過來,畜生怕火,恨不得離火越遠(yuǎn)越好。我也沒拉動白鷺弓,夜晚還長得很。就算我能射殺狼,只怕到時候被鮮血引來的狼會更多。
與狼對視,是我這輩子第二次。第一次是被譚東宇綁在樹上,那時我是真的害怕,因為我無法反抗。而這一次我也害怕,因為東方又玉的處境很危險。
火光滿天紅,我孤身而坐。
隔岸震群狼,我佑一牡丹。
等天空微微發(fā)亮,這場大火才終于停止。河對面的狼越來越多,我掙扎著從河里站起來,由于在水里泡一整夜的緣故,走路都有些不穩(wěn)。
走到灰燼邊,我蹲下身用手測量下溫度,還是燙的,估計下面還有火花。嗎廳木圾。
可是,只有現(xiàn)在能逃命。我認(rèn)定里面的灰燼已經(jīng)冷卻得差不多,因為那邊是最先被大火燒過的地方。
我走到河里,將全身徹底打濕,隨后將東方又玉抱起來,小心地朝著也草叢里走去。那些狼害怕得不敢過來,因為狼鼻子靈敏得很,被火燒過的地方它們嗅著會難受,要徹底冷卻好一段時間,野狼才敢走。
不止是狼,我記得村里一旦哪兒著火,狗也不敢走,這些畜生好像是怕火燒過后空氣里的微塵。
我抱著東方又玉,每走出兩百米左右,都會測試地面溫度。等走出二十多分鐘,終于找到個涼快的地方,這兒有不少大石頭。
我將東方又玉輕輕地放在石頭上,也許是昏夠了,她在此時慢悠悠地醒來?匆娚磉叺那闆r,她又哭了,用手抹著眼淚,嗚咽道:“江成,你是我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