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先是被池中天剛才的舉動嚇個半死,然后又被尊王灌了一劑猛藥,這個時候,他也沒別的心思了,就是趕緊讓水軍的士兵開船去找人。
為了能辨認的更清楚,有幾個神武龍揚衛(wèi)的小軍官,就跟著郭明一起去了。
一直到黃昏時分,郭明才帶著水軍的人,趕了回來。
池中天此刻正在房中閉目想事,聽說郭明回來了,馬上就跳起來跑了出去。
等到他走到府衙前的院子里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其中,尊王也在。
“中天,過來看看吧。”尊王回頭看到池中天之后,便低聲說了一句。
池中天依言走過去,圍觀的人漸漸地散開了一些,走到里面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地上整整齊齊地排列了一些死尸。
要知道,尸體在水中最開始是要下沉的,只不過由于泡了太久,體內(nèi)出現(xiàn)腐敗氣體之后,才會漂浮上來,一旦尸體漂了上來,那這尸體也就不成樣子了,比如池中天眼前的這些,個個都是肥肥胖胖的,活像是肚皮里被灌了氣,臉上的五官也盡是腫脹,反正是慘不忍睹。
還好這時候天氣很涼,所以還沒有太多的臭味。
“王爺,池將軍,穿這種盔甲的,就是這些人了!惫魇菐е巳剖w的,到了那里一看,也被嚇個半死,江面上漂了大量的死尸,除了這些之外,就是那些水匪了,而且,這件事已經(jīng)傳開了,都知道嘉陵江前兩天出了大事,所以過往的船只也少了許多。
“不對!還少一個!”池中天來回數(shù)了兩遍,只有十八個。
“將軍,我們反復(fù)找了好久,還讓人到了水里,穿這種衣服的,確實只有這么多了。”一個神武龍揚衛(wèi)的軍官低聲說道。
“再去找!”池中天突然大吼一聲,把人都嚇了一跳。
“老子讓你再帶人去找!你聽不見嗎!”看到郭明沒反應(yīng),池中天便又罵了一聲。
“郭將軍,辛苦辛苦,快去快去!”尊王一看池中天這副模樣,唯恐他一會兒失控了又要對郭明下手,便趕緊使個眼色,讓郭明趕緊離開。
郭明又不是傻子,這個時候他哪敢還嘴,神色復(fù)雜地看了池中天一眼之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告訴蔣先達,讓他安排把這些人都安葬了。”池中天駐足凝視了許久之后,便搖頭離開了。
他剛剛回到房中不久,尊王也跟了進來。
“中天,我覺得你情緒有些太激動了!弊鹜鯂@著氣說道。
池中天苦笑一聲道:“王爺,您知道我是哪個門派的吧!
“知道,你是北冥山寒葉谷的!弊鹜醮鸬馈
“剛才那十八個人,都是寒葉谷的弟子,我全認識!背刂刑煺f道。
“!這......”冷不丁池中天甩出這么一句話,尊王也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了。
“我們寒葉谷不比中原門派,去我們那里的,大多都是些無依無靠的人,我們寒葉谷的弟子雖然不多,但彼此之間的情分都很深,王爺,您可能沒看到,剛才的時候,有不少活著的寒葉谷的弟子,看到尸體之后,已經(jīng)哭了!
雖然他嘴里說的是別人哭,但是任誰也聽得出來,池中天的嗓音,也是略帶嘶啞的。
“唉,可悲!弊鹜跄卣f道。
“王爺,這一次的事情,不同尋常,我總覺得不是普通的水匪!背刂刑旌鋈徽f道。
“哦?你還想這個了?”
在尊王看來,這兩天池中天肯定光顧著傷心了,哪還有心思想這些個。
“王爺,這兩天我之所以呆在房里,就是想靜靜地琢磨一下這件事!背刂刑齑鸬。
“那就好,那就好!”尊王聽到這話,臉上一下子就露出了笑容。
這主要倒不是真的在乎池中天是不是在想這件事,而是僅僅讓尊王知道池中天并沒有傷心過度,就很不錯了。
“說說看,你有什么想法!弊鹜鯁柕。
“這件事,一定是有人謀劃的。”池中天陰森地說道。
“哦?有人謀劃?你是說...”尊王說著說著,竟然不敢往下說了。
“王爺,有一件事,我想問問,當(dāng)時你們所在的貨艙的門,是開著的,后來是被誰關(guān)上的?”池中天問道。
尊王沉思了一下,馬上說道:“應(yīng)該不是關(guān)上的,當(dāng)時好像是咣當(dāng)一聲就撞上了,他們還以為是水面上風(fēng)大所致,再加上當(dāng)時確實有些冷,所以關(guān)上了之后,也就沒人去管了!
“不對,我記得門上還有幾根鐵鏈拴著,我當(dāng)時去的時候,分明記得那鐵鏈上有大量的水漬,當(dāng)時船還沒有沉下去,鐵鏈上的水漬是哪里來的?”池中天接著問道。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應(yīng)該是有人,從水里爬到了大船上,然后把你們鎖在了里面,這樣的話,鐵鏈上有水漬,就說的通了!背刂刑煺f道。
“鎖住我們做什么?”尊王這時候好像有些糊涂了。
“這還不簡單,他們想對您下手!背刂刑齑鸬馈
“對我下手?這不可能吧,那些人怎么會知道我在這艘船上?”尊王問道。
這個時候,池中天突然站了起來,先是在屋里來回走了幾步,接著就說道:“要知道這個,需要問的人,可就太多了。”
“你要問誰?”尊王說道。
“郭明,蔣先達,大船的船主福子,還有...那個向?qū)В 背刂刑煺Z氣陰沉地說道。
沒等尊王說話,池中天又接著說道:“郭明不借船,蔣先達就湊巧借給了我,我坐著福子的大船是半夜回去的,如果是普通的水匪,為什么不趁著深夜下手,反而要等待白天?知道我去借船是為了讓王爺和其他人渡河的,除了我們兩個,就只有那個向?qū)Я,如此說來,這些人,都有疑點。”
池中天這么一番話說出來,尊王也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然后說道:“你說的不錯,這事是有點蹊蹺,但是我不明白,如果按照你所說,是為了對我下手,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