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工夫,王府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了,從里面走出兩個人來,徑直來到池中天身邊說道:“哪位是池大將軍?”
“在下就是!背刂刑焱罢玖艘徊秸f道。
“王爺有令,請池將軍進府一敘,其他人等不得進入。”
這句話說完,雍門子狄就在一旁著急了,這不讓他進去,那他不白來了?
“我......”
“賢弟,稍安勿躁。”雍門子狄剛要說幾句,就被池中天給制止了。
看著池中天的樣子,好像心里有譜,雍門子狄也就沒再說什么。
反正德王既然已經(jīng)說了不準(zhǔn)別人進,那自己肯定也就進不去,還不如踏踏實實在這里等,反正事情經(jīng)過都告訴池中天了,讓他去說的話也是一樣。
很快,池中天就隨著那兩人進了王府。
王府中此刻很是安靜,兩個人帶著池中天七拐八繞了半天之后,才在一座亮著燈的大屋子面前停了下來。
這個地方,一看就是內(nèi)院了,因為周圍到處都是穿著甲衣的衛(wèi)士,而且時不時的還能聽到各種巡邏的腳步聲。
這兩人的其中一個快步走到那間屋子的前面,低聲跟旁邊的護衛(wèi)說了一句,那護衛(wèi)什么都沒說,只是點點頭,然后把門推開了。
“池將軍,里面請。”
走到門前的時候,池中天剛要進門,冷不丁旁邊的一個護衛(wèi)忽然伸手?jǐn)r住了他。
“嗯?”池中天目光不善地扭頭瞪了他一眼,嘴里還哼了一聲。
“你等一下,我們要查驗一下你身上有沒有兇器!
說著,這兩人便伸出手,從池中天的上身開始往下摸去。
“滾!”
池中天何曾受到過這種“禮遇”一下子脾氣就忍不住了,直接怒罵一聲,然后反手就是兩巴掌,將兩個護衛(wèi)打飛了好遠。
“大膽!”
眼看這邊出事了,周圍的護衛(wèi)便趕緊圍了過來,而且附近也傳來了飛快而又雜亂的腳步聲。
“本將軍出入皇宮也不曾被這樣搜身過,看起來,德王殿下的王府,連皇宮都比不上,告辭了!”
池中天故意大聲喊出一句,然后就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離開。
“且慢!”
就在這時,從屋子里傳來一個聲音。
池中天臉上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然后就停住了腳步。
“來者即是客,即便不喜歡本王的待客之道,好歹也喝杯茶再走!
“池將軍,請!”
這時候,從屋子里走出一個女子,步履輕盈,笑吟吟地對著池中天說了一句。
池中天故意哼了一聲,然后就踏進了房門。
進去之后,池中天順著那女子指引的方向一看,只見右側(cè)還有一扇半圓形的小拱門,里面擺放了一張巨大的畫案,此刻,一個人正在那里低頭拿著毛筆畫些什么。
“末將池中天,見過殿下!”池中天站在外面說了一句。
“池將軍不必客氣,進來座!
顯然,這個人就是皇帝的長子,德王了。
池中天抬起頭一看,心里頓時大吃一驚,在他的印象中,皇子應(yīng)該都是面相威嚴(yán)沉穩(wěn),就跟皇帝一樣,可眼前這個人,長得雖然不至于難看,但是離威嚴(yán)沉穩(wěn),卻差之千里了。
“來人,上茶。”德王一邊放下手中的毛筆,一邊笑著從畫案內(nèi)走了出來。
“謝王爺!”池中天說完之后,也不客氣,馬上就坐在了椅子上。
德王微微一愣,然后便笑著也坐在了椅子上。
很快,剛才那個女子便端了兩杯茶過來,放下之后,朝池中天笑了一下,就馬上離開了。
“久聞池大將軍武功高強,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钡峦跣χf道。
池中天的身份,對于德王來說,根本不是秘密。
“不敢當(dāng),末將粗人一個,行事有些魯莽之處,還望殿下恕罪!背刂刑熳焐鲜窃诳蜌,但表情上卻沒有一絲客氣的意思。
德王倒也不以為意,他這個人就這樣,從來不輕易動怒,更不會因為誰的話而輕易地表現(xiàn)出自己的心思。
“池將軍,不知道深夜造訪,所為何事?”德王開門見山地問道。
“回稟王爺,末將此次前來,是為了朋友之事!背刂刑煺f道。
“哦?朋友之事?說說看,是哪個朋友有這么大的面子,讓池大將軍這么晚還來找我?”德王笑著說道。
“雍門雨晗!背刂刑煺f道。
德王聽了以后,微微一笑道:“本王不明白池將軍的意思!
“王爺,末將不喜歡拐彎抹角,也希望王爺,能直言相告!背刂刑煺f道。
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有些無禮了。
“直言相告,呵呵,可以啊,雍門雨晗打了本王的管家,本王將她帶進府來,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吧。”德王說道。
“這個自然,雍門雨晗冒犯了您的手下,您教訓(xùn)一下是應(yīng)該的,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夜深了,而且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也可小,就看王爺能不能高抬貴手了!背刂刑斓吐曊f道。
“哈哈,池中天,你膽子確實不小,敢在我面前這么說話的人,本王已經(jīng)許久沒有看到了。”德王幽幽地說道。
“王爺,末將無意冒犯。”池中天說道。
“雍門雨晗身為當(dāng)朝太傅的千金,自是大家閨秀,名門之后,不在家中修德養(yǎng)性,竟然在大街上公然行兇,這樣的事,要是傳出去的話,不知道別人會怎么想呢,池將軍?你說呢?”德王笑著說道。
聽到德王的這番話,池中天忽然心神一凜。
聽人說,德王性情溫和,跟誰都不會發(fā)脾氣,而且也從來不參與朝中的任何糾紛,是有名的好人。
但是,今天一見,以及和德王聊了這半天之后,池中天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從內(nèi)心中隱隱地覺得這個德王,似乎內(nèi)心深處藏了一些仿佛永遠不會涌出來的東西。
尤其是剛剛那句話,竟然和雍門子狄所擔(dān)心的一樣,這更讓池中天驚訝了。
“王爺,這只是一件意外,王爺還是息怒吧!背刂刑煸捳Z一軟,微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