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池中天給尊王斟滿一杯酒之后,尊王忽然開口問道:“黃昏前我讓你在軍營里到處轉(zhuǎn)轉(zhuǎn),軍營里好玩的東西可不少吧?”
初聽之下,池中天還愣了一下,不過隨后就明白了過來。
“好玩的不多,不過有一個很好玩。”池中天特有所指地說道。
“哦?有所發(fā)現(xiàn)?”
這個時候,尊王馬上就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問了一句。
“嗯,我當(dāng)時想去后面的雜院李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讓我發(fā)現(xiàn)了。”池中天也笑著答道。
“幾個人?”
“應(yīng)該只有一個,我踏進(jìn)雜院之后不久,就察覺到了肯定有人,而且我推斷,那個人就藏在雜院亂石堆的后面!背刂刑煺f道。
“你沒露出馬腳吧!弊鹜跤行⿹(dān)心地問道。
“沒有,他肯定不知道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了!背刂刑煺f這話的時候似乎很有信心。
“好,就按你說的,我們以靜制動,看他們能玩出什么新花樣!弊鹜蹶幧Z氣說道。
“王爺,我估摸著他今天晚上肯定就走了,想悄悄打探的話,肯定是打探不出什么東西的!背刂刑煺f道。
“嗯,如此最好。”
“王爺,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池中天說這話之前,好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為難半天才說了出來。
“中天,你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怎么說話都這么扭捏呢?”尊王好奇地問道。
“王爺,就算兩天后您要去,那身份能不能不暴露出來?”池中天問道。
“什么意思?”
“您就自稱是一個大臣,別說自己是王爺!背刂刑齑鸬。
尊王嗯了一聲,然后放下手中正在夾菜的筷子,反問道:“這是為什么?”
“王爺,我總覺得他們是有什么企圖的,就讓咱們帶這么點人,那您的安危誰來負(fù)責(zé)?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他們對王爺您圖謀不軌的話,那......”后面的話,池中天沒好意思繼續(xù)說下去,反正意思已經(jīng)點到了,尊王也能明白了。
“怎么,他們難道還敢對本王下手?”尊王似乎有些不屑一顧地樣子。
“王爺,這些人都是喪心病狂之人,沒什么事是他們不敢做的。”池中天擔(dān)憂地說道。
“那......那怎么辦?”
池中天這么一說,尊王好像一下子被點醒了一般,渾身上下竟然打了個寒顫。
他們連皇子都敢抓,自己一個王爺,對方應(yīng)該沒有害怕的理由吧。
想用信義拴住他們,顯然是不可能的,這些賊人會講信義?別說池中天不信了,尊王自己也不相信。
他雖然沒怎么和這些賊人打過交道,但是卻也聽池中天零零散散地說了不少了。
當(dāng)然,尊王知道的,可能不比池中天少,但是,尊王卻從來沒和池中天談過這些。
“王爺,您聽我一句,兩天后,您就別去了,您選個人,我陪著去!背刂刑煸僖淮伟褎偛诺慕ㄗh說了出來。
而這時候,尊王就沒有剛才反對的那么激烈了。
以尊王的頭腦,顯然不是那種沖動的人,而且,他也過了沖動的年紀(jì)了,池中天這么一說,他還真覺得事情有些嚴(yán)重了。
“王爺,我再說句大不敬的話,如果在交換的時候,他們突然出手把您也給抓了,那我們怎么辦?那他們是不是還得要十座城?”池中天接著說道。
“這......”
“王爺,中天并非懼怕他們,我敢單槍匹馬會他們,但是,有王爺您在,我肯定會分心,而且那里是他們的地盤,我們什么都不熟,連個準(zhǔn)備都沒法準(zhǔn)備,您說是不是?”
被池中天這么三番五次地一勸說,尊王的想法還真的開始動搖了。
“可是...我不去的話,誰能去,而且對方應(yīng)該也懂一些規(guī)矩,親王都不在,遞過去的文書,他們會承認(rèn)嗎?”尊王口氣疑惑地問道。
“這個好辦,反正他們也沒見過您,找個人假扮您不就行了?”池中天說道。
“這...這成何體統(tǒng)啊!弊鹜躏@然對這個提議,有些不太接受。
“王爺,這個時候,咱們就得靈活處置了,我的想法是,找個大臣假扮您,然后我陪著他去辦這件事,反正您也說了,那文書上有皇帝的御印,他們也不會不懂的,他們想要的無非是這十座城池罷了,至于究竟是誰給的,他們會在意嗎?至少我覺得不會!
池中天這番話說完之后,尊王馬上陷入了沉思,似乎還在拿不定主意。
當(dāng)然,其實池中天心里還有一個更加不可思議的計劃,但是,他卻沒敢告訴尊王,甚至連透露半分都不敢,這個計劃,他只能先藏在心里,然后伺機行動了。
為了不打擾尊王琢磨事情,池中天還特意借故來到了外面,站在外面被夜風(fēng)一吹,池中天登時也清醒了不少,然后在腦子里,也開始反反復(fù)復(fù)地琢磨著自己心里那個計劃,能不能行得通......
就在他想到關(guān)鍵時刻的時候,屋子里忽然傳來尊王的聲音:“中天!”
“王爺!”池中天聽到之后,馬上就轉(zhuǎn)身回到了屋子里。
進(jìn)去之后,池中天看到尊王正端著一杯酒放在嘴邊,好像要喝。
“你去把張允之大人找來!弊鹜跽f完,就把酒送進(jìn)了嘴里。
“是!”
池中天一聽這話,心里就高興了許多,這說明尊王已經(jīng)接受了他的建議。
一想到尊王不去,那自己的負(fù)擔(dān)一下子就全沒了,池中天頓時覺得一身輕松,仿佛沾滿泥土的自己跳進(jìn)湖里好好洗了個澡一般。
張允之也是一位御史,論資歷要比田直高,張允之也是老臣了,從上一個皇帝年輕的時候就一直侍奉左右,如今已經(jīng)年過七十的高齡了。
此人在朝中頗受人忌憚,他嫉惡如仇,還有一句名言,“若不彈盡天下昏官,吾愿此生不入黃土。”
當(dāng)今圣上多次讓他告老還鄉(xiāng),可他都寧死不從,所以,皇帝也就拿他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