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司卿然已將懷中的紅衣女子重重推開,鳳眸中盛滿怒火,寬袖一甩,厲聲質(zhì)問:“說!你究竟是誰?為何冒充鳳梧公主?”
“這……君上你怎么了?妾身就是鳳梧!何來冒充一說?”紅衣女子一臉無辜,綠眸中水霧彌漫,已淌出淚來。
司卿然卻是怒火中燒,心中暗罵,“好你個離映天,竟弄個冒牌貨來打發(fā)我?當(dāng)真以為我冥界好欺不成?”
若不是當(dāng)日在虛無道中尋到真正的離鳳梧時,發(fā)現(xiàn)她早已寂滅。他又一時貪戀她的美色,想著既應(yīng)了離映天,不如做個順?biāo)饲,便只得將虛無道中的一縷異世孤魂送回她的身體,否則這世上哪里還會有什么涅槃重生的鳳梧公主。
那日往赤炎國提親時,雖明知她并非真正的鳳梧公主,卻又著實(shí)有些喜歡這個異世來的刁蠻女子,況且她也與那鳳梧公主一般,彈得一手絕世好琴。
卻沒想到,離映天竟還留了后手。
到底還是給他送來一個冒牌貨。
“說!離鳳梧究竟在哪?”司卿然單手結(jié)印一掌拍向紅衣女子,言語中透出怒意。
那紅衣女子飛身一閃,矯若游龍,身影已至大殿門口,側(cè)首看他時,仍舊媚眼如絲,含笑答道,“呵呵!君上莫生氣嘛!妾身雖不是鳳梧公主,卻也不必她差!如今咱們既已行了大禮,不如就此做一對恩愛夫妻吧1
“哼!就憑你也配與我做夫妻?今日你若不說出離鳳梧的下落,可別怪我不給你主子留情面1司卿然鳳眼微閉,一陣?yán)滹L(fēng)驟起,身后的紅羽紗簾已被冷風(fēng)卷的失了顏色。
***
人間碧水,軒碧城。
麒麟府。
天已大亮,七夜早就在屋外候著她,說是公子有請。
這么快?伊?xí)孕闹芯尤挥行┚o張,看見七夜手中抱著的琴時,手心已有些濕了。
一路隨著七夜七拐八拐,穿越亭臺樓閣,走了不知多久,忽聞風(fēng)中有淡淡的花香飄來。
一抬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滿眼的殷紅翠綠。
荷花池中,白里透粉的荷花開得正歡,風(fēng)過時,有沁人心脾的花香入鼻。
池畔郁郁蔥蔥的都是柳樹,枝葉隨風(fēng)而動,好不灑脫。
不遠(yuǎn)處的貽荷亭中,一抹藏藍(lán)色的身影頎長挺拔,正自顧遠(yuǎn)眺,似在尋找什么。
七夜一聲輕咳,“主人,琴師帶到!
他緩緩轉(zhuǎn)身,一縷晨曦穿過樹蔭斜斜的照在他的身上。
他正半瞇著眼,打量著眼前俯身作揖的伊?xí),半晌未語,卻在伊?xí)哉錾駮r冒出一句,“你到底是誰?為何假冒琴師接近于我?”
伊?xí)栽菊聊ブ粫搹椖氖浊,讓他驚艷一翻,不想他這一問,又讓一切回到原樣。
他不信她,還是覺得她是來歷不明的細(xì)作!
倒也怨不得他,想來他昨日雖允她入府,事后卻必定命人細(xì)細(xì)查探過她的底細(xì),只可惜她不過才從赤炎來了碧水短短幾日罷了,除卻城隍廟的廟祝師徒,他恐怕再也打聽不出什么來。